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几日的奔波和接连不断的意外访客,泽亚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暂时不去协会,也不接任何委托,只是留在城堡里休息,顺便整理一下新获得的腿铠和一些装备。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给空旷的客厅带来些许暖意。泽亚正擦拭着欧若拉的剑身,史尔特尔安静地坐在旁边,摆弄着之前买回来的一个小巧的木质摆件。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马车声,以及略显嘈杂的动静。
“又来了!”欧若拉的声音立刻在泽亚脑中响起,充满不耐烦,“有完没完!这次又是谁?”
泽亚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布,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见一辆比之前劳伦斯子爵家更显华丽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埃莉诺正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体面,表情谨慎的中年女仆,女仆手中捧着几个系着丝带的礼盒。
埃莉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和急切,不像上次那样单纯的好奇和兴奋。她快步走到城堡门前,甚至没等泽亚开门,就有些着急地敲了敲门。
泽亚打开门,埃莉诺立刻抬起头,看到他后似乎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锁着。
“泽亚!你在家太好了!”她的语气有些急迫。
“埃莉诺小姐?”泽亚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女仆和礼盒,“有什么事吗?”
“我……”埃莉诺张了张嘴,似乎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回头对女仆示意了一下,女仆立刻上前,将那些礼盒递过来。
“这是一些点心和新口味的果茶,我觉得你可能喜欢,就带过来给你尝尝。”埃莉诺先说了礼物的事,但明显心不在焉,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泽亚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其实……其实我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压低了些声音,语气变得严肃:“我……我听说了一件事。是我二哥,贾斯珀·鸦林,他……他似乎也盯上你了。”
泽亚目光微动。大哥弗朗西斯的招揽他刚拒绝没多久。
埃莉诺没注意到泽亚细微的反应,继续急切地说下去:“我二哥他……和大哥不太一样。他做事更……更不择手段。他看中的人或东西,往往会想尽办法弄到手,如果得不到……”她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和恐惧,“他可能会用些不好的手段。我听说他也在打听你的事情,很可能很快也会来找你。”
她抬起头,恳切地看着泽亚:“泽亚,我知道你不想卷入这些麻烦里。但我二哥他……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如果他来找你,不管他说什么,给出什么条件,你最好……最好都不要轻易答应,也尽量不要得罪他。他很记仇的。”
“哼,又一个?这帮贵族子弟是没别的事干了吗?”欧若拉在心里嗤笑,“不过这小丫头倒是比那个油滑的管家顺眼点,至少像是真来报信的。”
泽亚沉默地听着,埃莉诺的警告确实值得注意。
“谢谢你的提醒,埃莉诺小姐。”泽亚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我会注意的。”
见泽亚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埃莉诺稍微松了口气,但脸上的忧虑仍未散去。“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如果他真的来找你麻烦,你可以……可以想办法告诉我,也许……也许我能帮上点忙。”她说着,但自己也似乎没什么底气,声音越说越小。
她身后的女仆轻轻咳嗽了一声,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天色。
埃莉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得太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点心你记得吃哦。我……我先回去了。”
她又看了泽亚一眼,眼神复杂,包含了担忧、关切和一些别的情绪,然后才带着女仆转身离开,登上了马车。
泽亚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手里还拿着那几个沉甸甸的礼盒。
他关上门,回到客厅,将礼盒放在桌上。
“啧,看来这黑岩要塞是越来越不太平了。”欧若拉化形出来,飘到礼盒旁,好奇地戳了戳,“大哥刚走,二哥又要来。傻小子,你这下可真成了香饽饽了。不过这小丫头送的吃的看起来倒是不错。”
她毫不客气地解开丝带,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做得十分精致的糕点。
“她倒是好心。”泽亚说了一句,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味道确实很好。
“好心归好心,麻烦也是真麻烦。”欧若拉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那两个什么公子,看样子不会轻易罢休。”
泽亚看着窗外,目光沉静。“兵来将挡。”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他不想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如果对方真的要用强,他也不会任人拿捏。
史尔特尔也拿起一块糕点,安静地吃着,赤红的眼眸看了看泽亚,又看了看窗外,似乎不太理解人类之间复杂的纷争,但只要泽亚在,她就觉得安心。
城堡里暂时恢复了宁静,但空气中似乎已经弥漫起山雨欲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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