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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一言,便打消了诸葛川献策的念头。
果然,治理之事还是该交由谋士们操持。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安心在成都城中悠闲度日,顺带寻访遗漏的贤才。
毕竟,昔日水镜先生司马徽曾有断言: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而子初(刘巴)、孝直二人若有闪失,则汉室难兴。
如今刘备帐下齐聚诸葛亮、庞统、**、刘巴四人,堪称强化版的蜀汉四英杰。
对诸葛川而言,似乎无需多虑。
抱着这般闲适的心态,他静待宴席散场。
待众人离去时——
出乎意料的是——
刘备未留父亲诸葛亮,也未留下同归的**,唯独叫住了他。
刘伯父,您这是……
诸葛川望着撂下自己便走、连家门方向都懒得指的父亲,只得无奈转向刘备。
要知道——
他此行并非独自归来!
尚有钦定为亲卫队长的魏贤,以及新收的张鲁之女张琪瑛。
总不好带着张琪瑛借宿州牧府……
......
州牧府大门外。
正如诸葛川所料——
卧龙诸葛亮盯着眼前的魏贤,以及其后那辆马车,
陷入长久的沉默。
出征一趟便带回个女子。
诸葛家究竟造了什么孽,竟出了这般 ** 情种。
州牧府书房内。
刘备见诸葛川满脸困惑,不由失笑:怎么?
没事就不能找贤侄叙话了?
莫非你惦记着哪位佳人,急着赴约?
话音未落,他忽地愣住——
诸葛川那心虚的神情,
令他眼角猛然抽搐。
嗯?真有此事?
张鲁家的小女儿……诸葛川讪讪答道。
军中将士安排她照料诸葛川在汉中南郑的日常起居,伯父您也明白,军营里待久了,看什么都觉得稀罕……”
“咳咳,是西施!”
诸葛川一时嘴快,听得刘备直皱眉。
这小子居然还惦记着当年被吕布掳走、如今下落不明的貂蝉。
真是胆大包天!
“你啊!”
“往后收敛些!”
“稍后我在城里给你安排一处宅子,省得莹儿来成都后知晓此事。”
刘备略作沉吟,又补充道:“记得永年提过,刘璋在成都有座别院叫圭院。”
“你把张氏女子和从汉中带回的王氏一并安置在那儿吧。”
“若嫌院子小,自己掏钱另置办去。”
“反正伯父只赏你这一处,总不能让人说我纵容你四处藏娇!”
“像什么样子!”
数落间,刘备已将刘璋的圭院赐给了诸葛川,说完自己反倒笑了。
老丈人给未来女婿安排金屋藏娇,这叫什么事儿!
诸葛川正烦恼如何安置张琪瑛,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谢伯父恩赏!”
“侄儿铭感五内。”
刘备嫌弃地摆摆手:“日后少给我惹这些 ** 债!”
“若把阿斗也带歪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笑骂过后,刘备神色一正。
“伯治!”
“如今西川汉中虽已平定,可我总觉心绪不宁……”
他抬手拂过鬓角灰白的发丝,眉头紧锁。
刘备摊开手掌,露出两根落发。
近日忧心忡忡,头发都快掉光了。
从前治理荆州南郡时不觉艰难,如今辖区骤增数倍......
贤侄莫笑......
伯父!
竟有些方寸大乱,坐立难安。
刘备苦笑着向这位年轻后辈倾诉心事。
书房里,诸葛川明白这位枭雄正陷于得失焦虑。
如同暴富者总担心钱财被盗,实则杞人忧天。
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至于那些妄想中大奖的?
他只奉劝一句:
泼醒就好!
想在...中头奖?
呵,非是他恶意揣测。
简直与国足夺冠同属天方夜谭。
想到此处,诸葛川温言劝慰:许是伯父尚未适应?
过些时日便好了。
再说句僭越的话......
将来您若真能 ** 汉室,难道还要日夜不休?
刘备闻言开怀大笑。
哈哈哈!
若真能中兴汉祚......
莫说七日不眠,即刻赴死也甘之如饴!
随即正色道:伯治可还有良策教我?
(
刘备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纵有孔明、永年、孝直随侍在侧,加之新归附的刘巴、李严、李恢、黄权等人协力,要维持益州与汉中局势并非难事......
他话锋一转,神色郑重:不过,我更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番言语间透着诚恳,全无玩笑之意。
见主公如此谦逊求教,诸葛川暗自感慨,谦逊回应:刘伯父,论及政务谋划,小侄岂敢在诸位前辈面前卖弄?
若论真才实学,家父或是**、刘巴、李严、李恢诸位,任何一位都远胜于我。
小侄唯有凭借此次汉中征战的见闻,斗胆提些浅见。
刘备闻言立即抬手示意:伯治但说无妨,我必虚心聆听。
他这番姿态摆得极低,尽显求贤若渴之心。
诸葛川见状便直陈己见:首要之事,必须加速整合西川、汉中、荆州三地兵马!
若不能尽快将三军融为一体......
