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颤巍巍地走近,浑浊的眼睛扫过一个个蜷缩的孩子,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深深叹了口气。
他行医数十载,见过太多苦难,但每次见到这般景象,心里依旧像压了块石头。
“这世道……造孽啊……”
他喃喃低语,蹲下身,开始为最近一个咳嗽不止的孩子把脉。
苏浅浅看着老大夫凝重的面色,开口道:“大夫,您放心诊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用,所有费用我来出。”
老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触及她清澈坚定的目光,心中稍安,点了点头,继续专注诊脉。
宋宴迟目光扫过窝棚区边缘那些探头探脑、面露菜色的老人和妇人,对身旁的夜玄低声吩咐:
“去,分些易于咀嚼的食物和清水给他们。再给他们些银钱,请她们帮忙烧几大锅热水,让孩子们能清洗一下。”
夜玄领命,将从粮铺带来的软和馒头、包子以及一些易消化的水果,分发给那些眼神怯懦的老人和妇女。
起初,这些人看着夜玄一身劲装、气势不凡,都有些畏缩,不敢上前。
直到夜玄将食物和一小袋碎银塞到一位看起来最年长的老妇人手中,并说明了请求,她们才反应过来。
“这……这真是给我们的?”
老妇人捧着还带着温热的馒头,声音哽咽。
她身边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年轻寡妇,也红了眼眶,连连道谢。
她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有的死了儿子被儿媳赶出家门,
有的丈夫死于逃荒路上,带着婆婆和幼女艰难求生,
她们早已习惯了冷眼和饥饿,何曾受过这般善意?
夜玄又取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老妇人:
“这是烧水和其他帮忙的酬劳,麻烦诸位了。”
老妇人和几个妇女看着那数额,手都抖了,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太多了!烧点水而已……”
夜玄语气不容拒绝:“夫人吩咐,收下便是。”
最终,她们千恩万谢地接过,立刻行动起来,
找锅的找锅,拾柴的拾柴,
原本死气沉沉的窝棚区边缘,竟有了一丝忙碌的生机。
孩子们起初还怯生生的,但看到熟悉的邻居婆婆和婶婶们都动了起来,
又闻到食物的香气,眼中恐惧渐渐被好奇和一丝微弱的渴望取代。
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对着婴儿车里的三宝露出了纯真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晏晚对着一个对她笑的小男孩眨了眨眼:“这个小哥哥洗干净了应该不难看。”
晏安紫瞳扫过生病的孩子们):“风寒入体,积食疳积……都需要温和调理。娘亲的泉水正好对症。”
晏宁心声嫌弃:“环境卫生评分:负分。空气质量:极差。人类幼崽生存韧性: 1。”
这时,去看宅子的夜刹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躬身禀报:
“尊上,夫人。属下在西街盘下了一处旧院,地方宽敞,虽有些破败,
但主体结构尚可,紧急修缮后便能入住,足够容纳这些孩子。地契已办好,写在夫人名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原主急着脱手,属下去得巧,五百两便拿下了。”
宋宴迟微微颔首,对夜刹的效率和“懂事”表示满意。
苏浅浅则挑了挑眉,瞥了宋宴迟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手下都学会拍马屁了?”。
宋宴迟面不改色,紫瞳中漾开一丝笑意,凑近她耳边低语:
“夫人的名字,自然是最好的。”
语气是理所当然。
众暗卫心声集体腹诽:
尊上这波操作,属下们甘拜下风!夫人名字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热水很快烧好,在老大夫初步诊断、给几个病情最重的孩子施了针、开了方子后,
苏浅浅便组织大点的孩子和愿意帮忙的妇人,分批给孩子们清洗。
夜影买回来的成衣虽然不算华美,但干净厚实,足够让孩子们换下那身几乎成了布条的破烂。
清洗的过程有些混乱,哭声、水声、妇人们的安抚声混在了一起。
但当一个个孩子被洗干净,换上虽然宽大却整洁的衣物,
露出原本清秀却瘦得脱形的五官时,整个窝棚区的气氛都仿佛亮了几分。
虽然依旧瘦骨嶙峋,但至少没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污浊之气,眼神里也多了点活泛气。
苏浅浅看着这群焕然一新的“小萝卜头”,心中稍有些安慰。
她让夜刹和夜影带着身体状况稍好的孩子,由几个妇人领着,
先行前往西街的院子,并吩咐他们明早一早要找人修缮房屋,采购床铺被褥、锅碗瓢盆等一应生活用品。
“能走动的,帮忙打扫一下新家。今晚大家就在新院子歇下,总比这里强。”
苏浅浅对狗子等稍大的孩子说道。
狗子用力点头,眼眶红红:“谢谢县主!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其他孩子也纷纷学着样子,用稚嫩的声音道谢,眼神里都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安排妥当,日头也已西斜。
苏浅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额角,忙活了大半天,又是打脸又是安顿孩子,
也感到了一丝疲惫,加上中午就吃了一点馒头包子,肚子也有点饿了。
宋宴迟一直留意着她的状态,见状,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指腹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着,声音低沉温柔:
“累了?我们回家。”
三个宝宝坐在婴儿车里,看着爹娘的互动。
晏晚打了个小哈欠:“爹爹好会哦……”
晏安点头:“按摩穴位精准,可缓解疲劳,爹爹有做贤夫良父的潜质。”
晏宁面无表情:“公开场合进行亲密肢体接触,有损尊上威严。不过……娘亲看起来确实舒服多了。数据支持此行为。”
苏浅浅享受着他难得的伺候,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嗯,是该回去了。铺子也该打烊了,不知道哥忙不忙得过来。还得给这三个小祖宗准备晚膳。”
“无妨,今晚为夫下厨。”
宋宴迟从善如流,紫瞳里带纵容。
仿佛那个曾经杀人如麻、令朝野闻风丧胆的疯批佛子,下厨做饭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暗处的夜影默默望天:尊上,您的底线呢?说好的君子远庖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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