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浑身血淋淋的被冰川从水底拖上了岸。
把鲛人用玄冰网缚好丢在车旁后，冰川一跃而起到唐宋站的礁石上把人又带回了车旁。
“哇……我什么时候能跟他一起出勤……他好帅啊！”
一同事不由自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冰川挑眉看了他一眼。
另一个同事眨了眨眼睛，“他的衣服好像都没湿，这家伙应该排在处里战力天花板了吧……”
冰川又将视线移到这人身上，再次挑了挑眉毛。
冰川决定不让他们继续发言，因为一直挑眉毛的话会影响他面部肌肉走向，而且对他的高冷人设并无益处。
唐宋已经是见过世面的处长了，亲眼见过祷过山从地底拔起的他还能像这些同事一样没见识吗？那必然是不能的。
“秉川先生，请你务必教教我怎么在水底作战！”唐宋选择当场拜师。
冰川面无表情地看了唐宋几秒钟，在他变得不太自信的准备收回自己的话时，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你不会凫水，不适合在水底。而且我没有和它打架，它是自愿上岸的。”
他看向地上的鲛人。因为离了水源，这只至少有千年功力的鲛人，鱼尾慢慢褪去化成双腿。
鲛人蜷在玄冰网里，头发很长，几乎完全覆盖了它的脸，众人分不清它是雌是雄。
唐宋被冰川噎了一下，于是转移话题准备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他四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地上已经变成人形的鲛人身上：“他是男是女啊？”
另一个人有唐宋起头，就也大着胆子问：“什么叫自愿上岸啊？”
其余人纷纷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我们的那五个同事呢？”
“它为什么头发这么长？长这么大都没剪过头发吗？”
“这家伙的头发难道不会在水里搅和到一起缠住自己的脖子吗？”
“它既然在水里有尾巴，在岸上有双脚，难不成它是传说中的鲛人？”
“不是赤鱬吗？赤鱬好像也对得上吧？都是人面鱼尾。赤鱬能吃的吧？那这个家伙能吃吗？”
“他上岸到底要干什么？真的不要先问问秉川先生吗？”
“它不会是想上岸之后把咱们一网打尽吧？”
“它想害咱们！”
唐宋听了一耳朵这些问题，突然想到冰川下水之前说的那句话，嘴比脑子快给众人重述了一遍：“谁害人了？”
众人陷入沉默的时间里，冰川算是知道什么叫以己度人了。
他走到鲛人身边抬手把玄冰网散去，无数玄冰的细微分子重新覆在鲛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表面，变成了一件临时的衣裳。
在所有人变得惊惧的表情里，冰川对众人说：“他没有害人。”
鲛人等玄冰分子覆盖住他的重点部位后，微微动了动。
唐宋看见他动弹时偶然露出的肌肤，这才发现他之所以浑身是血，是因为腹部有一个一直在汩汩流血的创口，约摸有方才被冰川收起的鲛珠那么大。
想不到，坏人竟是秉川先生！
冰川没管唐宋是怎么想，他与鲛人是做了交易的，这事儿他也没必要跟别人说。他要鲛珠，鲛人要上岸。
至于鲛人上岸的目的是什么，冰川并不关心。
在他用冰锥下去取鲛珠的片刻时间里，冰川成功取到了鲛珠，并且在随后深入水底后，得到了对方松口答应交易这件事。
如果不答应，那冰川会在保证唐宋的要求之下，留鲛人一口气。
好在事情很圆满的完成了，这只没有害人的鲛人在发现自己抢不回鲛珠之后，退而求其次要求冰川带他上岸。
上岸对冰川来说就很简单了，他甚至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就直接用玄冰网把鲛人捆了上来。
冰川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帮鲛人把头发拨到耳后，由于手上传来的顺滑感令他再次想到了鲛绡纱，冰川食指缠上一缕头发，稍微一使劲儿，就拽了下来。
在唐宋以及其余众人震惊的眼神里，冰川失望地看着头发还是头发，并没有变成顺滑足以给无休织成衣裳的鲛绡纱后，暂时放弃了取鲛珠之后再把鲛人剃成光头的想法。
“既然已经上岸，你有什么想说的？”冰川把头发卷在指尖，顺滑的触感很让冰上瘾。
唐宋听了，看向地上只微微抬起头偷看他们一眼鲛人，有些不确定地问：“这家伙会说话吗？我说的是人话。鲛人不是只会唱歌吗？”
冰川被唐宋问到了，他于是也怀着质疑的目光看向那个腼腆的鲛人。
鲛人浑身抖了抖，被许多道目光同时盯着，他还有些不适应，但又强迫自己说：“闻到，同类，在岸上，找到它，带他回家。”
冰川点了点头，看向不知道听没听懂的唐宋，“他会说话。”
唐宋尴尬地挠挠头，“我听得见。”
其余人在短暂的失语之后，叽叽喳喳地开始对鲛人的音色表达崇拜与喜爱。
“我耳朵怀孕了！他得对我负责！”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最好听的声音，只有更好听的声音！”
“他是不是说要找同类？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他的同类？他想带我回家！呜呜，我愿意！”
“他这么好看竟然是男孩子？声音这么好听我愿意封他为我的第一百零八个后宫！”
“你们够了……”唐宋对这群声控不想再忍了，“能不能处理正事了？”
“可是处长，你刚刚不是说了他不害人吗？我觉得他这么好看，声音也好听，而且你看看他，盘正条顺大长腿，很适合上岸之后就不下海了啊！”
“对！我们特管处需要他！我一直觉得咱们处适合有一个部门是专门搞涤荡心灵之类的事儿的。你当初说要供着卜知我可是投了赞同票的，让他成为咱们处一员这件事你也得答应我。”
“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太偏了！”唐宋忍无可忍，真想跟这群三观跟着五官跑，跑完之后还跟着声音跑的同事拼了，“秉川先生，他说他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冰川点点头，补充说明：“我估计是你们的生命牌有丝丝缕缕的味道泄露出来被他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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