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偏殿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老五澹台铢蹲在琉璃盆前，盯着里面晃荡的金黄色液体犯愁。这是妹妹澹台星抓周时浇透《百官行述》的“圣尿“珍藏版，盆底还沉着几片没化完的“显形散“药丸，散发出一股奇特的奶香。小团子穿了身大红锦袍，腰间别着个绣满铜钱的荷包，肉乎乎的小手里捏着把金粉，正往尿里撒得不亦乐乎。
“《南宫商经》说'奇货可居'，妹妹的尿一滴不得少于千金！“澹台铢踮着脚往盆里扔了颗南海珍珠，珍珠遇尿瞬间融化，把液体染成了紫金色，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正琢磨着怎么定价，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扒着门缝一看，只见昨日被“尿劾“的官员们捧着辞官奏折，排着队跪在院里，个个面如死灰。
“发财的机会来啦！“澹台铢眼睛一亮，抱着琉璃盆就冲了出去，腰间的鎏金喇叭“哗啦“作响。他在院里架起个简易拍卖台，把老二从尚膳监偷来的腌菜缸刷了层金粉当展台，桶盖上刻的“御用“二字歪歪扭扭，却唬得官员们不敢细看。
“诸位大人看好咯！第一件拍品——妹妹亲尿龙纹绸！“澹台铢举起块沾满尿渍的绸布，那尿渍在阳光下泛着荧光，正好组成个“贪“字，“挂在书房能辟邪，保证监察御史不上门！“
礼部侍郎“扑通“一声跪下，哭得老泪纵横：“臣愿出千金求购！求圣物保佑臣平安！“
“好说好说！“澹台铢把绸布扔给他，又掏出个尿壶，“第二件拍品更厉害！妹妹御用夜壶！睡前拜三拜，亏心梦都不敢来！“壶底还粘着点“实话实说粉“，遇热就冒蓝烟，看得官员们眼都直了。
京兆尹当即解下腰间的玉佩：“臣愿用传家宝换！只求夜壶能让臣睡个安稳觉！“
拍卖会正热闹，瑞王黑着脸闯了进来。他穿了身玄色蟒袍，腰间的玉带空荡荡的——昨日被尿渍显形的翡翠佩饰早就摘了。“胡闹！将此等污秽之物摆出来，成何体统！“瑞王厉声呵斥，袖中的手却微微发抖，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那盆紫金色的尿液。
老五哪肯示弱，故意把琉璃盆往他面前凑：“王叔公不懂就别乱说！这是妹妹的圣尿，能辨忠奸呢！“说着突然“手滑“，盆里的尿液“哗啦“一声泼了瑞王满身。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尿液沾到蟒袍上的金线，竟冒出缕缕青烟，流过处浮现出几行隐形字迹：“七月初七，地宫开，弑君“。那字迹和《百官行述》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墨色更深，带着股淡淡的血腥气。
“哇！王叔公尿上显字啦！“澹台铢举着放大镜跳起来，“快来看'尿书'！这可是天意啊！“
百官瞬间哗然，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老三澹台墨捧着本《周律》挤进来，水晶眼镜片后的眼睛眨啊眨：“《祥瑞志》有云'圣尿涤秽，奸谋现形'，果然不假！“他翻到某页，指着上面的糖画插图，“您看，这儿还画着尿渍显字的示意图呢！“页脚的小人正对着尿壶磕头，活脱脱就是老五的翻版。
混乱中，老大澹台玄趁机溜进偏殿。玄色劲装让他融进阴影里，只有腰间的短剑偶尔闪着冷光。他掀开那只御用尿壶的盖子，只见壶底沉着几颗未化的药丸，捏碎一颗，里面裹着张字条：“玉玺浸尿，可解弑母蛊“。那字迹娟秀中带着锋芒，和先皇后的手书分毫不差。
“原来妹妹的尿还有这用处。“澹台玄攥紧字条，目光落在壶柄上——鎏金的狼头纹，和突厥使臣佩刀上的徽记一模一样。他刚要把字条藏起来，就听见殿外传来更大的骚动，赶紧跑出去查看。
只见老五正举着块尿布喊价：“压轴圣品来啦！妹妹的尿布裆片！贴身佩戴能挡灾！“话音刚落，一阵妖风刮过，尿布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展开成一幅地图，尿渍遇风发光，清晰地标出：“南宫地宫入口，在瑞王府茅厕下“。地图角落还画着个蹲坑的小人，活像瑞王便秘时的模样。
“反了！反了！“瑞王气得跳脚，伸手去抓尿布，却被尿渍滑了个趔趄。那尿布像是长了眼睛，“啪“地贴在他脸上，尿渍正好堵住他的嘴。瑞王挣扎着想要扯下来，可尿布上的药粉遇热融化，渗进了他嘴里。
下一秒，瑞王突然眼神发直，开始喃喃自语：“地宫入口确实在茅厕下...要双生子的尿才能开启...突厥可汗会派兵接应...“
满场瞬间死寂，官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瑞王，连呼吸都忘了。老五适时地敲起了小锣：“恭喜瑞王殿下吐出真言！小的送'诚实厕所'金匾一块！“说着就掏出块写着“如厕思过“的木牌，往瑞王脖子上挂。
