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放开沈惜，捏着电话起身，“嗯。”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玩儿玩儿可以，不许认真。”
她的声音大，落入沈惜耳朵里。
她的肩膀颤了颤---原来荣莉早就看出端倪，是放任着她与顾驰渊的。
不为外人知，就可以当没发生。
到时候，她还是纯洁无瑕的顾家小姐，照样能嫁个好人家。
顾驰渊敛着眉，走到窗口，点了一支烟，“母亲觉得我是流氓还是无赖？随便睡姑娘，不会负责的那种？”
荣莉怒道，“你怎么跟我讲话？我没让你碰她，是你自己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的肯定不是我……母亲跟那个男人……好像才是吧，”顾驰渊说着，弹了下烟灰，“您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指责我……”
“顾驰渊，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荣莉几乎哭出来。
他笑了笑，风轻云淡，“我从未要求您管着我。我也不想跟不爱的人过一生。”
荣莉咬着牙，“顾驰渊，如果顾家因为你而败落，你就是愧对先祖。我和你父亲去了地下，也没脸见祖先了。”
啪---顾驰渊没等荣莉说完，就挂断电话。
沈惜已经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她不想听顾驰渊跟荣莉的种种。
这两人人，一个是她爱的，一个是有恩于她。
走出来时，顾驰渊已经打完电话。
她停住脚步，看着他问，“你不该带着我出席，这个决定可能会闯祸。”
顾驰渊很坚定，“我去欧洲的那一个星期，每天都担心你出事。即使暗中派人保护你，我还是放心不下。结果回来的第一天，你在永安寺就遇险。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想让你不离开我的视线，只有公开最安全。”
“可是夫人已经恼了……我不想你为了我与她反目。”
顾驰渊想了想，上前安慰沈惜，“事情没有那样严重，她只是需要时间。顾家的事，也不是都由着她说了算。”
话落，他轻拍她的背，像一种安抚。
昨天晚上压着她，磨着她的那股混不吝的劲头，荡然无存。
沈惜有些迷惘，顾驰渊的哪一面才是真的。
她还在回神，却听顾驰渊道，“吃完早饭，跟我去一个地方。”
……
北城
荣莉捂着心口，将手机重重甩在地毯上。
她皱紧眉头，沉思片刻，拨通助理的电话，“找到沈文川，我有话要问他。”
助理的效率很高，从一个小酒馆找到半醉的沈文川。
男人进门时，衣服半敞着，熏天的酒气让荣莉几乎呕吐出来。
沈文川仰面靠在沙发上，敞开双腿，目光逡巡荣莉，“大小姐叫我过来做什么？既然恶心我，最好别见面。”
“我也不想见你，但你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荣莉端着手机晃了晃。
几天前，沈文川发过来一条，【大小姐，最近好吗？】
男人耸耸肩，“我醉了，有件事想问你。鞠佑芝的病历上，怎么会写着十九岁时生过儿子？大小姐你跟她年纪差不多，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当年你生孩子怕坏了名声，入院登记了鞠佑芝的名字？”
他说着，舔了下唇角，一副无赖又无畏的表情，“不瞒你说，鞠佑芝跟我的时候还是黄花闺女。她不可能生过孩子。那些年总有传闻，说荣大小姐未婚先孕。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是真的。好巧不巧，那天我在医院外碰到何寓。”
荣莉不禁颤抖了下，手指陷入沙发，“你……你是说何寓？”
沈文川见她的反应，不禁朗声笑起来，“荣大小姐不会没想到，何寓就是你的儿子吧？！他是从永安寺被何家抱走，长大后一直在找生母，他知道生母来自橘镇，千方百计接近我，接近沈惜，一门心思想打探消息。说也巧了，我与方曼卿早年也认识，这样一联想，所有信息都对上了。如果大小姐你当年真生过一个儿子，那应该就是何家的少爷了。”
沈文川并没有透露他与方曼卿的交易，那女人说话不算数，给他的酬劳没兑现。他是天生的无赖脾气，就想着再找荣莉讹一笔钱。
荣莉的脸色猛然惨白，嘴唇几乎咬出血痕，
“沈文川，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我……我怎么会未婚就去生孩子？”
荣莉并不想承认，但面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沈文川笑了笑，“您说没有，我也不能怎样。但大小姐要明白，我若是手上没证据，也不敢胡说八道。我就想问问，如果顾书记知道了大小姐早年的丑事，会怎样处置？”
荣莉的眼里泛出血丝，身体止不住颤抖，“沈文川，你敢透露出去。我就断了鞠佑芝的医药费，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想让你消失在北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哈哈哈，”沈文川换了个闲适姿势，翘起二郎腿，“大小姐别吹牛，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昨天的新闻你没看到吗？你儿子带着沈惜出席典礼，那亲昵劲儿不就是在宣告，沈惜是未来的小顾太太吗？哦，对了，还有那个何寓，他还当着当家宣布沈惜是他的妹妹。何寓显然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是鞠佑芝的儿子。”
说着，沈文川盯着荣莉愈发灰白的脸，“沈惜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掌中宝。我有这么个女儿，谁敢轻易动我半个手指头？”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大小姐有没有想过，如果何寓知道你是他母亲将他抛弃，转身嫁给顾致远，生下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顾驰渊。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恨你？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阴狠毒辣，让商界闻风丧胆。你敢保证，你那个顾大公子，真的是他的对手吗？顾驰渊夺走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怎么能心平气和接受这一切？”
荣莉几乎摊在原地，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沈文川，你是来威胁我的吗？你说的这些事情，又有什么证据？”
男人捋了下油光水滑的发，“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大小姐，何寓的生父是谁？大小姐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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