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投降，我就是距离上次见面隔了那么长时间没见你，有点想你了。”
“谢谢，可我一点都不想你。”
段泽茗：“……”
看他被自己的话噎到，苏煜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其实我一直很疑惑，其他人知道我因为合约的事情对你们没什么好印象，又被我刺了一些话后，不管是出于心生愧疚还是本身面子上过不去，起码会有一段时间不好意思来找我。”
“就算是找，在我面前也会别别扭扭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我行我素，反倒是你……”
苏煜欢上下打量了段泽茗一番：“移情别恋在你这看来似乎并不算什么大错，就因为你养鱼，她也养鱼？”
“没错。”段泽茗承认得很干脆。
“所以，你之所以能这么自在的面对我，是因为，你把我也当成了你池子里的鱼？”
“一开始是，现在的话，不是。”
“那我现在是什么？”
“池子的主人。”
默默守在旁边当壁花的袁湘湘：“？？？”
苏煜欢听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从你池子里的鱼，变成了池子的主人，将来这个池子进不进新人，由我来决定。段小弟，你这想法够新潮的啊！”
“姐姐过奖了，果然还是姐姐最懂我。”
不，我一点也不想懂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很好奇，进你池子的标准是什么。”
“能懂我的想法，跟得上我的想法。”
“就这？”
“没错，就这。”段泽茗一脸理所当然，“你觉得我这么说很离谱，可事实上，从小到大，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聪明人的世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或许在别人看来生来聪明是上天的恩赐，可有时候看事情太透，反而会觉得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太过无聊，让人提不起兴趣。久了，难免会觉得孤单，连个能好好聊聊的人都没有。”
苏煜欢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聪明人看什么都比较透彻，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容易不开心。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就是这么个道理。
段泽茗这是聪明人当久了，脑回路与寻常人不太一样，日常找不到跟自己能聊到一起，有共同话题的人，觉得孤单寂寞难受了，难得出现一个跟他聊得来，能跟得上他思路的，积压下来的情绪突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照你这说法，江小姐就是那种能跟你好好聊聊的人？”
“勉强是，在你出现之前。”
段泽茗双眸微亮：“直播间看到你操作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后来我约你去我校外的公寓，事先给你留了题目。那本来只是个小小的游戏，没想到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我捡到了你丢在垃圾桶里的那份草稿……”
“噗……”苏煜欢差点没呛到，搞半天，竟是她自己的锅。
早知有今天，她当初就应该把那份草稿直接带走，或者干脆撕了丢小区外的垃圾桶，而是心怀侥幸直接把它丢屋里！
“看到那份草稿后，我就清楚，我们是一类人，注定要并肩行走的一类人。”
苏煜欢：“……”不，那只是你的错觉，我才不想跟你这种人并肩行走！
“再就是今天，你的黑客技术让我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你总是能让我感到惊喜，并且在我不知道你身份的前提下，依旧被你吸引。”
苏煜欢嘴角微抽，并没有被他这些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语”迷了双眼。
“你的意思是，在你看来，我比江小姐更聪明，更神秘也更厉害，更能够懂得你的想法，跟得上你的步伐，与你思想同频。就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想让我和你在一起？”
“对。”
“那我就更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跟你在一起很累啊。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思想逻辑，自己的生活节奏，不想被影响，也不想去迁就别人。”
“没关系，我不会强求你来适应我的节奏，迁就我的想法。必要时，我也可以反过来迁就你。”
“是吗？我不信。”
段泽茗：“……”
“如果你能反过来迁就我，那我跟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又有了什么区别？所以从一开始你试图来接近我的那一刻起，已经在开始潜移默化的试图同化我了。而我，不喜欢这种同化。”
苏煜欢说到这顿了顿：“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这样的人当朋友可以，却不适合当恋人。”
“为什么？”
“因为朋友可以有很多个，恋人却是唯一的。”
“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唯一。”
“你可以，但也可以随时收回这份殊荣，只需要再出现一个比我更懂你，更跟得上你思路，跟你更聊得来的人。”
段泽茗愣住，他看着苏煜欢，半天没想出来反驳的词。
苏煜欢也没想过要他的表态，只喃喃道：“人的感情瞬息万变，这个瞬间你可能为我心动，下个瞬间你可能就会为了另一个人心动。这样善变的东西，可以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却不能成为我生活的全部。”
段泽茗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
“好了，段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真不能让你在这留宿，因为我们很快也得出门了。”
苏煜欢报了案，事关敲诈勒索与人命，根本等不到第二天一早，当晚一大批人马便赶到了苏煜欢定位的那个仓库。
苏煜欢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得跟着过去，确认奶奶的安全。
诚如苏煜欢所料，这事不是苏守昆一个人能干得出来的，仓库里外总共受了十来个人。
苏煜欢等人到时候，守在外面的几人正忙着在那抽烟吹水，压根不曾注意到他们等候的人已经先一步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不少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帮手。
“里面那个老太婆睡了吗？听说还是个刚从医院里头拉出来的重症患者，有个什么……什么尿毒症，可别事还没办完就给病死了，摊上人命案不说，完不成老板吩咐咱们的事，忙活半天奖金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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