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慕昀只觉得头部神庭穴处空荡荡的一片,吸入此处的真气,聚集一番后,又沿着四肢散去,而那神庭髓穴的踪迹未见一丝。
慕昀心中疑惑,停下功法,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紫色空域,心中寻思:“莫非是哪里出了偏差?不然为何真气聚集,神庭处却毫无反应?”
慕昀苦思冥想,却未想到合适的理由,正在此时,“幼犬”与“小虎”拍打着翅膀一同从右侧方向而来,两个小家伙口中争抢着一个东西,各咬住一角。
待飞到近处后,慕昀一瞧,才知晓它们口中叼着一个紫色玉片,“幼犬”邀功心切,伸头朝着慕昀方向一扯,紫色玉片竟是断作两片。
慕昀手抚着两个小家伙的额头,将它们口中的紫玉片拿过,凑在一起一看,只见玉片上绘着长萧的模样,中间则是一道裂痕。
“这是何物?”慕昀询问“幼犬”。
此时的“小虎”却噗嗤飞到身前,挥动着小爪朝着东侧方向指去。
慕昀略作思绪,将紫色玉片收入怀中,在两个小家伙的引领下,朝着东侧缓缓御气而去,半盏茶后,在紫色空域中出现一个青色小点,随后则是变成一个硕大青石,而在青石的一端,开着一个洞口。
“莫非此处,就是界门出口之地?”慕昀疑惑地走进洞口,见右侧躺着两具骸骨,肉体已消,惟有白骨堆放一旁。
慕昀双手合十,心中祷念:“两位前辈,在下冒昧来此,若是惊到二位,还望体谅。”随即,鞠了一躬,朝着洞的里侧走去。
正如他之前预想的那般,在洞中的十来丈处,崖壁上有个红色的转石,显然这就是出口所在。
慕昀见状,心中平和了一些,毕竟知晓了出口所在,不至于后续会被困于界门中。
待他回头一看,却见“幼犬”与“小虎”正在嗅闻着那两具骸骨,慕昀赶紧上前将这两个小家伙驱离道一旁。
慕昀细细一看,方才见右侧的骸骨下,竟放着一柄紫色玉箫。
“焕如铮常用的是一柄玉箫,莫非此地此地真与她有些牵连?”慕昀寻思,对着骸骨一拜,出了洞口,朝着四周一看,只见一片紫色,只是有些空域淡色、有些地方颜色深些罢了。
而在此时,“幼犬”与“小虎”已经各自盘踞一处,张口吸收着真气,各自形成一个气旋。
“既然来到此地,确不可浪费。”慕昀心想着,坐到两个小家伙中间,念起上冥诀与境安心经,再次吸收着真气冲击头顶神庭穴。
如同上次一般,真气席卷穴位,如同飓风摧枯拉朽一般,击打穴位,但神庭穴仍是纹丝不动。
如此,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慕昀觉得神庭穴处酷热难当,方才卸去功法,停止真气的吸入。
“莫非,还未到时候?”慕昀看着旁边两个小家伙大口吸着真气,一副惬然的样子,心中思道。
猜测这般没有头绪的冲击,兴许只是白费力气,慕昀缓缓起身,定了定身后,朝着东侧方向缓缓飞去。
他一路御气而行,沿着青石洞口为中心,朝着四周一探后,回到洞口处。
“此地处处悬空,若是不懂御气之术的人进入,岂不是要吓得不轻?不知这位大能造就此处界门时,是如何设想的?”慕昀暗思。
想到“御气”二词,回想起方才在谷中焕如铮御气而行的样子,再想想她在地尊门中当时作为交换生,乖巧模样,不禁觉得她这些日子功法进步神速。
当然,当时的焕如铮或许是隐瞒了功法也为不可,毕竟慕昀当时境界低微。
想到如此,慕昀不由得会心一笑,见到故人有些意外,却又觉得自己的身份或许会败露,惟有谨慎行事,不要露出马脚。
慕昀盘坐在洞口,看着两个小家伙安然地吸收真气,直到近半个时辰后,两个小家伙挺着鼓鼓的肚子来到慕昀身侧,安然睡去。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习练的是何种功法,竟然能吸收这么多的真气。若是放在外界,不知要有多少人遭罪?”慕昀微微一笑,拿出护符界袋,将它们收入其中。
在是否离开此地的想法上,慕昀迟疑许久,进入此处着实不易,更何况界门外有大能守着;但若是在此毫无进展,待着也是浪费时间。
半盏茶后,慕昀对着身旁的两具骸骨作揖一礼,走向洞口末端,扭转了红色转石。
随着一道紫光袭来,慕昀瞬间被吸入其中。
待他睁眼一看,已近乎晨曦时分,却见自己立于一处山涧的小潭中,山涧水从下掉落,“滴滴答答”不停。
“这倒是有意思。”慕昀从潭中出来,利用真气将身上湿水逼干,朝着空中御气上升,来到山脊处,方才发现已经距离堇疏山约莫二里左右。
而堇疏山方向则是云雾一团,其中不时有黄色光亮传出。
慕昀不愿详查其中是否有打斗之事,一个转身,御气朝着若英镇而去,却见从前处不远的林中突然冒出两个黑色身影。
两个黑影并未言语,朝着慕昀“刷刷”已然飞出四把飞剑,同时口中大喊:“此地有人。”
声音清脆,夹杂着些许恐慌。
慕昀见状,担心这声音引来援助之人,身上化形出气盾后,朝右一个闪避,躲过飞剑,随即朝着若英镇的方向极速飞行。
那两个黑色身影眼见慕昀躲避,追击了一阵,三人之间的距离拉大,知晓难与慕昀匹敌,便径自遁入林中。
慕昀一路畅飞,待到天色敞亮后,方才回到客栈房中。
慕昀居住此地,佯装是来往的生意人,客栈掌柜见他往来,自是不会起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慕昀拿着断开的紫色玉片,看着上面的长萧纹理,心中寻思,“莫非其中藏着什么功法不成?”
