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团队谋划如何接触公会内部温和派的同时,由铁峰长老主导的高压政策已经开始显现威力。都市边缘的几个主要流浪者聚集区,气氛变得空前紧张。
林幽和墨白决定亲自去往最大的一个流浪者据点——“锈铁镇”,一个由废弃工厂和棚户区组成的区域,试图了解情况并稳定人心。飞羽和影子暗中随行策应。
如今的墨白,气息内敛却自带威压,那双异瞳扫视之下,原本嘈杂混乱的“锈铁镇”入口竟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许多认识他(或听说过他)的流浪者,眼神复杂——有敬畏,有恐惧,也有一丝微弱的期待。
他们直接找到了镇上颇有威望的几位老资格流浪者。一进入临时作为议事点的破旧仓库,激烈的争吵声便扑面而来。
“不能再硬扛下去了!”一个脸上带疤、名叫“黑鼠”的汉子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公会这次是动真格的!他们的‘执法队’装备精良,手段狠辣!我们拿什么抵抗?鸡蛋碰石头吗?”
“难道就乖乖去登记,像牲口一样被打上标签,以后任人宰割?”一个身材火辣、背着复合弓的女子“红蝎”厉声反驳,“失去了自由,我们还是我们吗?不如拼死一战!”
“战?怎么战?”一个戴着眼镜、显得较为理智的中年人“老学究”叹气道,“我们内部意见都不统一,人心惶惶,怎么对抗有组织的公会?或许……暂时妥协,保存实力……”
“妥协就是慢性自杀!”红蝎怒道。
议事点内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以黑鼠为代表的“妥协派”(或嘲讽为“投降派”),认为在绝对力量面前低头是生存之道;以红蝎为代表的“抵抗派”,坚持自由高于一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更多的流浪者则像老学究一样,陷入迷茫和摇摆,群体正走向分裂。
林幽和墨白的到来,暂时打断了争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尤其是气质大变的墨白身上。
“墨白……你回来了?”红蝎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主心骨,“你来说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向公会那帮混蛋低头?”
黑鼠则警惕地看着墨白,特别是那双异瞳:“墨白,你确实很强。但现在的公会不一样了!铁峰那个老匹夫手段狠辣,而且……我听说他们可能还有别的依仗。个人勇武,改变不了大局!”
墨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那无形的压力让争吵声平息下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群体中弥漫的恐惧、愤怒、绝望和迷茫。
林幽上前一步,释放出温和而坚定的“明心”之力,如同暖流般抚过众人焦躁的情绪。“各位,我们理解大家的担忧。公会的强硬政策是不合理的,但这正是幕后黑手希望看到的——让我们内部混乱,自我消耗。”
他简要说明了全球裂隙的危机以及“造神计划”的威胁,强调了团结的重要性。“公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仍有像星轨长老那样的理智派在努力。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和团结,而不是分裂和内斗。”
墨白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恐惧和妥协,换不来生存。”他看向黑鼠等人,“低头,只会让刀更快架到脖子上。”接着,他又看向红蝎等抵抗派,“但无组织的愤怒,是送死。”
他顿了顿,异瞳中闪过一丝冷光:“想活下去,想保住你们珍视的东西,只有一个办法——变得比敌人更强大,或者,比敌人更聪明。”
这番话,既否定了无原则的妥协,也批判了盲目的抵抗,指向了一条更艰难但更实际的道路:提升自身,寻找策略,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墨白的气场和林幽的安抚,加上他们透露出的关于全球危机和公会内幕的信息,让在场的流浪者头领们陷入了沉思。分裂的危机暂时被压了下去,但远未解除。
老学究推了推眼镜:“墨白先生,林幽先生,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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