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心中一震。
齐白和徐斌皆是裴玉最信任的臂膀,怎会轻易放任任何一个离京的?
裴玉放下酒盏:“实不相瞒,斌子走后,我身边确实缺个能独当一面的得力之人。
你既有勇有谋,又对阿蛮一片赤诚,我信得过你。不如就留在我身边,补了斌子的缺,做我的左膀右臂如何?”
这话一出,南风彻底僵住。
他没料到裴玉竟要将他提拔到左右手的位置。
这可不是普通谋士,而是能接触到临渊核心机密,掌控部分权力的要职。
他压下心头的激荡,起身单膝跪地:“君侯知遇之恩,属下无以为报!只是属下出身魏国,恐难服众……”
“出身从不能定义人心。”
裴玉扶起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要的是能办事,信得过的人,不是那些空有出身的酒囊饭袋。
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见外。”
南风眼眶微热,重重点头:“属下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君侯所托!”
宴席过半,丝竹声歇,齐白识趣地退了出去,厅内只剩他二人。
裴玉亲自为他添酒:“南风,你可知我为何要给你这般位置?”
南风抬眸:“请君侯明示。”
“因为只有爬得更高,握有权力,才能真正护住想护的人。你想护着阿蛮,还需要些助力。”
南风心头一紧,这话戳中了他最痛的地方。
他正是因为无力,才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蛮在东宫受委屈,才会为了护她答应裴玉的险事。
“君侯,属下该如何做才能更进一步?”
裴玉笑了笑,倾身靠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字。
南风瞳孔骤缩。
他犹豫着看向裴玉。
南风迟疑的目光落在裴玉脸上:“可是……”
余下的顾虑尚未说尽,便被裴玉沉静的声音打断。
“南风,你是聪明人,利弊得失早该算得通透,更懂如何借势而为。
你且细想,如今你已是我的人,船同渡,命同系,我断不会害你。”
他稍作停顿,目光坦诚:“就算以后阿蛮选择的是你,我以君侯之名起誓,绝不会为难你们。
但……如果阿蛮选择的是我,也希望你成人之美。”
南风举杯相碰,酒液在盏中晃出涟漪。
他知道,从他答应裴玉的那一刻起,他便彻底卷入了这场储位之争的核心。
而这一切,只为了能有一天,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阿蛮面前。
告诉她,从今往后,自己能护她安稳。
至于裴玉那句成人之美,南风只当是酒后的磊落戏言。
他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气呛得眼底发热。
他从未想过输,更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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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阿蛮沉入梦乡不久,迷迷糊糊间总觉床榻边有黑影晃动。
她心头一紧,睁开眼,床榻旁果然坐着一道颀长人影。
只是,在这沉沉夜色里,只看得清模糊的轮廓。
黑暗中,她很害怕。
她要张口呼救,就听到男人的声音。
“傻瓜,是孤呀。”
下一瞬,她便被纳入裴玄温暖的怀抱,带着他独有的雪松味。
阿蛮整个人还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裴玄低头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模样:“怎么,睡糊涂了?连孤都不认识了?”
良久,阿蛮才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是……是公子啊……”
裴玄轻笑一声,“是不是吓到你了?”
阿蛮点点头,随即又飞快摇头。
是吓到了,可更多的是莫名的慌乱。
“孤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天凉了,怎么不好好盖被子?脚这般凉。”
阿蛮这才察觉自己的玉足露在外面,她想收回,却被他牢牢攥在温热的手心里。
她的耳朵红了。
裴玄将她抱得更紧了:“害羞什么?孤是你的夫君,你的一切,孤都该知晓,何需与孤见外?”
阿蛮埋在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
那些白日里强撑的冷静,在这浓浓夜色里,溃不成军。
明明听到那么多关于他的“事实”,可此刻被他这样温柔地抱着,她心底居然还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侥幸。
这个男人的拥抱太过温暖,让人不由自主地贪恋。
月光下,她清晰看到男人英挺的轮廓,还有那双总是深邃的凤眸。
她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触碰到他的脸颊。
……
每月十五,是昭阳公主去皇家马场遛马的日子。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昭阳牵着自己的白马走入场中,便见不远处的马厩旁,裴玉正伫立着。
“三皇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裴玉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她牵着的马,笑了。
“过来给南风挑选一匹好马。他近来办事得力,身边却缺一匹趁手的坐骑,这皇家马场的马,品相向来是最好的。”
听到南风的名字,昭阳脸红了,她垂眸捋了捋马缰绳,掩饰着心头的慌乱。
“听闻三皇兄最近重用了他,今日更是亲自为他挑选宝马,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了。”
“南风这人,沉稳,又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才。说起来,我还得多谢昭阳你。
若不是你当初将他引荐到我身边,我倒要错过这匹千里马了。”
“三皇兄过奖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南风能遇着皇兄这般识才的主君,才是他的福气。”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南风身着墨色劲装,身姿挺拔,快步走上前来,拱手行礼。
“属下见过君侯,见过公主。”
“免礼吧。”
裴玉指了指身旁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
“我给你挑了这匹马,性子烈却通人性,你亲自试试,看合不合眼缘。”
“属下遵命。”
南风应声上前,轻抚马背,那马似是察觉到他的善意,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昭阳见状,连忙道:“三皇兄,南风,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骑一圈。”
她不想打扰两人议事,也想借着遛马平复心头的悸动,便牵着白马,朝着马场深处走去。
起初一切顺遂,白马跑得平稳。
可就在她策马后,不知为何,马儿突然受惊,前蹄猛地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昭阳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落。
她吓得脸色惨白,尖叫出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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