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农架时，炎之谷首领塞给我块暗红色的石头，石面上布满蜂窝状的小孔，凑近了能听到细微的“嗡嗡”声。“这是‘地脉石’，”他指了指石头的孔洞，“里面封存着地球的地脉能量，能感应到最后一块水晶的位置。”
赵磊把地脉石揣进怀里，暖气片管道做的“腰带”硌得石头发出更响的嗡鸣：“听这动静，最后一块水晶离咱们不远？”
“在青藏高原的昆仑山口。”冰之谷首领展开张兽皮地图，上面用冰蓝色的颜料画着座雪山，山顶的位置标着个土黄色的菱形——和我们在神农架找到的绿色水晶形状互补，“那是‘土之晶’的藏地，守护它的是地球原生的‘山灵’。”
托雷基亚的声音突然响起：“山灵？就是你们两族传说中，能操控板块运动的能量体？”
“是。”炎之谷首领的眼神沉了下来，“当年我们两族之所以反目，就是因为奥特之父谎称土之晶被山灵吞噬，挑唆我们去抢夺，结果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前往昆仑山口的路上，我们乘坐的越野车在海拔五千米处抛锚了。赵磊掀开发动机盖，热气混着寒气扑面而来：“这破车，关键时刻掉链子！”他摸出扳手敲了敲水箱，突然“咦”了一声，“这水箱上的水垢，怎么结成了土黄色的晶体？”
我凑近一看，水垢的纹路竟和地脉石的孔洞能对上，用螺丝刀刮下一点，晶体在阳光下泛出土黄色的光，与兽皮地图上的标记完全一致。托雷基亚轻笑：“看来土之晶的能量已经渗透到地脉里了，连水垢都在给我们指路。”
冰之谷的战士用能量修复了水箱，车继续前行时，赵磊突然指着窗外：“那是什么？”远处的雪山上，有个巨大的黑影在移动，轮廓像头匍匐的巨熊，每走一步，地面就震落一片积雪。
“是山灵。”冰之谷首领握紧了腰间的冰刃，“它在警告我们离开。”
越野车在雪山脚下停住，山灵的吼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我掏出地脉石，石头的嗡鸣与山灵的吼声产生共鸣，土黄色的光点从孔洞中涌出，在雪地上拼出条通往山顶的路。
“它不是在警告，是在引路。”我把地脉石递给赵磊，“山灵能感知到我们身上的水晶能量，知道我们是来取土之晶，不是来抢夺。”
攀登到海拔六千米时，氧气开始稀薄。赵磊裹着从电脑城带来的棉被，牙齿打颤：“这地方比北极还冷，咱们的‘装备’快扛不住了。”他指的是身上缠着的暖气片管道和绝缘橡胶——这些在低海拔管用的“土办法”，到了这里几乎失去作用。
托雷基亚的能量顺着我的指尖涌入他体内：“用混沌能量保暖，比棉被管用。”赵磊的脸色渐渐红润，突然指着前方的冰洞：“那洞口的石头，颜色和地脉石一样！”
冰洞深处没有积雪，反而长满了绿色的苔藓，与周围的冰寒格格不入。土之晶就嵌在洞中央的石台上，拳头大小，土黄色的晶体里流动着褐色的纹路，像地球的地层剖面。
“这就是土之晶？”赵磊伸手去碰，石台上突然升起道土墙，将他弹开。山灵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巨大的爪子指向土之晶，又指向我们带来的四块水晶。
“它要我们把水晶放在一起。”我将红、蓝、绿、银四块水晶放在土之晶周围，五块水晶突然同时亮起，土黄色的能量顺着地面蔓延，在洞壁上投射出幅古老的壁画——画着炎之谷和冰之谷的战士并肩站在界域之门旁，共同抵挡着从门后涌出的黑色能量。
“原来两族当年是盟友。”赵磊看着壁画，“奥特之父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壁画的最后，画着五块水晶嵌在界域之门上的样子，门楣处的凹槽正好能容纳它们。山灵走到石台前，用爪子轻轻一碰，土之晶从石台上脱落，飘到我面前。
“它认可我们了。”炎之谷首领的声音带着激动，“两族的误会，终于能解开了。”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冰洞突然剧烈震动，洞顶的冰棱纷纷坠落。托雷基亚的声音急促起来：“是神秘人！他带着虚无之影来了！”
