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明秘境，苍渡界一个开启位点不固定的游离秘境，活跃于四方境，听闻其内灵草俱是百年起步，且灵兽格外亲和，灵气异常充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当然，这些是听莫羡说的。
“连炼虚巅峰也眼馋这个秘境？”
莫羡被桃木簪固定的发有些松散，她边绾发边回答元玺：“这个秘境不限修为，我进来瞧瞧也不行？”
元玺注视她把发固定好，也没说信不信。
灵气充沛是真，但灵草和灵兽——
元玺环视一圈，浅绿深绿墨绿铺满视野，只有一开始的山洞外尚有些野花装点，走出那片区域后，便全是绿色了。
不知名的野草树木和藤条就已经是全部，看不见灵草，更找不到灵兽。
“如何出秘境？”
“等秘境开放。”
“需要多久？”
“不知道。”
“你进来多久了？”
“忘了。”
元玺和莫羡就这么进行着无意义的聊天。
她无奈停下脚步，得到的消息全是没用的话，元玺问莫羡最后一个问题：“传信纸鹤能飞出去吗？”
“不能。”
“……哦。”
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铺天盖地的绿色将两道玄色身影淹没其中，静态的绿看久了竟也让人出现幻觉，认为它们如水般在流动。
瘦长些的的那道身影突然将剑横在另一人脖颈上，绿色的流动似乎停滞一瞬，细看却又是全然的静止。
“将惑是神剑，炼虚也斩得。”
青年修士的话语依旧温和，但话中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竟妄想杀了比她高了两个大境界的修士！
“所以，请告诉我——”
灰色灵力在元玺掌心凝成一个规整的球形，其内蕴含的磅礴力量在内部碰撞移动，看一眼就足够让人震撼。
元玺掌心翻转，灵力球顷刻脱离，轰击二人身旁的草地，巨大力量碰撞掀起的罡风掀起二人衣摆，也是在那一瞬间，静止的野草扭曲摆动，化作吃人的藤蔓。
元玺没等藤蔓将她的灵力吸收，左手三指屈起化为剑指，横空一划，地面的藤蔓便被剑气所伤消弭于无形，露出大片的灰黑色，风卷残云般在元玺和莫羡周围形成一个广阔的圆形区域。
分明只是手指，连剑也没用，但威力却似万钧雷霆。
她已然剑道大成。
莫羡目光复杂。
“——您是谁，以及，这个秘境又究竟是什么？”
青年的声音戛玉敲金，细听却有颤意。
莫羡把脖子往前送，青年便着急把剑拉开，胡乱斥责：“乱动什么！回答我！”
难得地生气，难得的不逊。
“炼虚巅峰很强，下次别做蠢事。”
莫羡把元玺的手推开，目光虚望着蔓延进灰黑圈内的藤蔓，手掌张开抬起，举过头顶——
“万载须臾！”
元玺没有阻止，她抱着将惑站在一旁，看着年长女人的头发又白了一簇，看着藤蔓尽数枯萎化为齑粉。
看着熟悉的黑色空间再度笼罩下来。
“莫羡，我们见过是吗？”
女人没有回答，元玺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她如天柱般的手臂，和纯然的灰黑色。
#
依旧是山洞。
元玺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或许是被困在那方空间太久了。
又或许是其它。
元玺抱着将惑，问它：“我们分离了多久？”
九玄石闪了闪，元玺感受到剑灵疑惑的情绪。
将惑的剑灵是刚出生的幼崽，随剑沉睡了许久，元玺将其从山体里取出时，剑灵还没苏醒，后来醒了也只是能简单表达情绪，而无法交流。
是以此时，元玺只能猜测：“我们没有分开？”
九玄石闪了一下，这是赞同的意思。
元玺眉眼肃然：“这里果然奇怪。”
剑灵疯狂赞同，九玄石快速闪动着。
元玺低头抚摸九玄石安慰剑灵，散开的头发垂在胸前，她才注意到头发散了，于是用控物术将发带拿起，把发束好。
元玺看向前方，洞口处是亮堂堂一片，看久了只让人觉得晕眩。
元玺没有试探，双手握剑猛地斩下，霎时，势不可挡的剑气轰然冲向洞口，一道深不可见的沟壑骤然裂开，灰黑岩石碎成的齑粉洋洋洒洒飘飞数丈，令人眼难以视物。
黑色发带在元玺身后飘扬，但在纷飞的灰色粉末中并不起眼。
元玺抬手，灵气移开遮挡视线的灰尘，现出外界的庐山真面目来——
绿山绿水，深绿浅绿叠成的层次分明的色块。
只除了不远处的那道玄色身影。
那是无尽绿海里唯一的殊色。
元玺目光停留在那道身影上。
“敢问，此处是何地？”
莫羡听见那青年修士恭敬地问着，思绪有片刻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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