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炸锅早已预热好，她把提前用盐、黑胡椒、少许料酒和生抽腌制半小时的鸡胸肉取出，表面刷一层薄油，放入炸锅，180度炸二十分钟，中途翻面一次，炸到鸡胸肉表面金黄酥脆，取出切成宽条，炸鸡排就成了。
最后，她把焖好的米饭盛在保温盒里，压实后倒扣在餐盒中，旁边舀上一大勺咖喱牛肉，再摆上几块炸鸡排，一份热气腾腾的咖喱牛肉拌饭就做好了，她还细心地在每个餐盒里放了一小包酸梅汤，解腻又开胃。
还是照例给殡仪馆的送去。留下二十份留着卖。
暮色把城郊的小路染成墨色时，王川领着何茂和三个小弟晃到了苏映雪的盒饭摊前。五个人肚子空得发响，路过摊前时，咖喱的浓郁香气裹着炸鸡排的焦香，像只手似的勾着他们的鼻子，脚步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苏映雪正低头往餐盒里盛饭，见这伙人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她认得那个黄毛何茂——三天前还凑到摊前说浑话，被保安揍得鼻青脸肿。此刻五人杵在摊前，王川手里的棒球棍在地上敲得“嗒嗒”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者不善。
“要吃饭？先付钱。”苏映雪直起身，语气没软也没硬，目光扫过何茂时，多了几分冷意。
王川往旁边挪了挪，下巴朝何茂抬了抬：“何茂，付钱。”
何茂攥着兜里仅有的几张皱票子，手指都在抖。他磨磨蹭蹭地数出五份饭钱递过去，心里直犯嘀咕：说好的来帮我找回面子，怎么一见到吃的，倒先让我掏钱了？
饭盒刚递到手里，王川和小弟们的眼睛就亮了。米是颗颗分明的长粒米，裹着浓稠的咖喱汁，牛肉块大得能塞满嘴，旁边卧着的炸鸡排金黄酥脆，咬一口能听见“咔嚓”响，肉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操，这也太香了！”一个小弟含糊不清地喊，筷子扒得飞快。王川也没了大哥的架子，埋头猛吃，连咖喱汁都没剩下，拌着米饭刮得干干净净。
五份盒饭转眼见了底，一个小弟突然拍了下脑袋，凑到王川耳边嘀咕：“哥，光顾着吃了，那蟑螂……忘放进去了。”
“废物！”王川瞪了他一眼，转头冲苏映雪喊，“老板，再来五份！记何茂账上！”
何茂急了，拉了拉王川的袖子：“大哥，咱们是来……”
“急什么？吃完再算账。”王川挥开他的手，接过新递来的盒饭，又狼吞虎咽起来。何茂看着自己空了的口袋，再闻着饭盒里的香味，只能咬着牙坐下又付了钱，心里又气又馋。
第二碗饭见了底，王川抹了把嘴，终于想起“正事”。他拎起地上的棒球棍，刚要往摊前走，巷口突然炸响一声怒吼：“王川！你个熊儿子敢动试一下？
棒球棍刚举到半空中，巷口突然炸响一声怒吼，震得王川手一抖，棍子“哐当”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王川！你个熊儿子昏头了？！还学着古惑仔，你混成大哥了？带着这一群小弟来吃霸王餐吗？啊！疯了么？”
王川循声回头，只见路灯下站着个穿藏青色夹克的老头，手里攥着根黑黢黢的电棍，棍身还泛着冷光——是殡仪馆的王大爷，他爸的拜把子兄弟，从小管他最严的“三大爷”。
“三、三大爷？你不是在上班吗？”王川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刚才那点装出来的横劲全没了，挠着头往后缩了缩，连捡棍子的勇气都没有。
旁边四个小弟更慌，手里的空饭盒捏得发白，齐刷刷往后退，活像被猫盯上的耗子。
王大爷迈着大步过来，电棍往地上一顿，“噔”的一声，吓得何茂打了个哆嗦。
老头眼睛瞪得溜圆，先扫了眼满地的空餐盒，又狠狠剜了王川一眼：“你小子能耐了啊？拿着棍子堵人家姑娘摊子？刚吃完美食就翻脸，你爸当年教你的‘不欠人情’都喂狗了？这可是我们殡仪馆做晚餐的神厨。你是良心喂了狗了？”
王川缩着脖子辩解：“不是，三大爷，我就是……就是跟老板闹着玩，没真要干啥。”
“闹着玩？”王大爷上前一步，伸手就拧住王川的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抽气，“拿棒球棍闹着玩？我看你是欠收拾！”
他转头看向苏映雪，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甚至带着点歉意，“映雪丫头，这事是这混小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王大爷给你赔不是了。”
苏映雪正擦着手里的勺子，闻言抬头笑了笑，眼神里没了刚才的警惕：“王大爷，没事，他们也没真动手，饭钱也付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何茂身上——那黄毛正攥着空口袋，脸涨得通红，眼神躲躲闪闪的。
王大爷还不依不饶，又训了王川几句，末了把电棍往腰后一别，转头冲几人瞪眼：“还愣着干啥？给人家姑娘道歉！为什么。。。”
王川不敢怠慢，连忙弯腰：“对不住，苏老板，以后我们再也不来捣乱了。”四个小弟也跟着纷纷道歉，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何茂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弯腰，心里却不是滋味——原本是来寻仇的，结果不仅花光了兜里的钱，还被人堵着道歉，更别提那咖喱牛肉的香味还在鼻尖飘着，让他连抬杠的底气都没了。
王大爷又跟苏映雪聊了两句，才放心离开。巷口只剩下苏映雪和她的盒饭摊，五人要走，何茂走在最后，路过摊位时，脚步莫名顿住。
苏映雪抬头看他，“别瞎混了。上次在派出所没蹲够吗？”
何茂看着苏映雪的眼神，突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攥着手，没敢抬头，只含糊地说了声“知道了”，就快步追上了前面的王川。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月光下泛着光，比他那染得发亮的黄毛，要实在多了。
苏映雪摇摇头，发现今天这事发展的太有趣了。这一天天的摆摊也遇到奇怪的事情。
刚准备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又听见了一阵阵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苏映雪决定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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