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一巴掌拍在陈老的背上，差点让陈老手里的手机都飞了出去。
“谢老太你干啥？”
“我干啥？”
小老太都被气着了，也不知道孽徒为什么还不出来，真要看着人被骗了才行？
“不知道文件不能乱签的吗？”
小老太说着，陈老在小老太要爆发时将她拉到一边去。刚好更靠近李小莹布置好的摄像头和麦克风的位置。
好在陈老没有注意，小老太却心脏狂跳。干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花瓶后面的摄像头和麦克风
于是直播间里只听到了声音。陈老压低了声音对小老太说：“你真当我喝糊涂了？其实是我想过了。他们就算要骗我又能骗到什么？我武馆可没学院了，就是场地也只有半年的租期。我给他们留一张一分钱也没有的银行卡，他们怎么骗？”
小老太也糊涂了，对呀，就这样他们还能怎么骗？可心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但陈老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本来就没钱，对方还能怎么骗？
“所以我觉得他们说的投资是真的。”
两个老人的话被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听到了。李小莹也听到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所以老人家的钱是真的很好骗呀。
[现在不管是不是你有存款都能骗的。]
[老爷子，人家都要到你的身份证，银行卡信息，营业执照了。凭借这些，随便在哪个机构套现个几十万是没问题的。]
[现在突然觉得老人家真的是单纯的可爱啊。]
[不行，我要把这直播录下来，回去循环放给我爷爷看。他可是还经营着一家白事店的，万一哪天也被忽悠了呢？]
[哈哈哈哈，楼上的你大可放心，骗子应该不会碰白事店的生意吧。]
小老太那边快被陈老劝服了。一旁的陈董建和陈浪看着两个老家伙在角落里嘀嘀咕咕，脸上还得挂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已经骂开了，老不死的还不快签字。
陈老说服了小老太，打着哈哈过来：“两位久等了，文件在哪里？哪里需要我签字？”
陈董建和陈浪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来。
“陈老先生耿直。你放心我们是正规的企业，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给你看我们的从业资格证。你若是想看合同我们也给你念。”
陈老见他们如此诚恳，本来就降低的防备心更加是没有了。来之前还说得好好的只是为了了解，了解到最后竟然就变成了要签合同。
李小莹吐槽，师父老人家也不靠谱。不过想想也是，在他们不知道这么多套路的时候，任谁听到有人给自己送钱都不会拒绝。
陈浪和陈董建叔侄俩披着投行工作人员的皮，行事逻辑差不多，很容易取信于人。
李小莹发现陈老还真的要下笔签字了，就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拿着手机刚出包厢突然发觉饭店是不是过于热闹了？
她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差不多九点多钟了。寻常这个时候客户一般都很少的。
李小莹正疑惑着呢，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着：“快告诉我们，那个骗子到底在哪个包厢？你要是不说我就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去找。”
服务员和老板纷纷拦着这些神情激动的人。老板一脸焦急，高声喊着声音都劈叉了：“各位，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骗子啊。我们这是饭店，都是来吃饭的。你们如果觉得上当受骗了可以报警。”
“肯定还在这里。萤火虫的直播间里还有他们，我们一个个包厢去找。”
有人高举着手机，播放的画面正是李小莹直播间的内容。李小莹心下一个咯噔，她好像闯祸了？
李小莹低下头，压低了帽檐。立马给顾彦打去电话：“顾警官，你们到了吗？这里突然涌入了许多人寻找骗子。”
顾彦清朗的声音就在李小莹背后响起：“我们早到了。”
李小莹愣了一下，转头看见身后五米外，坐在临街一桌的人不是顾彦是谁。他今天没有穿制服，带来的人也都是便衣。此刻桌上还有好几碟剩菜。
李小莹：……
所以他们这是来宵夜的还是执行公务的？
仿佛是看穿了李小莹心中的想法。顾彦无语，闷闷的说：“这算加班。”
他让两个队员前去安抚那些叫嚣着要找骗子的人，他自己又带了三个人去往陈老和小老太的包厢。
开门之前，顾彦还嘱咐李小莹：“下次你做这种直播记得把直播地点隐藏。”
李小莹仔细看了看她的直播间，还真有定位。她一拍自己的脑门：“疏忽了。”
不过自己满打满算直播才两个多月，以前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吸取教训以后就不能再犯了。系统为什么也不提醒她？
顾彦和其他三名便衣分别躲在包厢两边，打着手势，然后十分有默契的踢开包厢的门。
“都不许动，警察。”
一声厉喝，四人一起冲向包厢里面。小老太被这开门声惊醒，拍了拍自己的脸：“呸，差点被这老东西给说服了。”
而陈老握着笔已经在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姓氏。手机还交给了陈浪让他发送自己的身份信息。
陈董建和陈浪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连忙举起手来靠墙边站着。陈董建还十分镇定的说：“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啊。”
他这话一出，直播间的网友们群情激愤：[我去，罪犯都这么不要脸吗？]
[他是守法好公民，那我是什么？圣人吗？]
[一般有罪的人都说自己没罪。]
……
顾彦让人将他们铐住这才收拢桌上摊开的各种文件和合同。明面上有什么投资协议，掩藏在中间的有一份委托书，和贷款合同等。
“是不是守法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就知道了。把人带走。”
顾彦挥了挥手，便衣将两人押着出了包厢门。在经过走廊的时候，陈浪突然看到了李小莹的脸。
他瞪大了眼睛：“是你？”
显然是认出了李小莹，他变得十分暴躁，叫嚣着：“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看着他眼底的阴沉，李小莹泰然处之。早没了一个月前的腼腆和遇到事时的不知所措。
她甚至还能笑出来：“我和我表哥早识破你的谎言。之前没抓你是我们没有证据。如今证据有了哦。”
李小莹说着还晃了晃没有关闭的直播间，陈浪和陈董建看到那熟悉的场景，瞬间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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