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
殿内气氛肃杀。
聂大刚的视线从舆图上移开，落在大殿中央。
那里，百官噤若寒蝉。
“三件事。”
他竖起三根手指，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第一，西域新附，人心未定。朕要有一员宿将，镇住那些部落。”
他的手指向武将班列中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将。
“黄忠。”
“末将在！”黄忠出列，声音洪亮。
“命你率本部虎牙营，即刻启程，出镇西域。”
“辅佐都护府，弹压三十六国。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末将，领旨！”黄忠抱拳，铁甲铿锵。
聂大刚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另一名悍将。
“王平。”
“末将在！”王平踏前一步，身形魁梧。
聂大刚下令道：“朕封你为征南将军，点兵五万，南下，扫平东南诸夷。”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剿灭，或是收编。”
“三个月，朕要看到一条从帝都直通东南半岛的官道。”
“末将定不辱命！”
聂大刚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将领身上。
他长髯及腹，正闭目养神，仿佛殿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关羽。”
那将领缓缓睁开丹凤眼，两道寒光闪过。
“臣，在。”
“朕封你为靖海将军，统水师五万，战船一千，征南海。”
“吕宋岛盘踞南海航道，劫掠商旅。”
“朕给你半年时间，把帝国的龙旗，插到那座岛的王宫顶上。”
关羽抚髯，嘴角勾起弧度：“半年？陛下太看得起他们了。”
“三个月内，臣必将其国王头颅，盛于金盘，献于御前！”
“好！”
聂大刚准备举杯，一个声音响起。
“陛下，不可！”
满朝文武皆惊，循声望去。
御史大夫李德明手持笏板，颤巍巍的走出队列，跪在地上。
“陛下，帝国连年征战，府库已然见底！”
“西域初定，尚需安抚。”
“此刻再开两路大战，耗天下之财，疲万民之力，此乃穷兵黩武，非明君所为啊！恳请陛下三思！”
老臣叩首，声音带着哭腔。
几名文官也随之出列，附和道：“恳请陛下三思！”
殿内气氛冰冷。
黄忠、王平等人怒目而视，手按在刀柄上。
关羽双眼微眯，杀气毕露。
聂大刚却笑了。
他走下龙椅，亲自扶起李德明，动作很轻柔。
“李爱卿，你说的，都有道理。”
他拍了拍李德明的肩膀，环视众人，声音变冷。
“但你们只看到府库空虚。”
“你们没看到南海的香料和宝石，每年能为帝国带来多少财富。”
“你们只看到西南山多林密。你们没看到那里的铜矿铁矿，能为帝国打造多少兵甲？”
聂大刚的眼神锐利。
“朕告诉你们，战争不只是杀戮，也是最高效的攫取！”
“朕的帝国，要的是生存空间，是资源！”
“不是偏安一隅，坐等被蚕食！”
他猛的一甩袖袍。
“至于府库……打赢了，什么都有了。”
“打输了，守着金山银山，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聂大刚回到龙椅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德明，脸上带着笑意。
“李爱卿如此体恤国事，朕心甚慰。”
“这样吧，征南大军的粮草后勤，就由你全权督办。”
“朕准你便宜行事，务必保证王平将军前线无忧。”
李德明的脸色惨白。
征南大军后勤线漫长，崇山峻岭，蛮夷遍地，稍有差池，他就是第一个被问罪的人。
“臣……臣……遵旨。”李德明嘴唇哆嗦，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聂大刚这才满意的举起金樽。
“三位将军，朕在帝都，等你们的捷报！”
“遵命！”这一次，三人的吼声决绝。
———————
两个月后，南海。
烈日毒辣的炙烤着海面，空气咸腥，闷热。
帝国水师的旗舰“镇海号”上，关羽一身铠甲，立于船头。
海风吹动他标志性的长髯。
关羽内心烦躁。
“将军，斥候船回来了！”
副将快步上前，神色凝重。
“前方三十里，是吕宋岛的警戒范围。我们遭遇了吕宋人的巡逻舰队。”
“哦？”关羽来了精神，“有多少船？”
“大船不过十余艘。但有近百艘速度很快的小船，将我们前出的斥候船围住了。”
张南的额头见了汗，“我们的斥候船，没能回来。”
关羽的丹凤眼眯了起来。
“一群海上老鼠。”
他内心冷哼。
这吕宋王，懂得用不对称的战术。
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伎俩是徒劳的。
“传令！”关羽的声音威严，“神机营准备，所有火炮，三轮急速射。目标，敌方大船！”
“将军，那些小船……”张南提醒道。
“一群苍蝇罢了，拍死大的，小的自然就散了。”
关羽抚着长髯，脸上是自信。
“让神机营的炮手们告诉这群土着，什么叫天威！”
“是！”
命令被迅速传达。
“镇海号”两侧的炮窗推开，一门门巨炮被推了出来。
炮手们熟练的装填、校准。
半个时辰后，海平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吕宋舰队来了。
十几艘装饰着羽毛和兽骨的楼船居中，周围簇拥着上百艘两侧带有支架的独木舟，在海面上灵活穿插。
“开炮！”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指。
“轰！轰！轰！”
炮声撕裂了海面的平静。
数十枚烧红的炮弹，带着呼啸声，砸向吕宋舰队的中央。
精准，致命。
第一轮齐射，就有三艘吕宋楼船被命中。
船体在爆炸中裂开，燃起大火。
船上的帝国士兵爆发出欢呼。
关羽嘴角带着冷笑。
不堪一击。
然而，那些小船非但没有溃散，反而借助浓烟和海面的混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将军，他们想接舷！”张南惊呼。
“愚蠢。”关羽不屑的评价，“传令，刀盾手准备，让他们有来无回！”
突然！
“吱嘎——”
一声巨响，不是从海面，而是从“镇海号”的船底传来！
接着，数名在底舱的辅兵连滚带爬的冲上甲板，脸上满是惊恐。
“将军！不好了！船底破了！有东西在水下攻击我们！”
什么？！
关羽脸色一变。
几乎同时，舰队左翼的另一艘主力战舰也发出同样的巨响，船身开始倾斜，海水从破口处涌入。
这不是意外！是攻击！
“将军！快看左边！”了望手的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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