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的椅子硬,江书晚挪了挪身子,想找个舒服姿势。
没找到,
这玩意设计出来折磨人的吧。
大殿下跪了一地人。
有没来得及跑的文官,有吓破胆的太监,还有几个不知道干嘛的宫女。
周围安静,只有黑田手里的枪偶尔响一声。
这一声比惊堂木管用。
前排老头一直抖。
那个谁,江书晚抓把瓜子磕着,别抖了,我不吃人。
老头是礼部尚书,头磕得响。
女侠饶命,夫人饶命。
江书晚叹气,
瓜子皮吐地上。
萧景珩跑哪去了,她问。
虽然猜到了,得走个过场。
回夫人,废帝带着人从密道往西边去了,说去西京。
哦。
江书晚反应平淡。
跑了也好,省得动手,脏手还得洗。
局面尴尬,本来想掀桌子,结果人跑了,留下一屋子事。
这皇宫归她管了,开玩笑。
管个岛都累,管国家哪行。
行了,都起来吧,她摆摆手。
该干嘛干嘛去,户部查账,兵部维持治安,顺天府抓混混。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
这就完了,不杀几个立威,不清洗。
怎么,江书晚指着阿日斯兰,想让他给你们松骨。
阿日斯兰露牙笑,手里转着刀。
臣等遵命,这就去办。
一群人跑了,
殿里清净了。
江书晚瘫椅子上伸懒腰。
累死我了。
黑田凑上来一脸崇拜。
夫人这招高,不动声色稳住局面。
江书晚翻白眼。
我是懒得记名字。
杀一批得换一批,还得认脸麻烦。
只要干活就行,管他忠奸。
反正枪在她手里,谁敢闹事直接轰。
接下来两天,汴京平静。
百姓发现除了门口多了骑兵,日子没变化。
因为丐帮介入,扒手没了。
周子墨办事靠谱。
把丐帮弟子撒出去当城管。
谁敢涨价打砸抢,直接打一顿。
江书晚在书房看奏折。
头大。
为什么还有人问我要不要选秀男。
她把折子扔出去。
这帮人脑子有病吗,我都结婚了,孩子都大了。
阿日斯兰傻乐。
夫人这说明您魅力大,他们想巴结。
巴结个屁。
江书晚挠头。
爷爷怎么没到,萧景珩跑没影了,爷爷腿脚太慢。
她现在就是盖章机器,
想把这事扔出去。
正抱怨,外面传来喧哗。
地皮震动。
不是炮击。
是人马声音。
江书晚眼睛亮了,扔笔往外跑。
爷爷来了。
她提裙摆冲出大殿。
宫门口一队骑兵停下。
带头老将头发全白,一身土,正是镇国公江震。
他进城门,看到完好宫墙,和站台阶上嗑瓜子的孙女。
老帅愣住。
身后江凛江屿也愣住。
他们一路急行,跑死几匹马,想了无数孙女苦战等救援的画面。
结果就这。
晚晚。
江震下马动作利索。
冲上来打量江书晚,眼眶红了。
乖孙女受苦了。
江书晚愣住。
我不苦,刚吃半斤牛肉干。
江震手抖着摸她头。
看你都瘦了,为了家为了百姓,你一个人扛。
这几天肯定睡不着怕吧。
爷爷来晚了让你受委屈。
江书晚张嘴。
想说昨晚睡了四个时辰嫌床硬。
看爷爷那表情,把话咽回去。
行吧。
您高兴就好。
爷爷您来了就好,江书晚装虚弱,这皇宫太大我一个人怕。
江震心疼得掉泪。
看看。
多懂事孩子。
明明镇压了京城,还要示弱,是维护爷爷尊严。
别怕,江震挥手。
爷爷带了大军,看谁敢动你。
旁边黑田和阿日斯兰对视,眼里迷茫。
这就是镇国公。
跟夫人说的不一样。
是个孙女控吧。
家长到了,江书晚甩手。
爷爷玉玺给您。
兵符给您。
皇宫钥匙也给您。
她把东西掏出来塞江震怀里。
我得回去补觉,累得黑眼圈出来了。
江震捧着东西手抖。
这就交权了。
别人死都不放。
孙女像扔垃圾。
晚晚这。
别这啊那啊的,江书晚打哈欠,对了萧景琰呢,怎么没到。
说曹操曹操到。
斥候跑来。
报,津门急报,七殿下船队靠岸,正换马赶来,两个时辰到。
江书晚眼睛亮了。
比看爷爷还亮。
接盘侠,不真龙天子终于来了。
两个时辰后,
萧景琰穿着白衣出现在大街尽头。
身后跟着一队人。拿着比江书晚带来的还好的短枪,
他没看帝都。
也没看皇宫,
只看那个在宫门口踢石子的女人。
晚晚,
他声音有点哑。
江书晚抬头。
两人看着对方,
没哭喊也没煽情。
她撇嘴很委屈,
你怎么才来啊。
我都要被那帮老头子说死了。
萧景琰走上前抱住她。
用力很大,
对不起。
他在她耳边说,
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江书晚把脸埋在他胸口吸了一口气。
安心了,
萧景珩跑了。她闷闷地说。带着沈清漪跑了。
我知道,
萧景琰语气冷下来。
跑不掉的,
天下虽大也没地方给他们容身。
他松开手看着江书晚的脸。手指摸着她的脸,
剩下的事交给我。
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
江书晚眨眼。
我想睡觉,
好。
我想吃火锅,
好。
我想把御花园的花都拔了种辣椒,
萧景琰笑了。
都依你,
旁边的江震看着这一幕很欣慰。
这孙女婿能处,
有事他真上。
咳咳,
江震咳嗽两声提醒这两人注意点影响。这还是在大街上。
萧景琰回过神对着江震行礼,
孙婿拜见祖父。
这一拜拜的不光是长辈,
更是谢江家满门和这一路的情义。
江震扶起他看着他。
殿下。老臣没丢脸。这大宋的江山老臣和晚晚替你守住了,
萧景琰摇头。
不是替我守住,
他转头看江书晚说。
是我们要一起重新打造一个江山,
一个没饥饿没战乱没人会被随意牺牲的江山。
江书晚在旁边小声说。只要别让我加班就行,
萧景琰笑了。
牵起她的手转身面向皇宫,
走吧回家。
不是回那个皇宫,
是回属于他们的新家。
第二天早上,
一道圣旨传出来。
不是登基大典也不是算账,
是监国夫人江书晚发布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命令,
全城放假三天。庆祝庆祝我老公回来了,
百姓拿着刚发的钱懵了。
这理由很强势,
很江书晚。
在皇宫里。萧景琰坐在堆满奏折的书桌前,
开始了他作为大宋打工人的生涯。
江书晚躺在旁边软榻上吃葡萄。指挥黑田把字画摘下来换上她画的小鸡吃米图,
往左点。对。再往左点,
那个花瓶太丑了。搬走。换个不锈钢的保温杯放那,
萧景琰抬头看她摇摇头。
只要她在视线里,
这皇宫也有了温度。
只不过,
那个逃跑的废帝和那个废后。
是时候算总账了,
萧景琰放下笔看西方。
那是北狄的方向,
也是萧景珩最后的退路。
传令下去,
他轻声说。
铁甲舰沿黄河往西走。队伍出发,
我要亲自去。
去接我的好皇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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