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转过身，对着那群民兵队长，扯着嗓子吼道：“都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咱们林部长给你们准备的家伙！从今天起，你们就在赵家峪待下了！由林部长亲自教你们怎么用这些宝贝！”
“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滚蛋！到时候，每人发一百颗‘跳雷’，十门‘游击炮’，两百发炮弹！”
“我只有一个要求！”李云龙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回去以后，给我往死里折腾小鬼子！我要让晋西北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山头，都变成鬼子的坟场！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十几个汉子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家峪的靶场上，天天炮声隆隆。
林墨亲自编写了简易的教材，手把手地教这些民兵骨干如何布设“跳雷”陷阱，如何操作“游击炮”，如何利用地形打伏击。
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汉子，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半个月后，第一期“特种作战武器培训班”顺利结业。
王铁柱等人带着崭新的武器，和满腔的复仇火焰，回到了各自的根据地。
很快，各种捷报就如同雪片一般，飞向了独立团团部。
“报告团长！清源县王铁柱游击队，在小王庄附近，利用‘跳雷’阵，炸死炸伤鬼子巡逻队十七人，我方无一伤亡！”
“报告团长！阳曲镇民兵，用‘游击炮’端掉了鬼子在刘家坡的机枪阵地，打死鬼子机枪手和副射手，成功掩护大部队转移！”
“报告团长！……”
李云龙和赵刚看着一份份战报，嘴巴都快笑歪了。
“他娘的，值了！太值了！”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林老弟这一手，比给老子一个炮兵营还管用！”
赵刚也感慨万千：“是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林墨他，正在用他的方式，点燃整个晋西北的抗日烽火。”
就在独立团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时，一份来自旅部的加急电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电报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
“十万火急！日军田琦大队，袭击我总部野战医院！总部震怒，令772团就地围歼！速派兵增援！”
“他娘的！”
李云龙看完电报，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坚固的木桌被砸得喀嚓作响。
“这帮狗日的畜生！连医院都打！他们还有没有人性！”李云龙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青筋在额头上暴跳，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野战医院，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是伤员！是医生！是护士！是一群手无寸铁、为抗战流过血、救过命的人！
鬼子连这种地方都下得去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老李，你先冷静点！”赵刚的脸色也无比难看，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电报上说，772团已经把田琦大队给围住了，让我们派兵增援。”
“增援？增援个屁！”李云龙破口大骂，“这帮畜生，就该千刀万剐！老赵，你马上给旅长发电报，就说我李云龙，请求主攻！老子要亲手拧下田琦的狗头！”
“这……”赵刚有些为难，“772团已经开打了，要临时换将，不合规矩吧？”
“规矩？去他娘的规矩！”李云龙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焦躁得像困在笼子里的老虎。
“田琦大队！又是这个田琦大队！”李云龙猛地停下脚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上的某个点。
“上次李家村的血债还没跟他们算完，现在又来搞事！这帮杂碎，跟我们是杠上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这么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这么一个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居然让772团那个程瞎子给抢了先！
“赵刚！我问你！”李云龙猛地转过身，指着赵刚的鼻子吼道。
“上午是你去旅部开的会，旅长是不是就说了扫荡的事儿？你他娘的当时在干嘛？为啥不给咱们团把主攻任务给抢下来？！”
“你是不是又在那儿跟旅长摆你那知识分子的臭架子，讲什么友军团结，讲什么风格？”
赵刚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是又气又无奈。
“老李，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去开会的时候，谁知道田琦大队会发疯去打野战医院？再说了，772团离事发地点最近，他们先上，这在军事部署上没有问题！”
“我不管什么狗屁部署！”李云龙吼道，“你现在就给老子发电报！不！老子亲自去说！”
说着，他就要往外冲。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狗日的老李，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吵得老子头都疼了！”
林墨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刚从研究所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机油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林老弟？你咋来了？”李云龙看到林墨，火气顿时消了一半。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咱们的政委给吃了？”林墨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电报上。
他拿起电报，迅速扫了一眼，脸色瞬间也沉了下去。
“田琦大队……”他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杀意。
“林老弟，你来得正好！”李云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拉住他，“你快给评评理！这个田琦大队，上次在李家村杀了三十多个乡亲，现在又去打野战医院，这笔账，是不是该我们独立团来算？”
“当然该我们算。”林墨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那程瞎子凭啥抢我们的人头？”李云龙愤愤不平。
“抢了？”林墨冷笑一声，“他抢得走吗？”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772团围困田琦大队的那个山头——李家坡，说道：
“这里的地形我研究过，是个典型的易守难攻的土疙瘩。田琦大队占住了制高点，挖好环形工事，772团那点家当，除了用人命去填，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程瞎子这个人，打仗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喜欢硬碰硬。我敢打赌，现在他肯定正让手下的兵，一波一波地往上冲，除了增加伤亡，根本没有效果。”
林墨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精准地剖析了战场的局势。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还没去过现场，林墨光凭一张地图，就能把程瞎子的战术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那你的意思是？”赵刚试探着问道。
“等。”林墨吐出一个字。
“等？”李云龙急了，“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鬼子的援兵来了，田琦那小子跑了？”
“他跑不了。”林墨的语气，充满了强大的自信，“等旅长急了，自然会来让我们上。”
“这个主攻，我们拿定了！田琦的狗头，也必须由我们亲手拧下来！”
“传我命令！”林墨转身，对着门外的警卫员喊道，“通知全团！炊事班，马夫，有一个算一个！全体集合！一级战备！”
“五分钟后，我要看到所有人，都给我武装到牙齿，在训练场上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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