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拍《童党》和《庙街皇后》的刘果昌吗？”
让吕文没想到的是，卞志宏还认识刘果昌，“就是他，怎么了？”
“你要跟他合作？”
“只是有一个意向，去年已经试镜过了……”
“那怎么还是意向？”
就连卞志宏都觉得很奇怪，吕文已经试镜过了，难道还不合适？刘果昌的要求这么高？
吕文两手一摊，“刘导更倾向用香港本地演员……”
卞志宏懂了，他可是资深娱乐记者，自然知道港台娱乐圈抱团的事，尤其是老一辈导演……
孟晶是卞志宏的徒弟，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她有些愤愤不平，“那你还去试镜？”
“不是试镜，这次去应该就有结果了，反正我要来拍戏，顺便见一下咯。”
孟晶突然来了一句，“能不能带我们一起去？”
吕文有些为难，他去见导演，直接带记者过去？这也太不懂事了……
好在卞志宏还有点情商，拉了一把孟晶，“吕老师，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在楼下等你，拿点第一手消息，怎么样？”
吕文自然满口答应，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电影也需要宣传。
还是那间办公室，吕文一进去就看到了刘果昌，刘果昌不像电话里那么冷漠，起身相迎，还主动和吕文握了握手。
看刘果昌的表情，吕文就知道自己的角色稳了，果然，刘果昌直接入了正题，“文仔，我还是觉得你最合适，只是……”
吕文闻弦知雅意，立刻说道，“刘导，是不是资金出了问题？”
吕文会这么想很正常，毕竟《我要成名》属于小成本电影，刘果昌在港圈有一定影响力，但他不是一个卖座的导演。
如果是王京想要拍这样的电影，成本可能会做到2000万，甚至是2500万，但换成刘果昌，最少要砍掉一半。
再加上刘果昌的关系大多在亚视，资金会更少一点，毕竟亚视可不像芒果台那样财大气粗……
但吕文想岔了，刘果昌不是想让吕文投资，亚视也不打算开放投资份额，他们是想让吕文降薪。
之前吕文接《三岔口》，把自己的片酬抬到了500万，这个价亚视和刘果昌都给不了，《我要成名》的真实成本只有1000万，刘果昌怎么可能拿出来一半给吕文？
不过刘果昌也有点不好意思，“文仔，片酬我只能开到200万，这已经是极限了……”
还真是极限了，一般来说，想要好好拍戏，演员片酬和工作人员的工资加在一起就不能超过总投资的40%。
这指的是文艺片，商业片的比例要稍微高一些，像《天下无贼》《头文字d》和《三岔口》这些电影，演员片酬大概占制作成本的50%。
不过考虑到商业电影投资更大，实际上用来制作的钱也不算少，至少够用。
十几年之后，那种演员片酬占比70%以上的戏就没法看了，纯属拍出来圈钱的，所以我们才会看到那么多服化道稀烂，特效只有五毛的影视剧。
不是他们不想好好做，是真没钱，也没时间，制片方就想着圈钱了，谁给你时间好好做后期？
扯远了，《我要成名》成本1000万，总片酬就是400万，刘果昌能拿出来一半给吕文确实不少了，原时空刘庆云其实也就是这个价，他也降薪了。
不过刘庆云降得不多，别看刘庆云的口碑很好，但扛票房的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他现在的片酬在300-400万港币之间，和古仔差不多。
吕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也是常态了，好莱坞也是一样，大明星接独立电影都是要大幅度降薪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吕文接《走着瞧》也才100万嘛，这都翻了一倍呢。
刘果昌没想到吕文答应得这么痛快，嘴都要笑歪了，当即就要拍板，吕文却说道，“刘导，降薪没问题，但我档期有点问题。”
刘果昌一怔，梁佳辉拒绝他就是因为档期问题，吕文不会也来这一招吧？那之前答应降薪，是托词？
吕文连忙解释，将自己要拍的戏和《老无所依》的事情说了一下，他真不是推脱。
刘果昌愣了，他没想到吕文都要去美国拍戏了，发展这么快吗？不过随即他就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忙呢，不就是今年拍不了吗？没关系，反正资金也是明年到账，明年这个时候，你总有档期了吧？”
吕文人都傻了，他这样还不算忙？
还真是差点意思，人家梁佳辉的档期都排到后年了……
不过刘果昌这么说，吕文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只是好奇，刘果昌从去年就开始筹备《我要成名》了，明年才开机？也太不香港了吧？
人家杜琦峰《黑社会2》都要开机了，跨度也就不到一年，杜琦峰都算是手慢的了，刘果昌比他还慢？
真的慢，《童党》刘果昌筹备了五年，《庙街皇后》筹备了一年半，《拳王》这种偏商业的电影，人家也筹备了大半年。
听起来不多，但要知道，那时候香港电影的筹备时间也就几个月，一年拍三四部都有可能。
刘果昌用的时间已经是人家的好几倍了……
吕文懂了，别看刘果昌是香港导演，但他的思维更接近大陆的第六代，说白了，就是文艺片导演。
那吕文就不担心了，明年他肯定有时间，拍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反正刘果昌告诉吕文，也就一个月左右。
两人又聊了一些细节，签约是肯定不着急的，还有一年时间，起码要等到明年过完年才能签约。
刘果昌笑眯眯地拿出剧本，他现在看吕文是越看越满意，不但演技好，还好说话，这样的演员上哪找去？
吕文却是拒绝了，“刘导，我有个习惯，手里有其他戏的时候，不能看新戏的剧本。”
本来吕文觉得刘果昌可能会生气，没想到人家更高兴了，直接把剧本收起来了，还拍了拍吕文的肩膀，“这个习惯好，要是香港演员都有你这份心，香港电影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吕文不知道刘果昌怎么就突然感慨上了，刚想客气几句，就听见有人敲门，刘果昌整理了一下情绪，喊了一声进来。
然后吕文就愣住了，因为进来这个人他认识，还是一个大陆演员，叫霍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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