洞口的山灵发出愤怒的吼声，巨大的身躯挡在洞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色烟柱穿透。神秘人站在烟柱中央，黑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五块水晶终于齐了，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你到底是谁？”我将五块水晶护在身后，土之晶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其他四块水晶的能量融合，形成道五色光盾。
神秘人扯下兜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的疤痕与炎之谷首领的烙印完全一致，右脸却覆盖着冰之谷的蓝色鳞片！
“我是被两族遗弃的‘杂种’。”他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恨意，“当年奥特之父挑唆两族时，我的父亲是炎之谷战士，母亲是冰之谷法师，他们被各自的族人处死，只留下我在虚无之境苟活。”
赵磊愣住了：“所以你想打开界域之门，让虚无之境吞噬一切？”
“不。”神秘人举起右手，掌心的虚无之影化作把黑色的剑，“我要让两族和光之国一起，尝尝被遗弃的滋味！”
山灵怒吼着冲向神秘人，却被黑色的剑刺穿了身躯，庞大的身躯在烟柱中渐渐透明。我将五色水晶的能量注入等离子钥匙，钥匙化作把光剑，迎着黑色的剑劈了过去。
“当！”两剑相交的瞬间，冰洞的岩壁裂开，露出后面的地脉——无数土黄色的能量流像血管般涌动，与五块水晶产生共鸣。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阻止我？”神秘人狂笑着，黑色的剑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剑，刺向冰之谷和炎之谷的战士。
“保护水晶！”我挥舞着光剑格挡，赵磊突然抓起地上的地脉石，塞进神秘人的黑袍里：“尝尝地球的‘土炸弹’！”
地脉石接触到虚无之影，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土黄色光芒，神秘人惨叫一声，黑袍被炸开个大洞，露出胸口的虚无之境标记——那标记正在被土黄色的能量侵蚀！
“不可能！地脉能量怎么会克制虚无之影？”
“因为你忘了，”我举起光剑，五色光芒照亮了他惊恐的脸，“你也是地球的一部分。你的恨来自这里，能终结它的，也只有这里的能量。”
光剑刺穿黑色剑影的瞬间，神秘人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作无数土黄色的光点，融入地脉之中。山灵最后的吼声在冰洞回荡，仿佛在叹息，又像在释然。
五块水晶悬浮在空中，自动组合成个五色的圆环，投射出界域之门的完整影像——门后不再是黑暗，而是片璀璨的星空。
“原来界域之门不是通往虚无之境，是通往真正的宇宙。”炎之谷首领喃喃道。
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感慨：“神秘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星空当成了虚无。”
赵磊捡起地上的地脉石碎片，放进怀里：“回去后，我要把这玩意儿镶在扳手柄上，当‘地球能量认证’的徽章。”
离开昆仑山口时，冰之谷和炎之谷的战士们在山脚下盟誓，要重建当年的盟约。我看着他们的身影，突然明白，这场横跨星球的“维修”，修的从来不是界域之门，而是被仇恨和谎言破坏的信任。
五块水晶在阳光下流转，像串五彩的钥匙。界域之门的真正位置已经明确——就在地球的地脉中心，那片被人类称为“地心”的地方。
而打开它的，不是暴力，是理解与和解。
赵磊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默子，等这事结束，咱们回电脑城，我请你吃王老板家的红烧肉，管够！”
我笑着点头。
不管地心深处藏着什么，不管界域之门后有多少未知，只要手里有光剑（哪怕是临时用钥匙变的），身边有拿着“土炸弹”的伙伴，就没有修不好的“宇宙机器”。
毕竟，再复杂的故障，拆解的第一步，永远是找到彼此的共同点。
就像此刻，五色的水晶光芒，正映着我们同样坚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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