虽兵力大增,战力却未见提升。
日后与曹军、孙吴交锋,恐将陷于不利。
这第一条建言,便直指军队整编的要害。
虽不知刘备入川后收编了多少西川军,但单是汉中战役,他与关羽收降的敌军就已超过七万之众。
其中阳平关两万,南郑城五万,尚未计入汉中其余县城的守军。
粗略估算,降卒总数接近十万。
而留守汉中的己方部队,满打满算不过四万余人。
四万将士要震慑十万降卒,这兵力对比着实危险。
这也解释了为何要将张鲁父子押解往西川处置。
汉中局势已稳,但隐患犹存。
张鲁一脉若有余孽逃脱,恐成祸端。所幸如今汉中已无张氏势力,其麾下诸将皆亡,有关羽等人坐镇,方能保得一时太平。
然此非长久之策。
军制革新迫在眉睫,纵使暂不改制,亦当早谋良方。若待各处势力盘结,再行处置则为时已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计将安出?刘备沉声相询。
诸葛川早有筹谋:趁西川、汉中安定之际,当即整编军伍。汰弱留强,以精锐为基,招募新卒。再以南郡旧部为骨干,组建一支能征善战之师——足以支撑未来十年征战,助主公定鼎天下的新军。
新军?刘备眉峰一动。
正是!诸葛川正色道:昔日商鞅变法,除富国强兵外,更于蓝田练就铁骑雄师,方使秦国威震六国。若无此劲旅,纵有变法亦难慑诸侯。
高祖皇帝亦循此道。新军之要,在于破旧立新。
“高祖能在项羽眼皮底下崛起,靠的不仅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更因韩信为他练出了一支铁血雄师!”
“况且……”诸葛川略作停顿,抬眼对刘备笑道:“伯父可曾留意?今日迎接我们的百姓里,西川青壮皆对您心驰神往!若放出募兵消息……”
“他们必争先投效,新军兵源唾手可得!”
“一支由纯粹忠勇之士组成的新军,岂不比如今派系林立的西川军、汉中军强上百倍?”
“至于练兵时长——”
“三年足矣!”
“若伯父信得过小侄……”
“三年后定为您练出二十万精锐新军!”
说这话时,诸葛川已想到南中蛮族——练兵同时拿蛮兵磨刀,岂非两全其美?
这三年之期,是诸葛川精心权衡的结果:既够刘备彻底消化西川、汉中,也足以完成新军整编。待双线并进三年后,蜀汉不仅根基稳固,更可挟新军之威先取关凉,收服马超、韩遂,继而挥师东进直取江东!
在诸葛川看来,若刘备能亲赴凉州说服马超归降,整个战略进程还将大大提前。
书房内,光线柔和。
刘备仔细聆听着诸葛川的建言,目光中闪烁着思索。他并未直接否决,而是沉吟片刻,郑重地点头赞许:此议甚妙。
不过,军队整编涉及重大,需与令尊等人慎重商议。刘备轻抚长须,容我细细思量,日后再给你答复。
还有何良策?刘备抬眼望向对方,眼中带着期待。
诸葛川并未立即回应,视线在书房内游移。当目光落在那幅蜀中地图上时,他忽然起身,将地图取下平铺于案几之上。
南中!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某处:待西川与汉中稳固,此地必须立即整治。无论盘踞的蛮族还是豪强,都必须肃清,至少也要让其彻底臣服。
若后方不稳,前方战事必受掣肘。诸葛川声音渐沉,刘焉父子主政时期,南中就从未真正安定——豪强作乱、蛮族入侵,甚至勾结杀害朝廷命官。
这种表面臣服,实则割据的局面,决不能再延续下去。
他清楚地记得,后来南中豪强雍闿发动叛乱时,不仅将太守张裔绑送东吴,更在回信中以天无二日,地无二主为由公然挑衅。当时刘备正筹划伐吴,只能委派李恢处理,却始终未能彻底解决南中隐患。
雍闿言辞间尽显傲慢放肆,显然觉得南中天高皇帝远,蜀汉朝廷奈何不了他。
这种态度,足以说明当时南中局势之危。
刘备驾崩后,雍闿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得到孙权的册封,成为永昌太守。
此后,他接连 ** 叛乱——牂牁太守朱褒、越嶲夷人首领高定,以及在夷汉两族中颇有威望的孟获,皆被其裹挟。
这场叛乱规模之大,险些让夷陵之战后本就虚弱的蜀汉丢掉了半壁江山。
万幸的是,叛军逼近永昌时,当地军民誓死不降。吕凯、王伉率众封闭边关,坚守数年。
直至诸葛亮亲征南中,平定雍闿与孟获之乱,局势才逐渐稳定。
如今的南中……
虽未重现夷陵战后的乱局,但祸根早已埋下。
刘备听完诸葛川的分析,目光落在地图上。
他想起朝廷对南中之地的记载:
元鼎六年,武帝任命唐蒙为都尉,设立牂柯郡,并从犍为郡划分部分区域并入。
同年,在邛都国故地设越嶲郡。
元封二年,以滇池为中心置益州郡,分牂柯郡部分区域并入,并增设朱提郡。
永平十二年,明帝设永昌郡。
“牂柯、越嶲、朱提、永昌、益州……”
刘备低声念着这些名字,凝视着成都以南和西南的疆土,眉头紧锁。
其实,他入主成都后不久便察觉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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