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崩塌的瞬间，林渊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后背便传来一阵坚实的触感 —— 他摔在了东院幻境场的青石板上。
“咳……”
林渊呛出一口带着尘土的空气，挣扎着坐起身。浑身的肌肉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无比，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血迹染红了黑色制服。眼前的景象还在旋转，幻境中那些吊死鬼、纸人的影子在视网膜上残留，挥之不去。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呻吟声。其他预备役也陆续从幻境中 “掉” 了出来，大多和林渊一样狼狈，有的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有的抱着胳膊瑟瑟发抖，还有的直接吐了起来，显然在幻境中受了不小的惊吓。
林渊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人群，很快就看到了陈默。
他就坐在离林渊不远的地方，背靠着一棵老槐树，白色制服上沾了些灰尘，左臂的袖子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下面苍白却没有伤痕的皮肤。他的呼吸比平时稍显急促，但眼神依旧平静，只是在看到林渊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刀疤教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了过来，平板电脑上显示着这次考核的成绩排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安静！现在宣布‘百鬼夜行’考核成绩！”
预备役们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刀疤教官手中的平板电脑上，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
刀疤教官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林渊和陈默身上，顿了顿，才开口念道：“第三名，王虎，破除诡点 2 处，耗时 44 分钟，评级 b+。”
矮壮青年王虎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激动地跳了起来，咧着嘴傻笑，引来周围一片善意的哄笑。
“第二名，陈默，破除诡点 3 处，耗时 42 分钟，评级 A-。”
陈默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成绩并不满意。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周围的预备役们发出一阵惊叹。第三名已经很厉害了，第二名居然破除了 3 处诡点，还是陈默这种天才，果然名不虚传。
“第一名……” 刀疤教官故意停顿了一下，提高了音量，“林渊，破除诡点 3 处，耗时 38 分钟，能耗评估最低，评级 A+！”
“哗 ——”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第一名居然是他？”
“他不是野生觉醒者吗？怎么可能比陈默还快？”
“我没听错吧？耗时 38 分钟？比陈默还快了 4 分钟？”
惊讶、质疑、嫉妒…… 各种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渊，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拿到第一，而且是以这样悬殊的优势。
陈默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猛地站起身，看向刀疤教官手中的平板电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显然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 “野生觉醒者”。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哦？野生觉醒者居然拿了第一？倒是有点意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地边缘，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令牌，眼神冷淡地看着林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他缓步走到刀疤教官身边，拿过平板电脑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渊身上，慢悠悠地说道：“林渊是吧？不错，作为一个野生觉醒者，能有这样的成绩，确实难得。”
他特意加重了 “野生觉醒者” 四个字，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仿佛在说：一个没经过系统培养的野路子，就算拿了第一也成不了大器。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明监派系的预备役们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而其他预备役则大多选择了沉默，显然不想得罪赵坤。
林渊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赵坤话语中的敌意，但他没有发作，只是平静地看着赵坤，说道：“侥幸而已。”
“侥幸？” 赵坤嗤笑一声，“镇魔司的考核可没有侥幸。不过，你也别太得意，这只是预备役的中期考核，后面的正式考核，可不是靠这点小聪明就能应付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野生觉醒者，基础薄弱，缺乏系统训练，能不能通过正式考核，还是个未知数呢。”
这番话无疑是在公开打压林渊，不仅否定了他的努力，还暗示他可能通不过后面的考核。
陈默站在一旁，看着林渊被赵坤训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神中的不甘渐渐被一种期待取代 —— 他期待着在正式考核中，堂堂正正地击败林渊，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才。
林渊没有再理会赵坤的挑衅，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知道，和赵坤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实力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他看了一眼成绩排名，确认自己确实是第一后，便转身向宿舍走去。身后的议论声、嘲笑声、惊叹声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渊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力量，眼神越来越坚定。
考核落幕了，但竞争才刚刚开始。他不仅要面对陈默这样的天才对手，还要应对赵坤等明监派系的打压，更要想办法提升实力，控制污染值，通过最终的正式考核。
前路漫漫，挑战重重，但林渊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
他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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