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得水问话,只见,赵天一先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听起来依旧不可思议,但……就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一个,
就算再不可思议,也极有可能就是真相!所以,你的猜测有很大概率是真的!”
“只是仍旧缺乏证据!毕竟眼下只有那幅壁画作为证据!”
赵天一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行了,猜测也是无用,该我们知道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知道!暂时就不必计较这么多了!”
说着,只见赵天一看向悟能,见其周身开始涌现淡淡金色光晕,不禁笑着说道:“瞧眼下大师这状态,
怕是再过一会就会痊愈!咱们俩在耐心等候片刻,在与之商讨一些之后的事情。”
闻言,吕得水点点头,随即走到门口,自顾自的抽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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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又过了十多分钟。
此刻,只见悟能先前周身散发的金色光晕已然收敛,而其此刻可谓是大变样,如果说先前的他看着,
像是五十多岁的老者,那现在足足可以说是年轻了二十多岁。
不但皮肤变的光滑无比,就连面容似乎都变得慈祥有爱起来,总得用一个成语便可以概括。
那便是容光焕发。
此刻,随着金光收敛,悟能,尝试着调动了一下体内气息,而一股虽然微弱、但却真实无比、并且,
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暖流,当即顺畅地在他已然接续的经脉中,运行了一个周天!
“这……这……我的修为!就....就这么恢复了?”
悟能激动得语无伦次,睁眼猛地从床上站起,感受着体内久违的力量感,比起之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赵宗主!再造之恩!贫僧……贫僧……”
说着,只见悟能眼眶湿润,望着眼前气度渊深的赵天一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化为最直接的行动!
竟是,“噗通”一声,如推金山倒玉柱般,郑重地跪倒在地,就要向赵天一叩行大礼。
“大师不可!”
赵天一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托住悟能的手臂,那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
他目光诚挚,声音清越而充满力量:“你我既已志同道合,欲携手涤荡西域浊尘,为西域苍生开太平,
那便是并肩作战的同道!
而同道之间,贵在知心,何须拘泥于此等世俗虚礼?快快请起!”
悟能被他坚定的目光和有力的话语所感染,依言起身,但依旧紧紧握住赵天一的手,那枯瘦的手指,
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赵宗主!您对贫僧之恩,重于再造!此身既由宗主所赐,
悟能在此立誓,必以此残生,竭尽所能,追随宗主左右。
纵是刀山火海,亦万死不辞!”
见状,一旁的吕得水也是凑上前来,咧开大嘴嘿嘿直笑,用力拍了拍悟能的肩膀:
“哎呦!我的大师!你这可就太见外了!咱们以后都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自己人,说这些就生分了!”
他上下打量着悟能,眼中满是惊奇,“嘿!老大你快看!大师这真是……脱胎换骨了啊!
瞧瞧这面色红润的,瞧瞧这精气神足的!
刚才还是个蔫老头,现在简直比我这正当年的小伙儿还精神!
难怪你老早就说,大师是生就了一副唐僧那般慈悲庄严的好皮囊,偏偏顶了个猪八戒的名号!如今,
这样一看,当真是宝相庄严,仪表非凡啊!”
悟能被吕得水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许多的脸颊,谦逊地合十道:“阿弥陀佛,
吕施主谬赞了,贫僧惭愧……全赖宗主神通无量,妙手回春。”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地看向吕得水,眼中带着求知的光芒:
“对了,吕施主,您方才提及的‘唐僧’与‘猪八戒’……恕贫僧孤陋寡闻,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二位的名号,
不知是何方神圣?可否请施主为贫僧解惑?”
“哈哈!问这个你可算问对人了!”
吕得水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他本就极爱《西游记》的故事,此刻遇到“知音”,
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分享:
“这二位啊,都不是咱们浮云大陆的人物,是老大他们那方天地的神话传奇!那唐僧,来历可不得了,
本是西天如来佛祖座下的二弟子金蝉子,因为听经时打了个瞌睡,轻慢了佛法,
被佛祖贬下凡间历劫。
后来啊,他受人间帝王唐太宗之命,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取真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得圆满,
被佛祖封为‘旃檀功德佛’!至于那猪八戒嘛……”
他故意顿了顿,卖个关子,“他原本是天庭统率天河八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威风着呢!可惜酒后失德,
调戏了广寒宫的嫦娥仙子,被玉帝打了二千锤贬下凡间,结果投胎时走错了路,一头栽进了畜生道,
成了个猪头人身的妖精!
后来幸得唐僧的点化,收为徒弟,赐了法名‘悟能’,就跟着一起去西天取经,一路上虽然说贪吃好色、
偷懒耍滑,但也出了不少力,最后功成圆满,得了个‘净坛使者’的封号!”
“原来如此!妙哉,妙哉!”
悟能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对赵天一故乡的传说充满了兴趣追问道:
“竟有如此曲折精彩的典故!不知吕施主可否再详细分说一番,那旃檀功德佛西行取经,
具体都经历了哪些磨难?
贫僧对赵宗主故乡的风物故事,实在是心向往之。”
吕得水见悟能如此感兴趣更是心花怒放,清了清嗓子,摆开架势正准备来一段“大闹天宫”的精彩开场,
却被赵天一带着一丝无奈笑意的声音打断:
“好了,老驴,大师,故事固然精彩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让老驴慢慢给你讲那九九八十一难。
眼下,咱们还是先商议正事要紧。”
悟能闻言,立刻收敛心神,面露肃然,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是!宗主所言极是,是贫僧一时忘形了。”
他略带歉意地看向吕得水,“吕施主,那咱们便改日再叙?”
“成!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吕得水拍着胸脯保证,随即也看向赵天一,“老大那你就说吧,接下来,
咱们怎么干?”
赵天一点点头,神色转为沉静而专注,他目光扫过悟能焕然一新的面庞,和吕得水跃跃欲试的神情,
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大师伤势尽愈,修为复苏,此乃天大的喜事,亦是我们宏图大业的一大助力。然而,”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我们三人欲要革新西域,面对的乃是传承万载、根深蒂固的佛门旧序。
大悲三寺势力盘根错节,底蕴深厚,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我等虽有雷霆手段,亦需那霹雳心肠,
更需缜密谋划,步步为营。”
他走到那扇简陋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仿佛能看到那遍布绿洲的寺庙与匍匐的信众。
“不过,我踏入西域不过旬日,所见所闻,虽已触目惊心,但若要制定出真正能犁庭扫穴、革故鼎新,
又能让西域众生平稳过渡的万全之策,尚需更深入的了解与更确凿的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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