他尝试着将真气注入其中,真气沿着玉箫的暗纹缓缓点亮,却是在断裂处停止不前,无论慕昀如何激发真气,这断裂处似乎成了天堑,真气无法逾越。
“倒是可惜,难以一窥真容。”慕昀将紫色玉片放入界袋,视线挪往窗外的镇中街道。
街上几个行人,道旁倒是有几个摊位,是附近的猎户在售卖着皮草一类。慕昀正寻思着堇疏山中是否有异常时,听闻街上的几个猎户谈及“今日满月,正适猎兽”的话语。
“满月?”慕昀掐指一算,今日正是青龙髓市开启的日子,“莫不如再到髓市中一探,看看是否有无进阶九髓境的功法?”
慕昀心思既定,在客栈中歇息了一日,直到明月升起,方才出了客栈,朝着青龙庄御气而去。
青龙髓市中热闹依旧,慕昀进入其中,着重点在于功法摊位,在摊位上寻觅了几次,大多都是五髓境以下的功法,未见到高出五髓境的书籍。
慕昀曾试探着问询一个蒙面摊主,是否有高一点的功法书籍时,摊主面容轻动,脱口道:“若是有,自己习练还来不及,谁会出来售卖?”
慕昀见四周的人各自忙着,便向摊主轻声询问“绿袍怪人”一事,得到的却是摊主满眼的讶然,赶紧将慕昀驱赶开,口中回道:“你当真是嫌命不够长。”
此后,慕昀在髓市中转悠一阵,见无心仪之物,便在子夜时分,从髓市出来,出现在一个垭口处。
紧随慕昀身后出来是一男一女二人,慕昀回头一看,见男子约莫三十来岁,一脸正气,手中执剑;女子则是约莫二十五六,手中拿着宫扇,身姿摇曳,带着几分魅意。
慕昀正准备御气离去,却听闻女子一声娇喊:“这位兄台,可否一言?”说着女子已然一个箭步,飞到了慕昀身前。
慕昀不知二人意欲何为,四肢已然激发真气,随时御敌。
“这位兄台,你此前在髓市中可是提及绿袍怪人?”宫扇女子打量慕昀一眼,走近一步,“不瞒阁下,我与师兄二人也想寻找此人买些东西。据闻此人脾气难定,我想,若我等一起行事,也好彼此照应?”说完,魅然一笑。
慕昀虽然疑惑为何自己的言行被这二人探知,但一想到髓市龙鱼混杂、各个势力耳目众多,心里也就释然些许,好在自己一直戴着面具,众人见不到自己真实容貌。
“在下只是略作打听,并无前去前去寻找之意。姑娘若是有意,可另寻他人作伴。”慕昀作揖一礼,朝着右侧退后两步,准备起身离去。
“兄台,且慢。”女子将宫扇递于慕昀身前,道:“在下无双宫楚泠然,这位是在下秦师兄,我二人并无恶意。”
慕昀正视一看,只见宫扇上绣着“无双”二字,若不是宫扇倾斜,借着月色看到,放在平时还当真不宜察觉。
据他所知,这无双宫是之前兰陵城南侧远处的一个宗门势力,紫月谷之前曾派人前去言说结盟之事,后来随着鼎天阁的入侵,结盟之事不了了之。随着鼎天阁占据兰陵城,这无双宫亦是南撤而去,没想到却在此地碰到。
此时只有这女子的自我解释,慕昀一时无法确认二人是否真是无双宫弟子。
“我与师兄二人已经查到那绿袍怪人的踪迹,只想寻个志同道合之人同行。”楚泠然见慕昀一脸疑色,抱拳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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