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还停在树上,等着他。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送信回去,才最稳妥。
新纸条绑上,刚一放飞,啪!
黎子皓猛地抬头,眼睁睁看着那只鸽子直挺挺砸在地上。
黎子皓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
黎安站在后头,大步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只鸽子。
没死,就是翅膀被石子打伤,飞不了了。
他捏了捏鸽腿,取出那张新绑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
“想送信?”
“我不拦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话,不该写,更不该传。”
“公子……”
“我不敢瞒。他是我主家,若我欺瞒,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黎安没看他,只是将信纸重新折好。
“那你就重新写。”
“我口述,你执笔。”
黎子皓没辙,只能照办。
他提起笔,等待指示。
黎安淡淡道。
“尚未找到。”
黎子皓一字一字写下这四个字。
写完,他放下笔,抬头看向黎安。
“行了,你回去吧。”
黎安站起身离开。
可就在黎子皓转身要走时,又回头补了一句。
“下次再送信,就写这四个字,一个别改。”
黎子皓点头。
黎安没再看他,只是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扇木窗。
那鸽子羽翼微损,左翅有些发灰,显然是受过伤。
黎子皓把它留在家里养着。
可每到夜深人静,一想到又要送信,心里就七上八下。
那天,他正蹲在笼子前喂鸽子。
就在那一刻,他的脑子突然闪过那天在镖局里说的话。
“公子失忆了,谁也不认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他这失忆,会不会是装的?
该不该试探一下?
如果黎安真的在装,那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演一场戏。
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可怎么开口,他还拿不准。
视线一扫,忽然落在桌上那盘刚端上来的清蒸鱼上。
他眼睛忽地一亮。
“对了,记得堂弟家那小侄女吗?有次吃鱼过敏,浑身起疹,红肿得厉害,连眼都睁不开,差点没了命。那时候,堂弟您好几天碰都不碰鱼呢,生怕沾了一点腥气。”
他说这话时,眼睛偷偷瞄向黎安。
黎安正夹了一筷子青菜,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点头。
黎子皓心头一沉。
他明明知道,黎安说自己对鱼过敏,根本就是瞎编的。
他那点小动作,啥也没探出来。
大家突然都盯着他看。
黎子皓被看得脸上发烫。
“都别愣着了,下午还要上工呢,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绵绵歪了歪头。
“这鱼不合你口味?怎么,你都不动筷子?”
他愣了一下,赶紧点头。
“啊,好吃,特别好吃。鲜嫩得很,火候刚好。”
宋绵绵眯了眯眼,没说话。
黎子皓没有放弃。
一次没有成功,他就尝试十次,十次不行,就再试一百次。
他心中始终坚信,黎安不可能伪装得天衣无缝。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试探。
然而,无论他怎么查,怎么试,黎安的表现始终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那两只鸽子已经养了好几天,翅膀上的伤也痊愈了。
黎子皓按照黎安先前的嘱咐,将一封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
黎安站在远处的屋檐下,默默看着这一幕。
见黎子皓没有耍花招,他才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小吃店里的美容茶又卖完了,宋大伯母照例上门来取。
“茶喝完了,你娘让我再来拿点儿。”
“顺便给你带了几个包,趁热吃。”
宋绵绵赶紧扶她坐下。
“大伯母您先坐会儿,别站着,我马上就去拿。”
她说完,转身走进后屋,还特意把门关严实了。
然后,她轻轻一迈步,整个人便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堆满了各种食材,角落里还放着一口厚重的大木箱。
她走过去掀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包包炒制好的草药。
“太沉了……得叫大伯来搬,一个人真不行。”
外面的宋大伯母听见动静,探头看了看。
“要不我喊你大伯来帮忙?”
“对,您说得是,大伯有力气,让他来最合适。”
宋绵绵点头应道。
宋大伯母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不一会儿,宋大伯拎着一个空麻袋赶了过来,夫妻俩合力把木箱搬了出来。
他们把茶包仔细装进麻袋,准备带回店里去。
宋绵绵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远。
她轻轻拍了拍手,正想转身回屋。
可她还没来得及迈步,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医馆门口来了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手里拄着一根竹杖,脸色蜡黄,脚步虚浮。
他站在医馆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宋绵绵只抬头扫了一眼,心里头就迅速有了判断。
这人,病得不轻,甚至可以说伤势极重。
本来按理说,羽大夫才是这里的主诊医师。
宋绵绵原本已经转过身,准备悄然离开。
可她的脚刚刚迈出一步,忽然顿住了。
怎么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改变了主意,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你不用再排队了,伤太重,先来我这儿看看。”
男人猛地一怔。
他愣了片刻,随后,跟着宋绵绵走向角落。
“坐。”
宋绵绵低声说道。
她伸手想扶他一把。
然而,那男人躲开了她的触碰,颤巍巍地坐了下来。
宋绵绵见状,并未多言。
随即在他面前坐下,伸出三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
“失血太过严重,脉象虚浮,若不及时处理会有性命之忧。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口吗?”
男人闻言,扫了一圈四周。
宋绵绵立刻明白了他顾虑什么。
“去检查室也行,那里安静,没人打扰。”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内侧那间用布帘隔开的小屋。
男人沉默了几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屋。
男人刚踏进去一步,整个人就愣住了,目光在屋内来回扫视。
这里的东西,他从未见过。
宋绵绵并未在意他的震惊。
“把上衣脱了,躺到床上去。”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灰衣。
他咬着牙,双手颤抖着去解衣扣。
终于,衣服被褪下,露出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
从左肩斜向下划至肋骨处,深可见肉,一条脏兮兮的粗布条胡乱缠绕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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