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
来到张灵玉这边看看情况如何的乔松看到张之维也在的时候忍不住一愣。
“进来吧。”
张之维坐在太师椅上，另一边坐着田晋中，张灵玉和荣山站在门口……
这架势，怎么一副好像要三堂会审的样子？
乔松踏入房间，身后的门就被门外的两人直接关上了。
“……老天师，您这是？”
乔松瞄了眼身后，意外发现了原本在门后，现在露出身影的吕良和一脸生无可恋的龚庆。
咦？老天师在这说明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以他老人家的性格，这俩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关于老田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老天师这话，乔松忍不住看向张灵玉。
张灵玉直接偏开眼睛不和乔松对视。
虽然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知道的，但他有理由怀疑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见张灵玉这副心虚样，乔松嘴角抽了抽，看向老天师：
“老天师，我明明是救了田老爷子，您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我现在就是在审你！”
张之维一拍桌子，皱着眉道：
“你知道老田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连我都没告诉，硬撑着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话，田晋中的身体忍不住绷紧了，紧张地看向乔松。
听出了老天师的暗示，乔松在心中暗自了然。
原来如此，田老爷子要瞒的事情，其实老天师自己都知道，奈何田老爷子瞒得太好了，老天师要是说自己其实知道，那过去这么多年心血白费，田老爷子怕是真的要羽化了。
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同样，老天师不在乎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一定要给田老爷子圆过去。
“是这样，那天不是见了您二位和陆老爷子一面吗，当时我就觉得田老爷子不对劲。”
田晋中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还是露出了破绽吗？
老天师眼皮一跳，瞪了乔松一眼。
你小子敢把锅扣到老田头上试试？
“田老爷子，您应该知道我有元神吧？”
乔松看向田晋中，田晋中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我这元神有些特别，能隐约感应到周围人的精神状态，我那天我就发现……您很累，累得出乎寻常。”
乔松不顾田晋中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愣神，继续说道：
“当时看您见到张楚岚，那副精神烁烁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感应错了，然而再度尝试，得到的结果依旧。”
乔松深深看了田晋中一眼：
“您老可能不知道，我在北京读大学的时候常用这手段在大街上观察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以此磨砺静功，北京那地儿……人们尤其累啊，不单单是身体累，而是心灵累。”
“房贷、车贷，这种累对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而言都算是奢侈品……更有甚者，连个安稳的住处都没有，身上明明背着千斤的重担，却还像一叶飘萍一样，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的累，用句大家在网络上自嘲的话，他们不怕鬼，因为他们的怨气比鬼都重！”
“然而您这个龙虎山上清修的道士，哪怕被废了，但看您那副不在意的样子，我知道您是真的没在意，那正常而言您绝不可能比他们更累，还累这么多。”
“您可能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说实话，虽然这当中有因为您的灵魂韧性比常人强，承受能力也更强的缘故，但常人要是像您这么累……早就累死了。”
田晋中苦笑一声。
普通人七十年不睡觉……用不到七十年，七天就已经是生命奇迹了。
“原来……我是这么暴露的？”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全性的目标是我的呢？”
刚松了口气的张之维又看向乔松，同时忍不住瞥了眼田晋中。
这个老田，这时候这么聪明，怎么当年就办了这么件傻事？
“呵呵，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您老可别生气。”
乔松用手指蹭了蹭鼻尖，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你才救了我一命……不，这比救了我的命更重要啊，我能跟你生什么气？”
听到田晋中还把那个秘密当成宝，张之维牙都要咬碎了。
大耳贼，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下了地府，他一定拽着老田到他面前给他两耳瓜子。
得到田晋中的保证，乔松才继续往下说：
“那天回去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啊，就忍不住去内景问了问，您为什么会这么累……那个火球大得呀，上一次见到还是我问追杀郑子布的人都有谁的时候，还好我跑得快。”
乔松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在那之后，我发现全性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就忍不住又去问了下，他们是哪来的胆子上龙虎山，是为了什么而来，就这么不怕死吗？”
“结果……您也知道了。”
听到这里，故事完成闭环，田晋中也松了口气，眼皮一阵打架，最后又强撑着睁开。
张之维搭着八仙桌的手下，一道裂痕悄悄蔓延开了几寸。
“哼，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反噬三次愣是没把你弄死！”
张之维冷哼了一声，
“以后管管你的好奇心，别什么都敢问。”
“晚辈知道了。”
乔松拱手应道，
“不过，就这次来看，结果还是好的嘛~”
“还没出结果呢，局是你摆的，怎么收拾你也该早就想好了吧？”
张之维朝靠着门的那俩一努嘴，
“那俩货，你原先打算怎么解决？”
“这两位是……？”
乔松一脸好奇。
张之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乔松解释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包括龚庆交代出来的计划。
“哦？吕家的明魂术，能处理记忆？”
乔松看都没看龚庆这个全性代掌门一眼，看向吕良两眼放光。
随后他转头看向田晋中：
“田老爷子，您那个秘密，以后还打算告诉谁吗？”
“怎么可能？！”
田晋中有些激动，
“哪怕咽了气儿，我都不可能说给任何人听！”
“那就好办了。”
乔松一拍手，看向吕良：
“你……应该可以把田老爷子的那段记忆删掉吧？”
这……他应该可以……还是不可以……啊？
吕良一怔，看了眼旁边的老天师和田晋中，最终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不行！那他不是也看去了么？”
田老爷子这时候脑子转的是真的快啊！
“没事，既然能删除别人的记忆，那他应该也可以删除自己的记忆的，对吧？”
乔松看向吕良。
吕良这次犹豫了下，还是没有直接点头：
“我……没有试过……删除自己的记忆啊……万一……”
抬眼看着乔松的眼神，吕良的声音小了下去。
“其实，倒也不用一定要选这个办法。”
在吕良眼睛一亮的时候，乔松伸出手，用一个类似壁咚的姿势按在了吕良脑袋一侧的木门框上，吕良的心脏顿时狂跳不止。
倒不是他对乔松心动了，而是闻到了耳边传来的，木头着了的烟熏味。
乔松收回手，吕良僵硬着脖子一点点转过头，看到旁边那个焦黑的手印，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少年，我这里也有一套功法，名唤大记忆删除术，删得绝对干净，不留一点痕迹，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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