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李长生和篱落终于摆脱了追兵，但代价惨重。李长生身上伤痕累累，篱落的白衣也染满了血迹。
他们找到一个山洞暂时休息，李长生盘膝调息，篱落在洞口警戒。
“你的力量，和以前不一样了。”篱落忽然开口。
李长生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战斗中，那股黑暗力量越来越强，到最后几乎不受他控制。几次攻击的威力都超出了他的预期，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苦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而且越来越不受控制。”
篱落走过来，轻抚他的脸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李长生握住她的手，“万一我真的变成了什么恶魔…”
“那我就陪你一起当恶魔。”篱落的话说得很轻，但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李长生立刻警觉，拉着篱落躲到洞穴深处。
“出来吧，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
是林无极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些虚弱。看来刚才的战斗他们也不好受。
李长生正要出去，篱落却拉住了他，“让我来谈。”
“不行，太危险了。”
“相信我。”篱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有办法。”
她走出洞穴，只见洞外站着十几个修士，但都带着伤，显然也是强弩之末。
“林宗主，我们又见面了。”篱落淡然一笑。
林无极咬牙，“篱落，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那李长生明显已经走火入魔，你看不出来吗？”
“走火入魔？”篱落做出惊讶的表情，“你是指他的力量变强了？”
“那股黑暗力量你也感受到了吧？”天音谷主插话，“正常人怎么可能有那种邪恶的气息？”
篱落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什么。
洞内的李长生心中一紧，难道篱落真的开始怀疑他了？
“你们说得对。”篱落忽然开口，“他确实变了，那股力量让我也感到害怕。”
李长生如遭雷击，篱落竟然…
“既然如此，你就离开他，加入我们吧。”林无极大喜，“以你的实力，杀死李长生后，我们可以分你一些好处。”
篱落点头，“好，我这就去劝他出来投降。”
她转身走向洞穴，但在经过一块巨石时，突然回头一笑，“不过，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掐动法诀，巨石轰然倒塌，将洞口完全堵住。
“该死！”林无极等人大怒，“篱落，你耍我们！”
洞内，李长生听到外面的动静，既感动又担心。篱落是在保护他，但这样一来，她也要面对那些人的怒火。
“长生，从后面的通道走，这里我来挡住。”篱落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我不会丢下你的！”李长生用力推石头，但篱落显然用了特殊的法门，石头纹丝不动。
外面传来激烈的战斗声，篱落一个人对付十几个高手，很快就处于下风。
李长生急得要发疯，体内的黑暗力量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翻涌。他一拳砸在石头上，居然砸出了裂缝。
又是几拳下去，巨石彻底碎裂。
李长生冲出洞穴，只见篱落已经倒在血泊中，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篱落！”
他冲过去抱起她，篱落勉强睁开眼睛，嘴角带血地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李长生红着眼睛，转头看向那些修士，“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这话说得杀意冲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更可怕的是，李长生身上开始涌出浓郁的黑暗气息，那股力量如实质般压迫着每一个人。
“果然是大魔头！”血海宗主惊呼，“快，趁他还没完全魔化，一起出手！”
但已经晚了。
李长生轻抚篱落的脸颊，温柔地说：“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然后他站起身，体内的黑暗力量彻底爆发。
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黑色，方圆百里的灵气都在向他汇聚。李长生的外貌也在发生变化，黑发变得更黑，眼中开始泛起红光。
“这不可能…”林无极颤抖着后退，“这是什么级别的力量？”
李长生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握。
轰！
十几个修士中实力最弱的几个瞬间化为血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跑！”
剩下的人再也顾不上什么天地共主，转身就逃。但李长生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
他一步踏出，瞬间追上林无极，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
“等等…”林无极想要求饶，但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开。
其他人也没能跑多远，都被李长生一一追上击杀。
短短几分钟，追杀他们的十几个高手全部死光，现场只剩下李长生一个人站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鲜血。这种轻松屠杀高手的感觉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难道，他真的是什么大反派？
但当他回到篱落身边，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心中只剩下心疼和自责。
“篱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篱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该死的榜单害的。”
“可是我刚才杀人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种快感…”李长生痛苦地闭上眼睛，“也许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胡说。”篱落虽然虚弱，但语气依然坚定，“你只是在保护我，保护自己。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反击的。”
“可是那股力量…”
“不管那是什么力量，你还是你。”篱落艰难地坐起来，“长生，我了解你，你不是恶人。就算全世界都说你是反派，我也不信。”
李长生心中一暖，紧紧抱住她。不管发生什么，至少还有篱落相信他。
但他心里清楚，刚才的战斗只是开始。那个榜单把他列为最终boss，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体内的黑暗力量越来越强，他也越来越控制不住。
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变成篱落口中不相信的那种恶人。
到那时，她还会这样支持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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