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长老的雷神法相。”
柳清霜惊呼出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程度的异象真身。
“小子。”
大长老的声音从雷神法相的身体内响起，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这一招老朽已经数十年没有用过了，可别死了。”
说完，只见雷神法相伸手虚虚一握，凝聚出一把雷电巨锤，对着陈永重重砸下。
陈永的衣袍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发丝间跃动着细小的电弧。
没有说话，刀身上红白蒸汽忽然出现。
他一步踏出，刀锋自下而上划出新月般的弧线。
一道巨大的血色斩击冲向雷电巨锤。
“铛！”
一声巨响，冲击波骤然扩散，方圆百米内的地面齐齐凹陷下去10公分。
雷电巨锤先是微微一顿，紧接着电光大盛，将斩击硬生生震碎，余势不减地继续砸向陈永。
然而，迎接它的，是三道接连而来的斩击。
“铛！铛！铛！”
雷电巨锤在不断的冲击下，被一点点的向上推去。
“喝！”
雷神法相身体之中的大长老双目一瞪，须发皆张。
“雷神——怒！”
雷神法相周身雷电暴涨，身体越发凝实，仿佛真的是九天之上的雷神降临世间。
巨锤终于止住了上升之势，正要下压。
下一瞬。
“铮！铮！铮！”
无穷无尽的斩击连成了一道宽大的血色巨幕，如同洪流一般淹没了整个雷神法相。
刹那间，大长老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耳边尽是刀锋破空的铮鸣声。
他疯狂催动雷电，想要冲破这血色刀幕。
然而在永无止境的斩击冲击下，雷电开始溃败。
先是巨锤被撕裂，然后是雷神法相的手掌、手臂、身躯......
就连那双充满无尽威严的双眼也被斩击搅碎。
大长老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看着血幕离自己越来越近。
“神相·怒潮！”
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
正在挥刀的陈永眼神微眯，回刀一斩。
斩势！
“撕拉！”
长刀与汹涌而来的蔚蓝怒潮相撞，刀锋划破层层水幕，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那股裹挟着山岳般力量的怒潮被这一刀从中间斩开，化作两道湍急的水流从陈永身侧呼啸而过，将后方的土地冲刷出两条深深的河沟。
山主脸色阴沉，不断维持着大海法相的攻击，“你休想伤害我师父！”
半空中，雷神法相终于崩溃，失去支撑的大长老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
即将落地的瞬间，一道白影闪过，将他接住了。
柳清霜抱着大长老的身体，看着他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心急如焚，“大长老，您撑住。”
她手指翻动，迅速在大长老的背上点了几下，接着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给大长老喂了下去。
大长老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虚弱地睁开眼睛，颤抖地指向陈永，“清霜......快......让正宏......住手......”
柳清霜微微一怔，正要说话。
突然。
“轰！”
恐怖的冲击波横扫过来。
柳清霜顾不得其他，连忙运起全身功力护住大长老。
她的身前泛起一阵水盈盈的波纹，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护罩，却仍然被冲击波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抬眼望去，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山主此刻正被一道刀芒逼得连连后退，身上的道袍已经被斩出数道裂痕，浑身鲜血淋漓。
反观陈永，却仍然毫发无损。
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算太快，但每一刀都让山主避无可避，只能硬接，却又接不住，只能不断后退。
“你究竟是什么人？”
山主一边后退，一边咬牙切齿地问道：“我金霞山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永一刀斩出，刀势凝聚成一线，再度给山主身上增添一道伤口。
他淡淡道：“没什么，要怪就怪你们太强了。”
“......”
山主脸色青白交加，心中憋屈至极。
在他看来，陈永的话分明是在羞辱他。
但殊不知，陈永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金霞山太强了，他还真不会来这里。
没办法，太弱的门派系统不承认啊。
“阁下当真要将我金霞山逼到绝路？”
山主再次开口。
“......”
陈永甚至都懒得回答，都打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能握手言和不成？
“既然如此......”
山主眼中闪过一道狠意，“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洒在身前的虚空之上。
紧接着，他的双手快速结了一个古怪的印。
霎时，他身后的大海法相虚影剧烈翻涌，原本湛蓝的海水开始变得暗红，如同鲜血一般。
山主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双目却越来越亮。
“嗡！”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
大海法相瞬间凝聚成一道通天彻地的暗红旋涡，旋涡中心漆黑如墨，无形的吸力覆盖了方圆数百米的距离。
在这个范围下，大地开始崩裂，竹林被连根拔起，碎石尘土如龙吸水般被卷入漩涡中心。
柳清霜脸色苍白，满眼惊惧，“这是什么？”
大长老的身体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柳清霜的肩膀上，将她震飞出去，恰好脱离了引力的范围。
然而他自己却已经无力抵抗，被土石席卷着飞上了天际。
“啊！！！”
山主披头散发，犹如疯魔，死死盯着陈永，“给我——死！”
陈永神色平静，收刀在身侧，开始蓄力。
在霸体的作用下，他完全无视了引力的影响。
但他脚下的地面却承受不住压力裂开，带着他向着天空的旋涡飞去。
一秒、两秒、三秒......
他的身体越升越高，已经距离地面约有50多米。
“哈......哈......”
山主的目光随着陈永的身体移动，大口喘着粗气。
“死吧！”
他猛地双手合拢。
“啪！”
暗红旋涡骤然收缩，恐怖的吸力瞬间暴增十倍。
然而，半空之中却突然失去了陈永的身影。
“......”
山主表情凝固了，他缓缓转头，陈永就站在他的身后。
那把普通的长刀上，红白蒸汽飘荡，一丝丝裂痕正在蔓延。
“再见！”
陈永微微一笑。
“铮！”
宽达上百米的巨型斩击冲天而起，越来越大，将天空中的血色旋涡斩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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