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在科技馆顶层的观景餐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景象。
点餐时，齐司衡很自然地记得她不喜欢吃香菜，帮她避开了所有相关菜品。
“你怎么知道？”墨小染有些惊讶，她好像从未特意说过。
齐司衡端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耳廓微红：“以前……在学校食堂，观察到的。”
原来他早就如此留意她的喜好。
墨小染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细密的痒意和甜意。
她低下头，小口吃着盘子里的意面，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下午，他们去看了一场口碑很好的文艺电影。
昏暗的放映厅里，剧情舒缓，光影流转。
当电影里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时，墨小染能清晰地听到身边齐司衡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他更紧地握住。
他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那样紧紧地握着，仿佛要通过掌心传递所有的温度与心跳。
电影散场，夕阳正好。
两人沿着种满梧桐树的街道慢慢走着，影子在身后被拉得很长。
“今天……开心吗？”齐司衡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很开心。”墨小染点头，抬头看他，夕阳的金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柔和了所有棱角。
齐司衡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那……下次，我们去听音乐会？或者，去西山看星星？”
他像是在汇报工作计划一样，列举着可能的约会选项，神情一本正经，却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
墨小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都好。”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齐司衡也松了口气，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她被风吹到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耳廓，两人都像触电般微微一颤。
一种无声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比刚才电影里的吻戏更让人心慌意乱。
班级群里关于毕业旅行的讨论，最终尘埃落定。
在众多海岛、古镇选项中，林薇薇力排众议，敲定了前往瑞士阿尔卑斯山区某着名滑雪胜地的行程。
“青春就是要疯狂一把！去什么海边啊，我们要去滑雪！在雪山之巅拥抱蓝天白云！”林薇薇在群里激情演说，还附上了大量令人心驰神往的雪山、木屋、温泉照片。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部分同学的响应，尤其是陆景云，几乎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在雪场上驰骋的英姿了。
陈珂虽然对滑雪不太感冒，但听说那里有顶尖的物理研究所可以申请参观后，也默默报了名。
墨小染对滑雪也有些兴趣，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次难得的、可以长时间和齐司衡以及朋友们待在一起的机会。
她征得了父母的同意，简寂只是温柔地叮嘱注意安全，墨洐释则安排了一个可靠的安保小组随行，低调保护。
齐司衡自然是和她一起报名。
于是，一个由十几名同学组成的毕业旅行团，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瑞士的旅程。
经过长途飞行，当巴士载着他们盘旋上山，最终停在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如同童话世界般的小镇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湛蓝如洗的天空下，连绵的雪峰巍峨耸立，在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色彩斑斓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散落在山坡上，屋顶积着厚厚的白雪，仿佛戴着一顶顶松软的奶油帽子。
空气清冽干净，吸入肺腑，带着松木和雪的清新气息。
他们预订的是一家传统的瑞士山间木屋酒店，由几栋独立的木屋组成，充满了阿尔卑斯风情。
分配房间时，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墨小染和林薇薇一间，齐司衡和陆景云一间，陈珂则和另一个男生一间。
放下行李，大家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感受雪国的魅力。
第一次穿上厚重的雪地靴，踩在深及脚踝的松软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感觉新奇又有趣。
晚餐是在酒店温暖的餐厅里，长长的木桌上摆满了瑞士特色的奶酪火锅、烤香肠和土豆饼。
窗外是寂静的雪山夜景，窗内是少年们兴奋的谈笑声，气氛热烈。
陆景云活跃着气氛，讲着蹩脚的笑话；林薇薇和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的滑雪装备；陈珂则和那个同样对物理感兴趣的男生低声交流着什么；齐司衡坐在墨小染身边，细心地帮她烫着奶酪火锅里的面包块，动作自然流畅。
“尝尝看，小心烫。”他将蘸满浓郁奶酪的面包块放到她盘子里。
墨小染尝了一口，奶酪的香醇与面包的麦香在口中融合，温暖妥帖。她抬头对他笑了笑：“很好吃。”
齐司衡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神柔和。
晚餐后，大家聚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玩桌游。
柴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
墨小染和齐司衡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膝盖上盖着同一条厚厚的羊绒毯。
在玩“德国心脏病”这种需要快速反应的游戏时，墨小染反应稍慢，齐司衡会不动声色地帮她按铃；玩“狼人杀”时，两人如果是同一阵营，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引得大家连连抗议“情侣档禁止作弊！”
空气中弥漫着热红酒的香气、木柴燃烧的焦香，以及独属于青春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第二天，全员参加了滑雪入门课程。
在专业的滑雪教练指导下，一群菜鸟穿着笨重的雪鞋，抱着滑雪板，在初级雪道上蹒跚学步。
墨小染平衡感不错，学得还算顺利。
齐司衡更是展现了惊人的运动天赋，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技巧，滑得有模有样。
他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墨小染身边，在她快要摔倒时，总能及时伸手扶住她。
“重心放低，膝盖微屈，对，就是这样。”他的指导言简意赅，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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