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纷纷向叶挽宁道歉,医馆的大门又像往常一样热闹,甚至比之前更甚。
天黑后,医馆关了门,叶挽宁和裴执坐在后院的石桌上。
春桃端上茶水,识趣地退了出去。
“今天,谢谢你了。”叶挽宁端起茶杯,轻声说。
裴执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笑意:“是你本身有本事,我不过是跟着沾光。”
月下的她轮廓愈发好看,叶挽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上他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假装喝茶。
裴执瞧见她略显慌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她面前:“尝尝,豆沙糕,你爱吃的。”
叶挽宁接过点心,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心漏跳了一拍。
她赶紧低下头,小口吃着点心,脸颊都热了。
裴执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夜色温柔,空气中飘着药香、点心的甜香,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暧昧。
叶挽宁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知道自己对裴执的情意越来越深,可前世的阴影还在,让她不敢轻易迈步。
“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裴执站起身,打破了寂静。
叶挽宁点点头,跟着他走出医馆。两人并肩走着,偶尔有夜风吹过,带着凉意。
叶挽宁下意识想裹紧衣服,裴执看见了,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外袍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味,温暖又踏实。“不用,我不冷。”叶挽宁想把外袍还给他。
“披着吧,夜里凉,别着凉了。”裴执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
叶挽宁没再挣脱,披着他的外袍,心里暖暖的。到了裴府门口,她递还外袍:“谢谢你的外袍,也谢谢你今天帮我。”
裴执笑道:“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裴母赵曼华从老家回来后,一直惦记着让叶挽宁学学豪门主母的礼仪。
这天一早,叶挽宁刚到裴府,就看见客厅里坐着几位贵女,还有一位衣着体面的老嬷嬷。
听说这是京中有名的礼仪嬷嬷,周嬷嬷。
“挽宁来了,快过来。”赵曼华招手让她过去,“这是周嬷嬷,专门教礼仪的,你好好学,以后出席宴会别失了裴家体面。”
叶挽宁上前,对着周嬷嬷福了福:“回周嬷嬷的话,奴家见过周嬷嬷。”
周嬷嬷打量她一眼,冷哼一声:“叶夫人,礼仪是立身之本,可不是随便学学就行的。”
吏部侍郎的女儿李嫣然不屑地嗤笑:“周嬷嬷说得对,叶夫人天天和药材打交道,怕是连基本的拱手礼都不会吧?”
她故意站起来做了个标准拱手礼:“你看,拱手礼男左女右,手要过胸口,身子略前倾,可不是随便晃一下。”
其他贵女也跟着起哄:“就是,叶夫人身上满是药味,要是去宫宴,岂不是要熏到皇上皇后,太失裴家体面了。”
赵曼华皱了皱眉,没说话。她也觉得叶挽宁身上的药味不妥,只是不好明说。
叶挽宁没恼,反而看着李嫣然,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李小姐的拱手礼确实标准,但比起礼仪,身体康健难道不重要吗?”
李嫣然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挽宁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她脸上,“我看李小姐脸色蜡黄,眼下有黑眼圈,双手冰凉,想必是宫寒吧?”
李嫣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李小姐心里清楚。”叶挽宁接着说,“你是不是每次来月事都小腹剧痛,头晕身乏?”
“这是宫寒,要是一直不调理,以后很可能不孕。”
这话戳中了李嫣然的痛处,她的宫寒毛病看过不少太医都没治好,一直没敢告诉别人,没想到被叶挽宁看出来了。
“你!你血口喷人!”李嫣然又气又急,差点哭出来。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试便知。”叶挽宁伸出手,“李小姐,把手伸出来,我教你个简单的方法,对宫寒很有用。”
李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叶挽宁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合谷穴上:“这里是合谷穴,按压能疏通经络,缓解小腹坠胀,没事多按按。”
“再配上我开的药方调养,不出三个月,宫寒就能自愈。”她一边说一边示范按压的力度。
李嫣然按了几下,果然觉得小腹暖暖的,坠胀感减轻了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叶挽宁松开手。
李嫣然一时说不出话,不得不承认叶挽宁说得对,方法也确实有效。
周嬷嬷看着这一幕,脸色缓和了不少,没想到叶挽宁不仅懂医术,还很通透。
赵曼华心里也暗自点头,比起那些只懂死磕礼仪撑面子的姑娘,挽宁可机灵多了,至少能实实在在解决问题。
这时,裴执从外面回来,见客厅里这番情景,笑着走进来:“娘,各位小姐,周嬷嬷,你们在说什么?”
李嫣然眼睛一亮,赶紧收起慌张,娇滴滴地说:“裴大人,我们在教叶夫人礼仪呢,可她却说身体康健比礼仪更重要。”
她想让裴执觉得叶挽宁不懂规矩,可裴执却道:“我夫人说得对,礼仪是死的,人是活的。康健的身体可比死规矩有用多了。”
他走到叶挽宁身边,拿起她的手,轻轻擦掉上面的药粉:“你刚从医馆过来?手上还有药味。”
叶挽宁耳朵微微泛红,轻轻挣开他的手:“嗯,刚给病人看完病,就直接过来了。”
她不想再提刚才的事,赶紧转移话题:“周嬷嬷,我们继续学礼仪吧,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向你请教。”
周嬷嬷点头:“好,叶夫人既然愿意学,我就好好教你。”
接下来的礼仪课,李嫣然再也不敢刁难叶挽宁,其他贵女也不敢小瞧她了。
叶挽宁学得很认真,虽然偶尔会出错,但她聪明学得快,没多久就大致掌握了礼仪。
课后,众贵女都走了,李嫣然走到叶挽宁面前,小声说:“你……你把那方子给我吧。”
叶挽宁笑着点头:“可以,我写好让春桃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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