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玥举起手，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我没怪过你。”她平静的说着：“暖阳，她是我的幸运，你没必要道歉。”
九御很激动，看着她久久平息不了心情。
章晟芳看着变成蛇身的白暖阳，有些担忧问道：“暖阳这是恢复不了人身了吗？”
颜修闭上眼，轻叹一声：“她今后，便是真正的蛇妖了。”
“蛇妖多好。”雪悠也含着眼泪，对颜修的话很不高兴，反驳了一句。
九御揽着白堇玥的肩，轻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话音刚落，他怀里的小蛇飘在了空中，再落地就已经是那红衣小姑娘了。
还是那肉乎乎白嫩的脸颊，两腮的红都不及额间那圣火莲艳丽，左眼的蓝色和男人的左眼一模一样，那般澄澈透亮。
“爹爹。”
白暖阳欢快的叫着，举着手要九御抱。
九御激动得抱起她，看着那双和自己一样的异瞳，眼眶都湿润了。
“暖阳，我的女儿。”
“爹爹爹爹。”
白暖阳叫了两声，又看向边上的白堇玥：“娘亲，爹爹是喜欢我的对吗？”
“嗯。”白堇玥浅笑着点头。
“那我们可以带爹爹回家了吗？”
她还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扛爹爹回家。
白堇玥将她垂落的发丝抚在耳后，柔声道：“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白暖阳眨巴着眼，仔细想着白堇玥这话。
那蓝色的眼里都是惊喜：“娘亲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不用回去，就在这里，有爹爹，有娘亲，有姨姨，还有颜修对吗？”
九御在听到她最后一句时，眼眸黯了一瞬。
颜修无奈笑着：“难得你这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我。”
“肯定记得啊，颜修也是家人啊。”
“暖阳，你还疼不疼？”章晟芳红着眼，声音都是颤抖的：“都是姨姨不好，姨姨让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姨姨，不是你的错。”白暖阳安慰着她：“姨姨以后还是别做梅花肉了，不好吃。”
章晟芳给她逗乐了。
九御扬起手，随即召回了韦以。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怀白身上。
“怀白姨今日可是格外安静。”
雪悠见九御那神情，忙挡住了他的视线：“九御，你不会怀疑是怀白下的毒吧？”
“若不是她做的，娘何必担心我会冤枉她？”九御淡淡说道。
雪悠回头看着怀白：“怀白，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下的毒？”
怀白抬眼，眼底有些慌乱，不过一瞬就镇定了：“姐姐，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背着你做那种事。”
她说完又提高了音量道：“再说了，这竹叶青蛇毒，我怎么拿得到。”
雪悠看向九御：“九御，我敢保证，这绝不是怀白做的，那毒她也确实拿不到。”
白堇玥上前，舔了舔嘴角，带着嗜血的眼眸看着怀白和雪悠。
她扬声道：“我这人什么性子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呢，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雪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嘴欲反驳，又看到白暖阳那愤愤的小脸，她忍了忍。
“白姑娘。”
这一声白姑娘，叫得极其生硬。
“我妹妹不是那样的人，你能否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哼，你们都是坏女人。”白暖阳叉着腰，眼里迸发着生气的光芒。
雪悠心口一痛：“暖阳，你的毒不是奶奶下的，奶奶怎么舍得给你下毒。”
“可你派人杀我娘亲，你就是坏女人。”
雪悠一噎，是啊，就算毒不是她下的，但之前派人追杀白堇玥是不争的事实。
白堇玥拧眉，看着白暖阳，稍稍柔和了视线：“暖阳，你跟姨姨到后面去玩好吗？”
章晟芳赶紧上前牵住白暖阳的手：“我们去后面走走，给娘亲他们说事好吗？”
白暖阳很为难的看着九御，拉了拉他的衣袍：“爹爹，你要护着娘亲哦，不然我就不要爹爹了。”
“爹爹当然会护着娘亲。”九御蹲下来和她平视：“爹爹也会护着暖阳。”
白暖阳眼睛亮亮的，漂亮的小嘴嘟了起来，在九御的脸颊重重的啄了一下。
“有爹爹真好。”
她满足的说了一句，就拉着章晟芳往后面走了。
而九御这第一次被女儿亲了脸，瞬间就傻了，眼里是震惊，再是喜悦，后又看着白堇玥，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
“堇玥，暖阳亲我了。”
颜修看不下去了，白了他一眼：“不过亲了一次而已，暖阳可是亲了我很多回。”
九御嘴角的笑意僵住了，迸发怒气的眼神看向颜修：“你找死吗？”
白堇玥挡在两人之间，淡淡道：“要说亲，暖阳亲我最多了，你莫不是连我也想杀？”
九御目光一滞，看向白堇玥无奈一笑，低声道：“胡说什么，你是娘亲，暖阳亲你理所当然，可是颜修他什么都不是，凭什么......”
“就凭他保护了暖阳五年。”白堇玥很认真的看着他，声音仅他们能听见：“九御，别干涉暖阳的一切，她有自己的主见。”
即使白堇玥那么在乎白暖阳，可也从没想过让白暖阳按照她的意愿去选择喜欢和不喜欢。
九御敛下双眸，有些闷闷的：“我没有要干涉她，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白堇玥又看向怀白：“我现在心里也不舒服，急需出口气。”
雪悠挡住怀白，眼神恳求的看向九御。
九御没有和雪悠对视，审视的眼神落在怀白身上。
“你倒是说说，你今日都在何处，和谁在一起。”
怀白眼睛转了转，顿了小片刻才说道：“我今日一直在街上，还买了布料，有狐族给我作证。”
九御扬手，一张镜面出现在空中，他看着镜子，淡淡道：“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实话？”
白堇玥看着那镜子，纯白色的，上面飘荡着水纹，看不见丁点的倒影。
“妖族窥心镜，没有妖能在这之下还能扛得住拷问。”
颜修在一旁解释了窥心镜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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