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名字在天龙榜上亮起第九位的刹那,演武场东侧的风铃突然齐齐作响,像是在为新的挑战者奏响序曲。而此时,天龙榜第八位的守护者——风语者,已立于无影台中央,周身环绕着淡青色的气流,气流中隐约能听到细碎的低语,那是被风裹挟的千万段声音碎片。
“调和法则?”风语者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源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调和这天地间最善变的风。”
话音未落,无影台突然卷起层层风涡,风涡中浮现出无数幻影:有林越在两界山守护族人的画面,有他初入仙宫时的青涩,甚至有他尚未经历的、白发苍苍的模样。风语者的声音藏在风里,带着蛊惑:“你看,风能承载所有记忆,也能撕碎所有执念。你的调和法则,能定住这流动的风吗?”
林越站在风涡中央,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却稳稳扎着马步。他没有急着动用五系灵力,而是闭上眼,静心聆听风中的声音——那些低语里,有孩童的嬉笑,有老者的叹息,有花开的轻响,有叶落的沙沙……每一段声音都带着独特的频率,就像风的“指纹”。
“风虽善变,却有迹可循。”林越缓缓睁眼,指尖凝聚起金银双色的调和灵力,“孩童的风轻快如铃,老者的风沉缓如钟,花开的风带着甜香,叶落的风藏着萧瑟。它们从不是混乱的,只是在以自己的节奏流动。”
他抬手画了个圆,调和灵力顺着风势扩散,像在风中织了一张无形的网。那些杂乱的风涡撞上网,竟渐渐分流出不同的轨迹:轻快的风聚在东侧,沉缓的风拢在西侧,带着花香的风绕着圈儿舞蹈,藏着萧瑟的风则贴着地面缓缓流淌——就像一群被理顺的溪流,各自奔向属于自己的河道。
风语者眼中闪过讶异,青绿色的风突然变得狂暴,幻影瞬间切换成狰狞的模样:两界山崩塌的景象、仙宫弟子陨落的惨状、林越调和法则失控反噬自身的画面……风声也变得尖锐刺耳,如同无数人在尖叫。
“这才是风的另一面!”风语者的声音带着狂傲,“它能传颂美好,也能放大恐惧!你的调和,能压得住这蚀骨的风吗?”
林越看着那些骇人的幻影,指尖的调和灵力非但没有收紧,反而渐渐舒展。他想起白泽仙君说过的话:“万物有两极,光与影、善与恶、柔与刚,本就是一体两面,强行割裂才会失衡。”
“你看这风里的恐惧,”林越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地穿透风声,“其实藏着对安稳的渴望;这崩塌的幻影,底下是对守护的执念。”他将金银灵力注入风中,那些尖锐的风声竟慢慢变得柔和,狰狞的幻影边缘浮现出微光——崩塌的两界山旁,有无数人在奋力修补;陨落的弟子身边,有同伴伸手相扶;失控的自己周围,围着一圈守护的身影。
“风只是诚实的信使,它放大恐惧,也因为它知道,恐惧背后藏着未说出口的珍惜。”林越的调和灵力与风完全相融,那些分流的风开始相互交织:轻快的风推着沉缓的风向前,带着花香的风裹着萧瑟的风升温,整个无影台的风不再狂躁,反而像一首多声部的歌谣,高低错落,和谐共鸣。
风语者的身影在风中渐渐清晰,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袍,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撼:“你……竟能听懂风的心跳?”
“不是听懂,是陪着它流动。”林越微微一笑,“就像你守护这第八位的位置,看似在阻拦挑战者,实则是在寻找能与风共生的人。风从不是敌人,是需要理解的伙伴。”
风语者沉默良久,突然抬手散去所有风涡,躬身行了一礼:“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懂风不是用来压制的。你赢了,林越。”
随着他的认输,天龙榜上,林越的名字缓缓上升,稳稳停在第八位。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连一直紧绷的长老们都露出了笑容。
白泽仙君望着无影台上从容站立的林越,对身旁的长老轻叹:“这孩子最难得的,不是调和法则有多精妙,而是他总能看到万物的本心。风语者的幻境,考验的从不是力量,是能否在混乱中守住对万物的善意。”
林越站在台上,望着天龙榜第七位的名字,那里的守护者据说能操控时间碎片,让挑战者在过去与未来中迷失。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流淌在指尖的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每一场挑战,都是一次与天地对话的机会,而他,永远期待着下一次相遇。
台下,石磊捧着新沏的灵茶挤到前排,对着台上大喊:“林越师兄,下一场我还来给你加油!第七位的‘时溯者’可厉害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林越低头看向石磊,笑着挥了挥手。阳光穿过他的指尖,在调和灵力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与风中的歌谣交织在一起,谱写出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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