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看起来有些粗糙。
但瓶颈那一圈，明显要细腻光滑许多。
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把玩摩挲。
应该是它没错了。
云昭昭正要伸手贴上去，却眼尖地发现瓶颈上竟然有些反光的粉末。
果然是陷阱。
不过，这些毒粉对她无用。
因为她早有准备。
戴上自制的防护手套，云昭昭伸手拧动瓶颈。
意外地是，瓶颈纹丝不动。
云昭昭不信邪。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上抬下压，什么方法都试了。
最后花瓶咔嚓一声，碎了。
晦气！
不是花瓶，那就是别的开关。
一寸一寸摸下来，硬是没摸到一点门道。
哪怕是借助空间之力，也没有感受到另一端存在隐秘空间。
云昭昭很是郁闷。
难道那晚她听到的是幻觉？
不应该啊。
可惜怎么都找不到，眼看已经快到五更，她打算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结果刚要出门，就听到“咚”的一声，有重物砸进了院中。
云昭昭眼神一凛，放轻脚步浑身戒备地走出房间。
只见院中一道黑色身影紧紧蜷缩成一团，嘴中发出痛苦而压抑的细碎呻吟。
她缓步上前，看到汗湿的碎发下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他！
那个有意露出破绽助她破开包围圈的杀手。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怎么那么像曾经看过的纪录片中瘾君子的样子？
想了想，云昭昭上前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旷园书房里间，盛星野正在呼呼大睡。
云昭昭夺门而入，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
“哪个王八羔子扰人清梦，信不信爷……啊，云昭昭怎么是你这个疯女人！”
“赶紧地，穿上衣服跟我见个人。”
“谁？就非得大半夜见？”
“你要不穿，也可以就这么去见。”
云昭昭说着伸手就要拽人，盛星野急忙道：“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等盛星野看到被捆成粽子满眼猩红还不断扭曲的身影时，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你，他……他怎么得罪你了？”
这般折磨人，也太残忍了。
“先别说这个，你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可以把人带过去？”
“有……倒是有。”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不然一会儿天亮了被人撞见麻烦。”
两人带着17号刚走出院门，就见长赢严阵以待地站在大门口。
“来得正好，帮忙扛人。”
云昭昭直接将17号扔过去。
长赢看到17号身上熟悉的装扮，还有面上熟悉的狰狞神情，瞳孔猛地缩了缩。
“就是这里。”
盛星野将人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庭院。
院中杂草丛生，似乎很久都没有住过人。
不过其中最不起眼的那间，明显是被人打扫过的。
看他能熟门熟路地找到地方，想必这就是他的秘密基地。
长赢将人放下后，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六夫人，他是？”
“杀手。”
盛星野吓了一大跳。
“云昭昭你是不是真疯了？竟然绑个杀手回来！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你想多了，这人是刚好毒瘾犯了碰上，上次他有意放我一马，这次我帮他一把，两相扯平。”
“你……帮他？”
盛星野看着一脸惨状的17号，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没有用的。”
长赢别开眼，语气低落。
“他服药时间过长中毒已深，药效一旦发作，没有极乐丹缓解只有死路一条。”
“你倒是很了解。”
云昭昭语气平平，眼神却无比凌厉。
盛星野忙解释道：“长赢就是十二年前九死一生从青龙堂逃出来，被爷捡到的。”
云昭昭恍然大悟。
“所以青龙堂的事情，都是他告诉你的？”
“对。”
盛星野点点头，反正瞒不住，干脆道：“不止如此，京都许多世家的私密事，比如如意坊，都是长赢替爷打探到的。”
云昭昭有些惊喜地看向长赢。
人才啊！
“就他一个？怎么办到的？”
“明面上只他一个。那什么……爷没钱没势养不起那么多人，所以就让长赢找人品过关的乞丐帮忙做事。虽然咱们没有青龙堂的消息来源那么准确全面，但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确实。”
云昭昭朝他竖起大拇指。
盛星野一夸就飘，满脸傲娇道：“要不是怕出卖消息惹来祸端，爷指不定现在比青龙堂干得还大！”
云昭昭拍拍他的肩膀，豪气万分道：“没事儿，以后有本小姐给你撑腰，你想干多大就干多大！”
盛星野有点难以置信，“你不觉得爷找乞丐做事太不体面？”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
盛星野第一次面对云昭昭，发自内心地笑了。
“行，既然你这么看好爷，合作的事儿，爷应了。”
小两口正相谈甚欢。
长赢悄摸地举起长刀刺向17号的心脏。
云昭昭眼神一凛，一鞭子甩向长刀将其打落。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擅作主张的人，再能干她也不用。
长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六夫人给他一个痛快。”
云昭昭看向地上如野兽般狂躁的17号，有点小内疚。
差点把他给忘了。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毒瘾，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其他药物作用。
“赶紧去旷园，把小刀带过来。”
半个时辰后。
“小姐，他体内的毒素暂时稳住了，不过随时有复发的风险，最好是能拿到他们所服用的药物研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去！”长赢急切道，“爷，求你应允。”
极乐丹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盛星野坚决反对。
“不行，以你现在的身手，完全不是青龙堂那些长年训练的杀手的对手，你去就是送死。”
“可是……”
云昭昭：“行了，别争了，这不有现成的人吗？”
盛星野看向床上的17号。
“他？你不怕他回去后反咬咱们一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会的。”
盛星野：“所以，你选择爷合作，也是这般相信爷，不怕爷背刺。”
云昭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怕啊，因为在别人背刺我之前，我一定会先解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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