就在这时，太子澹台烬掀帘而入。他穿了身月白常服，腰间的龙纹禁步纹丝不动，脸色冷得像冰。刚迈过门槛，就差点踩中一滩可疑水渍——原是某位官员吓出来的“黄汤“。
“殿下小心！“老五殷勤地递上双靴套，“防滑防尿专用，一双五两银子！“
太子黑着脸避开，目光落在瑞王身上。只见瑞王突然七窍冒出彩色烟雾，在空中凝成一行突厥文：“假王爷，真可汗私生子“。每个字的笔画都带着小钩，像极了突厥弯刀的刀尖。
“难怪母后当年说瑞王府混进了狼崽。“太子喃喃道，指尖摩挲着玉玺缺角，突然夺过老五手里的尿壶，仰头一饮而尽。紫金色的液体入喉辛辣，却让他想起七年前江南水患时，那个白衣姑娘喂他的药——原来南宫家早就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三息之后，太子打了个带着奶香的嗝，气流掀翻了瑞王的假发。众人惊呼起来——瑞王的头皮上竟刺着南宫朱雀纹，和玉玺缺角的图案严丝合缝，连泪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拿下！“太子一声令下，侍卫立刻冲上来按住瑞王。瑞王挣扎着嘶吼：“我是突厥可汗的儿子！你们不能抓我！“可他刚一使劲，就被老五泼了把尿，当场吓得不敢作声。
当夜，东宫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五个娃娃围着尿壶和密信，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老四澹台鹊用药水洒在尿渍上，液体瞬间变成血红色：“《南宫毒经》记载，这尿里掺了突厥狼血，只有对心诚的人才能显形。“
太子沉默地看着字条上的“弑母蛊“，指尖微微发抖。老大突然翻开一本《尿经》，里面夹着的糖纸掉了出来：“太子爹爹，您看！他们还用尿壶传信呢！“书页上画着个官员用尿渍写《突厥盟约》，旁边标注着“每日三次，饭后练习“。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窗外掠过一只信鸽，爪子上的毒钩闪着幽蓝的光，直扑太子面门。老二眼疾手快，弹弓射出一块肉干，正好打中鸽爪。信鸽坠落在地，炸开一团毒雾，雾中浮现出瑞王的虚影：“野种也配坐龙椅？“
太子猛地扯开衣襟，心口的朱雀胎记发出灼热的红光，与玉玺缺角的血珠相互辉映。胎记上渐渐显出细密的纹路，和先皇后血书上的印记一模一样。“母后，原来这就是您留下的答案。“他轻声说，眼眶微微泛红。
“叮铃“一声，尿壶突然晃动起来。老五鼓起勇气掀开盖子，里面的密信哗啦啦涌出来，最上面那封盖着血手印，写着：“七月初七，尿壶开，山河易主“。就在这时，一枚蜡丸从壶底滑落，老二捡起捏碎，里面的纸条上写着：“绣娘已灭口，子时三刻，乱葬岗“。那字迹带着颤抖，和先皇后临终前的笔迹一模一样，边缘还沾着点“狼涎香“粉末。
“追！“老大率先冲出去，短剑在夜色中闪着冷光。五个娃娃跟着他冲进风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乱葬岗。鹅毛大雪砸在脸上生疼，可谁也没放慢脚步。
赶到乱葬岗时，一座新坟前插着根狼头木桩，上面刻着行突厥文：“双珠合，地宫开，山河易主“。老四撒了点药粉在木桩上，粉末遇雪即燃，腾起的烟雾中浮现出先皇后的虚影。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东方，嘴唇动了动，吐出最后两个字：“烬儿……逃……“
虚影消散后，雪地里躺着半块龟甲，上面的纹路与玉玺缺角的血珠严丝合缝，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五个娃娃围着龟甲，脸色凝重——他们知道，这场围绕江山和血脉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老大握紧龟甲，眼神坚定：“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太子爹爹，查清所有真相。“老二举起弹弓：“谁来我就打谁！“老五拍着荷包：“我还有钱，能买好多药和兵器！“
风雪渐渐停了，第一缕阳光照在乱葬岗上。五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雪地里，像五棵倔强的小树苗。他们或许年纪还小，可心中的信念，足以对抗任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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