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梅水灵温柔,能赚钱还能顾家,娘家还硬气。
张克胜照样偷吃。
轮到自己呢?
沈翠芬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心里一酸。
她一想,就两个优点。
能忍,挨揍不吭声。
唉。
说多了都是泪。
她曾经也想过硬气一回。
但每次看到路建国那张阴沉的脸,她就退缩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路建国这王八蛋,用下三滥的招数娶了她,婚后也没消停。
骗婚、家暴、酗酒、找外头的女人,哪一样没干过?
他这辈子,就没把她当人看过。
现在废了,我看他也没力气再折腾了。
沈翠芬冷笑一声。
老天爷,总算睁了回眼。
沈贵珍用力点头。
“是啊,妈。我以后打死不结婚。”
她说得斩钉截铁。
“男的是不是得埋进土里,才肯老实?”
看着妈这一辈子的委屈,沈贵珍觉得,当个老姑娘可能更好点。
哪怕一个人过,哪怕被人笑话,也比嫁个混蛋强。
沈翠芬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
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她不是不想回应。
而是太多情绪堵在胸口,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要是碰上靠谱的,就结。”
沈翠芬声音平稳,带着几分慈爱与宽容。
“碰不上,妈不逼你。”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你这辈子,妈养得起。”
两人正说着,背后突然传来沈中顺细弱的声音。
“妈,姐,我也是男的……你们别把我埋土里啊,我保证老实!”
这突如其来的插话,瞬间打破了原本略显沉重的氛围。
沈翠芬和沈贵珍对视一眼,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起初还压着,怕吓着病人。
可越笑越收不住,最后干脆放开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到沈贵珍和沈翠芬笑成一团,沈中顺也忍不住咧嘴跟着乐。
他一边笑,一边还故意扭了扭身子,做出被埋进土里的动作。
“埋我?等我好了,我非把你们全埋了不可!”
那稚气未脱的模样,惹得屋里又是一阵笑声。
三人正笑得停不下来,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问候。
“你们在乐啥呢?这么开心?”
沈翠芬一回头,差点跳起来。
是邹秋雅。
“明月姐,你咋来了?”
沈中顺更是扑过去,搂着她胳膊就不撒手,仰着小脸嚷嚷。
“明月姨!我都想死你啦!你咋才来啊!”
邹秋雅低头瞅着这小家伙,眉眼都笑弯了。
她抬手轻轻捏了捏沈中顺的脸颊。
“哎哟,这小嘴抹了蜜啦?这么会说话!”
“姨这不是事儿一忙完,就赶紧来看你们了嘛。”
沈贵珍却愣在原地,眼神有些发直。
这不就是那天去拿鞋,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的大姐吗?
那天她来家里取鞋,穿着深色外套,头发扎得一丝不苟。
她进门、拿鞋、转身走人,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可现在,这个人怎么笑得这么温柔?
还被弟弟叫“姨”?
还被姐姐叫“明月姐”?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满是问号。
妈和弟弟啥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沈翠芬不是天天躺床上养伤吗?
哪有空跑她家去?
可她前天亲眼瞧过,沈中顺腿上那伤口。
大得吓人,连走路都费劲。
那时家里乱糟糟的,谁还有空串门?
可眼前这一幕,又实实在在,容不得她不信。
“明月姐,你咋来了?”
沈翠芬急着问。
“你家的事儿弄好了?”
她原计划等弟弟出院,亲自去邹秋雅家道谢。
毕竟人家不仅借了药,还悄悄垫了医药费。
这份恩情,不能不还。
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要带些家里的腊肉和咸菜,好好坐下来聊一聊。
没想到人反而先上门了,还来得这么突然。
邹秋雅点点头,笑得温温柔柔。
“都差不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小布袋轻轻放在桌上。
“事儿总算理顺了,怕你惦记,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
她话音刚落,目光就飘向了站在一旁的沈贵珍。
沈翠芬连忙拉过沈贵珍,笑着介绍。
“贵珍,记着没?这就是你明月姨!她家老头儿前几天住院,刚好住咱隔壁。”
她说着,还轻轻推了推妹妹的肩膀,催促道:“快叫人啊!”
沈贵珍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
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轻声细语地叫了声。
“明月姨。”
邹秋雅一听见,眼眶都热了。
这孩子,说话轻声细语的,眉眼清秀,气质沉静。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腼腆。
见人就躲,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哎哟翠芬,你说你真是有福气!”
她拉着沈翠芬的手,感慨地摇着头。
“儿子机灵,两个闺女一个比一个水灵,看得我心都化了!”
她说得真诚,眼神里满是羡慕。
屋里的笑声再次响起。
沈贵珍的脸更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真的感到有些不自在。
邹秋雅盯她的那双眼睛,目光太灼热了。
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意。
邹秋雅刚想张嘴再说点什么。
话还没出口,病房里突然响起一声又高又尖的嚎叫:
“哎哟喂!妈!姐!快看呀!吊针快没啦!马上要空了!”
这声音来得猝不及防,吓得所有人一激灵。
沈中顺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抓着输液管,另一只手指着药水瓶,急得眉毛都拧成了疙瘩。
沈翠芬听到喊声,猛地扭过头去一看,心头一跳。
可不是嘛,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所剩无几。
透明液体正一点一滴地艰难滑落,眼瞅着就要见底了。
刚才光顾着跟邹秋雅拉家常,竟然完全忘了留意输液进度!
她脸色一变,二话不说,“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往门口冲。
“护士!护士在哪儿?换药!快来人啊!”
走廊上传来她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邹秋雅反应也不慢,几步跨到床边,蹲下身子,神情镇定地伸出手,慢悠悠地将输液器上的流速调节阀往右轻轻拧了几圈。
药滴瞬间变得稀疏缓慢。
刚好能在最后一滴落下前争取到缓冲时间。
不多时,穿白大褂的护士小跑着进了病房,手里拿着新的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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