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
宋绵绵仰头盯着他。
“别嫌烦,也别不当回事儿。这些药材我可都是亲手配的,贵得很,一剂就得用上金线莲、血蝎粉、还魂草这些稀罕物,配一次的成本,少说也抵你半月的伙食费。要是弄丢了,我可不认账,你自己掏钱赔。”
他伸手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口袋。
“好,我记住了。每瓶都贴了标签,我也不会乱用。得走了,齐成他们还在前头等我,马都备好了。”
她没说话,只站在原地,轻轻点了点头。
灶台上的菜明明还是热的,宋母却觉得嘴里发苦。
“都走快一个月了……当初说好半个月就回,这都过了多久?整整十一天了。绵绵,你之前不是打包票说他十来天准回来?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口信都没捎回来?”
宋绵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微蹙。
“路是远了点,从咱们这到阳州城,走官道也得七八天,来回十五天。可万一路上遇到大雨冲了山路,或者镖队临时改道避匪,耽搁个三四天也正常。兴许就是碰上这种事了。”
她最近忙着医馆的事,真没细想这事。
可听宋母一提,她也意识到情况有异。
“娘,你别瞎操心。他那身功夫你还不清楚?再说了,他是跟镖局的正经镖师一道走的,有人有马有兵器,能出啥事?顶多是消息没传回来罢了。”
她以为,不过就是路上有事绊住了,迟几天而已,终究会回来的。
可十天又过去,人还是没影,连镖局那边也毫无动静。
她才真慌了。
宋父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都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没有。说好的事,不能这么拖着不管。咱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孩子出去这么久,连个音讯都没有,像话吗?我寻思着,该去镖局问问了。再不去,我心里这关过不去。”
宋绵绵没吭声。
她其实心里早盘算好了。
明天医馆一闲下来,她就直奔城东的镖局。
镖局里冷清得很,只剩下三个半大孩子,蜷着腿蹲在门槛上。
那孩子认得她,是因为黎安常来这间医馆取药。
她一迈进镖局的门,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便立马抬起了头。
“宋大夫?你来找黎哥的?”
她点了点头。
“他说半个月就回,可现在都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消息。你们知道他到底去哪送东西了吗?”
那少年吞吞吐吐地说。
“这……我们不能说。按规矩,镖局接的活儿不能对外讲。”
“是邻国。但就是送东西……应该……没什么事吧?”
宋绵绵脸色一沉。
“你们不说,是怕我走漏风声?可失踪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你们!杨三、姜四也都跟着去了,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
“你们真觉得,送个东西,要整整一个月不回?连个口信、一封信都没有?这合理吗?”
她不是没耐心的人。
可这都快三十天了,驿站无讯,官道无踪。
“我只想知道他们在哪。”
“我保证不跟外人说,也不会告诉官府,更不会乱传话。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安。”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
过了许久,那个先前开口的少年终于叹了口气。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跑过去太危险。山路不好走,强盗又多,万一遇到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们陪你去,也多个眼线,多个帮手。”
宋绵绵心里其实明白,这几个少年未必真能帮上什么大忙。
但眼下,他们已经是她唯一的线索了。
“行吧,你们跟我一块儿走。”
几人说完,正忙着收拾包袱,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
那声音一落,门口便走进来几道人影。
黎安走在最前,肩上挎着破旧的刀鞘。
他身后的齐成等人也跟着进了门。
宋绵绵猛地转身,果然看见黎安正站在门口。
她刚要开口质问,余光却扫到了队伍里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
“你……”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那人听见她的话,缓缓抬头。
“宋姑娘,多谢您那时救了我。若非您出手,我恐怕撑不到今日。”
宋绵绵一愣。
“那时候……你还不是常来医馆的人吧?我记得……我还没开医馆的时候?”
三年前,寒冬腊月。
有个年轻人被人抬到她暂住的村口草屋里,身上带着箭伤,高烧不退。
她熬药、施针、换药,守了三天三夜。
那人醒来后,只说了句“多谢”,便匆匆离开,说是去寻他的少爷。
“原来是你!当时你不是来寻你家少爷的吗?后来你没找到人,还回来问过我,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玄色斗篷、左手有疤的年轻公子!”
那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目光一直落在黎安身上。
宋绵绵顿时瞪大了眼。
“等等……黎安,是你家公子?”
“是。”
黎子皓低声说。
“他失忆了。不只是忘了名字,连从前的事,一件都记不得了。要不是有您在,他现在可能还在街头乞讨……”
镖局里的人本就很敬佩黎安。
一听这话,全围了上来。
齐成问道。
“黎大哥,你到底什么来头?你是哪家的少爷?官家?富商?还是将门之后?我早觉得你走路都带着风,坐得笔直,说话干净利落,哪像我们这些粗人?”
黎子皓垂下眼。
“我家公子不是什么高门大院出身。我家里年做点小买卖,在城南卖些粗粮杂货,勉强养活一家人。日子清苦,但也算安稳。”
“可公子心气高,读书识字,练刀习武,不愿守着那间小铺子过一辈子,总觉得男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十八岁那年,他瞒着家里,独自报名从军,要去战场拼个功名回来。”
“后来……边境起战事,他所在的小队被打散了。一场仗打崩了,敌军追杀溃兵,情况混乱至极。他为了引开追兵,独自断后,掩护其他人撤退。那一战,死伤无数,我们也就此走散了。从此音讯全无。”
后面的事,宋绵绵都知道。
黎安是在一场暴雨夜里被人从山道边捡回来的。
当时他浑身是伤,昏迷不醒。
救回来后整整昏睡了五日,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
“同袍可都脱险?”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只有黎子皓后来循着踪迹找来,确认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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