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湾”公寓地下二层，空气潮湿沉闷，弥漫着机油和灰尘混合的气味。
阿战打了个手势，身后五名“暗影”队员立刻无声散开，占据通道两侧的战术位置，枪口指向黑暗。陈浩（鼹鼠）蹲在一个不起眼的铸铁井盖旁，用特制工具熟练地撬开卡扣。
“就是这里，”陈浩压低声音，指着下方漆黑的通道，“这条维护通道直通配电室旁的检修层，理论上应该没人。”
阿战点头，将一个微型探头垂下，手腕上的显示屏立刻传来下方的实时画面——一条狭窄、布满管道的金属通道，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隐约传来设备的嗡鸣。
“毒蛇、暗刃，先行侦察。其他人警戒。”阿战下令。
两名“暗影”队员如同灵猫般滑入通道，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几分钟后，加密频道传来报告：“通道安全，末端发现出口，通往疑似设备间，门外有对话声。”
阿战和陈浩随后潜入。通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四周管道锈迹斑斑，温度明显升高。很快，他们与先遣队员在一扇通风栅栏前汇合。栅栏另一侧是一个布满服务器机柜和 hVAc 系统的设备间，声音正是从门外走廊传来。
“……目标警觉性很高，这次失手，‘老板’很不满意。”一个压低的男声。
“实验室那边的数据确认是假的？”另一个声音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八成是饵。技术组正在分析，但‘海妖’那边传来的初步结论是高度疑似伪造。我们暴露了，必须尽快进行‘清洁’，尤其是‘渡鸦’那边，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渡鸦？”阿战眼神一凛，迅速对队员做了个录音的手势。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代号。
“明白。‘蓝湾’的点今晚必须清空。你负责处理数据，我负责物理清除。一小时后在老码头汇合。”
脚步声渐渐远去。
设备间内，阿战和陈浩对视一眼。“渡鸦”、“清洁”、“物理清除”——对方要销毁证据并灭口！
“改变计划，”阿战立刻通过对讲向林枫汇报，“目标可能即将转移或销毁关键证据，请求授权强行突破侦查。”
“巢穴”基地内，林枫几乎没有犹豫：“批准。动作要快，要干净。必要时，可以控制目标，但优先确保证据。”
“明白。”
阿战打了个手势，一名队员上前，用消音工具迅速卸下通风栅栏的螺丝。几人鱼贯而出，落入设备间。
“毒蛇，破解门禁。暗刃，走廊警戒。鼹鼠，找找看有没有隐藏的通道或密室，他们说的‘点’可能不在地上。”阿战快速分配任务。
陈浩立刻对墙壁和地板进行敲击检查。毒蛇则将一个解码器接入门禁系统面板。
“门禁级别很高，但不是军方级别，需要一分钟。”毒蛇报告。
突然，陈浩停在角落一个巨大的配电箱前。“战哥，这后面是空的。”他示意阿战过来，用手摸了摸箱体与墙壁的缝隙，“箱子是后来加装的，为了挡住后面的东西。”
阿战仔细观察，发现配电箱底部的螺栓有近期被拧动过的痕迹。“挪开它。”
几名队员上前，合力将沉重的配电箱缓缓移开。后面果然露出一道合金暗门，没有门把手，只有一个密码键盘和生物识别器。
“需要密码和虹膜或者指纹。”毒蛇检查后摇头，“强行突破会触发警报。”
“妈的，到嘴的鸭子还能飞了？”一个队员低骂。
就在这时，阿战的耳机里传来基地小飞急促的声音：“阿战！我们刚截获到一条从那个房间发往海外的高频加密信号，只有一瞬间，内容是‘巢穴暴露，启动涅盘’。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
几乎同时，暗门上方的红灯无声亮起！
“触发警报了！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毒蛇惊呼。
“强攻！”阿战当机立断，“爆破组！最小当量，定向爆破！其他人准备突入！”
一名队员迅速从背包取出微型爆破贴片，贴在门锁和铰链处。
“爆破倒计时，三、二、一！”
轻微的闷响后，合金门应声向内弹开一条缝隙。烟雾尚未散尽，阿战已率先踹开门，突击步枪枪口扫入室内。
房间不大，俨然一个小型秘密指挥中心。屏幕还亮着，数据正在飞速删除。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将一个硬盘砸向物理销毁器，另一个则举枪试图射击。
“噗噗！”两声轻微的枪响。阿战精准的点射，击中了持枪者的手腕和肩膀，武器当啷落地。另一名队员如猎豹般扑上，将那个销毁硬盘的男人死死按在控制台上。
“硬盘！”阿战喝道。
那名队员迅速掰开男人的手，抢下尚未完全放入销毁器的硬盘。
陈浩则冲到电脑前，试图阻止数据删除，但摇了摇头：“不行了，核心数据已经清空，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恢复碎片。”
阿战走到被制伏的两人面前，摘下他们的头套。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在俱乐部与赵明宇见面的男人之一。
“谁是‘渡鸦’？”阿战冷声问。
两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战哥！有发现！”一名正在搜查房间的队员从一个隐藏的保险柜里撬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简短的身份档案。
照片上的人，让阿战瞳孔骤然收缩——是江城警局的一位高级警官，以屡破大案、作风强硬着称！
档案代号，正是“渡鸦”。
“妈的……”连阿战都忍不住低咒一声。影盟的渗透，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巢穴，这里是暗影。我们拿到了部分物理证据，并抓获两名目标。另外……”阿战深吸一口气，汇报道，“我们确认了‘渡鸦’的身份，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频道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林枫冰冷而决绝的声音：“把所有东西带回来。通知赵强，启动‘净化’协议最高级别。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行动迅速收尾。队员们将两名俘虏打晕铐上，带上所有可能的关键证据，包括那块险些被销毁的硬盘和“渡鸦”的档案，快速通过原路撤离。
当他们的车辆混入夜间的车流时，“蓝湾”公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林枫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敌人的触手比他想象的更深，而这场兄弟携手的地下战争，已经进入了更加危险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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