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霍雨浩正常去了学校。
他急急忙忙冲进校园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那人风轻云淡的走了。
霍雨浩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但那背影……
真的……
和她好像……
……
“霍雨浩，难道……在你们眼里，爱就是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的吗……”
“霍雨浩！”
“一分钟，我就能取胜！”
“霍雨浩，谢谢你……给了我绚烂的一生……或许……这……就是爱的真谛……”
那天的她……
手持黄金龙枪，金发飞扬，宛若云间仙子。
霍雨浩的指腹蹭过掌心那道未愈的疤痕，耳边又响起那句气若游丝的呢喃，像带血的冰棱，狠狠凿进他的魂魄里。
“霍雨浩，谢谢你……给了我绚烂的一生……或许……这……就是爱的真谛……”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黄金龙枪斜插在冻土中，枪尾的龙纹在她体内涌出的金色魂力中剧烈震颤，仿佛在为即将消逝的生命悲鸣。
她的兽瞳褪去了平日的桀骜，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眷恋，死死锁着他的脸，像是要把这副模样刻进轮回里。
“秋儿！别傻了！”
他当时嘶吼着扑过去，却被她用最后一丝力气震开。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混着嘴角溢出的金色血液，凄美得让人心碎。
“能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砸在他心上。
黄金龙枪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洪流，蛮横地撞进他的体内。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金发化作星屑，兽瞳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后那一刻，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脸上，带着释然，带着满足，仿佛完成了生命中最盛大的仪式。
“蠢货……”
霍雨浩捂着胸口蹲下身，指节掐进冻土，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那道黄金龙枪凝聚的魂环在他体内灼灼燃烧，每一寸魂力都带着她的气息，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同学……”
那少女缓缓转头，看向霍雨浩：
“我知道……你……认出我了……”
她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和冬儿很好……”
“我若出现……只会打扰了你们美满的生活……对不起……但是……”
王秋儿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放学后……我们聊聊吧。”
“嗯……”
霍雨浩魂不守舍的度过一天，到了和王秋儿约定的地点。
她……
依旧是那么的美。
王秋儿直言：
“我这人不怎么喜欢和你弯弯绕绕。有什么我直说了。曾经，我输在了斗罗大陆，但在这个世界，我绝不会输。”
霍雨浩刚想说我和冬儿已经领证了，但又怕传出去难免给他惹出个什么事儿来，还是闭了嘴。
他缓缓开口：
“好，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秋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锐芒，银发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她往前逼近半步，周身隐约有魂力波动翻涌，虽不及斗罗大陆时那般磅礴，却带着同样不容置疑的强势。
“本事？”
她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一枚与黄金龙枪纹路相似的银质手环，
“在斗罗大陆，我为你献祭时就说过，爱不是退让。这个世界没有魂环魂技，可我王秋儿认定的事，从来不会变。”
霍雨浩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掌心的疤痕又开始发烫。
他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几乎重叠的脸，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她眼底的执拗，和星斗大森林雪地里最后那抹释然的笑，竟奇异地重合在一起。
“秋儿，”
他终是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这里不是斗罗大陆。我们都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就不能争了？”
王秋儿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桀骜，
“你以为我没查过？你和王冬儿领了证，却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这就是你说的美满？”
霍雨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是啊，现在的他……
一穷二白，哪有钱……
而且……他们还是大学生。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他别开视线，不敢看她的眼睛。
“也是我的事。”
王秋儿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他面前，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在斗罗大陆，我为你死过一次。这个世界，我只想看看，没有黄金龙枪，没有献祭，我能不能让你回头。”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斑驳的石板路上，像一场无声的角力。
霍雨浩猛地抬眼，眸中最后一丝温度彻底褪去，声音像淬了冰碴：
“秋儿，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但是，我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冬儿的生活。”
他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疤痕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夕阳恰好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将那道清晰的轮廓切割得愈发冷硬——
那是经历过生死抉择才有的决绝。
王秋儿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一怔，随即嗤笑出声，银发无风自动。
她抬手按住腕间的银环，龙纹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黄金龙枪曾经的锋芒：
“哦？”
她往前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语气里的桀骜混着不甘翻涌，
“我说的很清楚了。在那个世界，我输了，可是……”
她忽然顿住，兽瞳般的眼眸死死锁着他，里面翻涌着星斗大森林的风雪，又映着此刻漫天的晚霞，复杂得让人心惊。
“我不甘心！”
三个字从齿间挤出来，带着血腥味般的执拗，
“凭什么她能站在你身边？凭什么我用命换的结局，要被柴米油盐磨成这样？”
晚风卷着落叶掠过两人脚边，石板路上的影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嘶吼震得粉碎。
霍雨浩喉结滚动，那句“我们早已不是魂师”哽在喉咙里，看着她眼底燃烧的火焰，忽然想起献祭那天，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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