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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你要结婚啦？结婚能不能给我一个请柬呀？”
周澄刚准备打台球，突然听到助教的话，握着球杆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对方，冷笑出声。
“订婚都没订呢，还结婚。”
助教愣了一下，举着手机道：“可这新闻说你带着未婚妻度蜜月，快要结婚了。”
周澄猛地放下台球杆，夺过手机。
新闻配图里他一手搂着尹雪琳，尹雪琳依偎在他脖子处，背景是海边，构图僵硬、色调违和，一看就是拙劣的合成图。
他嗤笑一声，把手机甩回去，薛鹤翎在旁悠悠开口。
“这尹雪琳看着挺高傲，没想到也会干这种事，p图秀恩爱，真有她的。”
“她和她家人都在逼我娶她。”
周澄压下心底的厌烦，语气冷淡。
“娶谁不都一样？我看你就是有结婚焦虑症。”
薛鹤翎漫不经心地击球，白球精准撞散彩球。
周澄斜睨他一眼，抄起球杆：“我就不能像你一样，娶个真心喜欢我的？比如阮昭临那样的。”
薛鹤翎手一抖，差点打偏：“兄弟妻不可欺，你给我老实点！”
“那你自己好好珍惜，别整天气她，毕竟喜欢她的人很多。”
周澄将球杆重重一放，抬脚往台球室外走去。
薛鹤翎在身后喊：“怎么走了？不玩了？莫名其妙的！还说上我了。”
台球室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周澄靠着冰凉的外墙缓缓滑坐在地上，掏出手机。
聊天框还是一如既往的空白一片。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薛鹤翎多幸运，有阮昭临明目张胆地偏爱；而自己，不是被尹雪琳一家逼着联姻，就是被沈云溪像狗一样玩。
“干嘛呢？矫情鬼，哪个男的像你这样？”
薛鹤翎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倚着门框笑。
周澄吓了一跳，回头狠狠瞪他：“跟鬼似的！有事？”
“你是不是还，，，，”
“放屁！”
薛鹤翎挑眉：“行，当我放屁。不过说真的，小少爷，上次把沈云溪叫到私语阁，别人还以为你当着未婚妻的面和她打情骂俏呢。”
周澄脸色瞬间黑了：“胡说八道！”
“这次新闻不刚好？发个朋友圈，尹雪琳高兴，沈云溪也能酸一酸。”
“馊主意。”周澄冷哼，“上次听你的发肌肉照仅她可见，结果连个点赞都没有，倒像我在犯贱。”
薛鹤翎瞪大眼：“你还真发了？沈云溪那闷葫芦，就算心里冒火，脸上也得装成没事人，你能看出什么？”
“早知道不听你的！”
“我哪知道你这么实心眼？教你狠招你不敢，真做又心软了，，，”
薛鹤翎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不过这朋友圈不发也罢，沈云溪指不定已经从营销号那儿看到了。以她的性子，就算你当着她面和尹雪琳接吻，她估计也就轻飘飘一句‘恭喜’。”
他突然捏着嗓子模仿：“澄澄哥哥，不要离开我~”
“滚！”周澄踹过去一脚，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薛鹤翎的轻笑，还有一句若有若无的嘀咕：“说是报复，分明是想逼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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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啊？”
沈云溪将牛肉片下到火锅里，目光越过蒸腾的热气落在对面的陈童身上。
从她跟着陈童送粥粥回家，再到两人来到家附近的火锅店，这一路上陈童总是眼神飘忽，回答问题时也频频走神，这些反常的细节让她心生好奇。
陈童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我打算和男朋友一起去云江生活了。”
沈云溪夹菜的手猛地僵住，锅里的红油翻涌着裹住这句话。
“那你研究生不读了？”
“他签了云江的工作，接受不了异地。”陈童搅着麻酱的手腕泛起青筋，“一年见不到几面，，，我怕真的散了。”
尾音被隔壁桌的碰杯声撞碎。
沈云溪攥紧了漏勺：“你就不怕十年后后悔？”
陈童筷子重重磕在碗沿，冷笑一声：“律师行业读不读研有什么区别？当年求着你一起考研，不也被你一口回绝了？”
沈云溪夹菜的手顿在半空。
这话像根刺，扎进去年的回忆。
那时陈童在图书馆闭馆后，抱着《法理学》习题追到宿舍楼下，红着眼眶说“一个人复习太孤单，我们考同校好不好”。
可她志不在此，终究没应下这份邀约。
此刻陈童眼底翻涌的委屈，分明还带着当年被拒绝的余烬。
见沈云溪沉默，陈童攥紧衣角，指节泛出青白：“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不起备考的日日夜夜，也对不起爸妈。”
她盯着碗里凝固的麻酱，声音突然哽咽，“可我真的放不下这段感情。”
沈云溪重重叹了口气：“叔叔阿姨支持这事？”
陈童的睫毛剧烈颤动，低头搅着早已凉透的奶茶：“他们，，，支持。”
这个谎话说得太轻，轻得沈云溪一眼就看穿。
“云溪，要不你也回云江？”陈童突然抬头，眼里泛着水光，“我走了以后，你在京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算命的说我命里带孤。”沈云溪故意夸张地挑眉，夹起片涮得蜷起的毛肚，“不过你男朋友老家不是羊城吗？怎么突然去云江了？”
“他表叔在云江开律所，直接给安排了岗位。”陈童往碗里捞了块鸭血，热气模糊了她泛红的眼角，“还说只要我过去，他家立马买婚房。”
沈云溪盯着翻滚的红油，喉间涌上的话又被烫人的雾气压了回去。
她用漏勺慢慢撇着浮沫，半晌才开口：“条件是不错，至少你嫁过去不会为金钱烦扰。”
陈童突然往她碗里夹了块颤巍巍的午餐肉，耳尖烧得通红：“我不图这些。”
她的筷子在碗边磕出轻响，“不过是图他把我放在心上。”
这句话让沈云溪手一抖，汤汁溅在虎口。
她垂眸吹着热气，恍惚又看见深夜电话里，陈童攥着手机咬牙切齿：“女孩子绝不能为男人折腰”。
“你总说别委屈自己。”沈云溪声音发沉，“自己也要记牢。”
陈童的筷子猛地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僵了一瞬，突然生硬的转移话题，“知道啦！快说！你在云江有没有偶遇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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