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未如此接近神明。”
——秦氏集团全球直播最终帧，定格在沐辰脚踏空间站坠向地球的瞬间。
太平洋上空，燃烧的空间站残骸拖曳着赤红尾焰，像一颗逆向坠落的流星。
沐辰——或者说，此刻的齐天大圣——单脚踩在扭曲的合金舱体上，金箍棒横握在手，火眼金睛扫过下方翻涌的云海。
他的视野里，地球已不再是那个蔚蓝行星。
——大气层外漂浮着数以万计的“灵”，有些如游鱼般漫无目的，有些则已凝聚成模糊的人形；
——地壳深处，七条贯穿全球的灵脉正剧烈震颤，其中三条的汇聚点恰好是……
秦氏集团总部大楼。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沐辰冷笑。
金箍棒突然伸长，在离地千米处骤然减速。空间站残骸砸进东京湾，而他则轻巧地落在一栋摩天楼顶。
脚下传来尖叫与混乱，街道上的人群仰头望着这个身披金甲的身影，有人跪拜，有人拍照，更多人则是呆滞地站在原地——他们的瞳孔正逐渐泛起淡金色。
“灵脉共振开始了。”沐辰皱眉。
耳机里传来林月如急促的语音：“全球监测到超自然觉醒！巴黎有个画家突然能让油画活过来，纽约地铁里冒出会说话的鳄鱼……等等，这什么鬼数据？！”
背景音里，量子计算机正发出刺耳警报：
【警告：灵气浓度突破阈值
人类觉醒率：1.02%→3.77%→9.41%……】
数字还在疯狂跳动。
唐小柔的声音突然切入频道，虚弱但清晰：“不是自然觉醒……是‘封神榜’在强制激活人类基因锁。”
全息投影在沐辰面前展开，显示着秦无炎站在某处地下设施内，面前悬浮着玉简形态的“封神榜”。榜文上正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都对应一个刚刚觉醒的超能力者！
“他在造神。”唐小柔轻声道，“用七十亿人做养料。”
秦氏地下三百米，封神中枢。
秦无炎抚摸着玉简上新浮现的名字，嘴角含笑。这位百岁老人此刻皮肤光洁如青年，白发已转乌黑，连驼背都挺直了。
“董事长，东京分部确认齐天大圣现身。”秘书递上平板，“要启动‘天罗’吗？”
“不急。”秦无炎指向榜单首位——那里本该写着“姜子牙”的位置，此刻变成了：
【001号神位：齐天（适配度99.9%）】
“看，连封神榜都承认他。”老人轻笑，“去准备‘迎神宴’，用那个克隆体。”
密室暗门开启，培养舱里漂浮着个与沐辰容貌相似的少年，胸口烙印着“2043-Ω”。
“毕竟……”秦无炎敲了敲玻璃，“儿子总要见父亲的。”
摩天楼顶，沐辰突然捂住心口。
某种尖锐的疼痛从基因层面爆发，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穿刺。火眼金睛自动锁定西南方向——那里有东西在呼唤他的血脉。
“沐辰？”林月如的投影晃了晃，“你脸色很差！”
“我没事。”他咬牙压下不适，“老君在哪？”
“在跟唐小柔鼓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而是数以千计的无人机组成的黑潮，每架都挂着篆刻符文的导弹。它们同时展开全息投影，拼接成秦无炎的脸：
“大圣何必站在楼顶吹风？”老人微笑，“不如来寒舍喝杯茶？”
无人机群突然开火！
不是常规弹药，而是灌注了灵力的“困神钉”——当年天庭用来镇压孙悟空的法器仿制品！
沐辰挥棒横扫，金芒如扇面展开，将大多数导弹凌空打爆。但仍有十几枚漏网之鱼击中他的四肢，瞬间化作液态金属锁链，将他牢牢捆住！
“没用的。”秦无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纳米机器人掺了六耳猕猴的基因，专克你的——”
“呯！”
锁链突然崩断！
沐辰浑身燃起金色气焰，那些纳米机器人被硬生生烧成灰烬。可当他试图追击时，心脏再次传来剧痛——
这次他看清了。
疼痛的源头不是攻击，而是共鸣。
某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存在，正在秦氏总部地底苏醒！
临时避难所里，唐小柔摸索着将女娲石碎片摆成卦象。
失去双眼后，她的“视界”反而更清晰了——此刻她“看”到的是无数交错的金线，每根都连接着某个觉醒者的命运。
“找到了。”她突然按住某根剧烈震颤的金线，“秦无炎不是主谋。”
林三爷……不，太上老君猛地呛出口酒：“啥？”
“封神榜在自行择主。”唐小柔指向卦象中心，“真正想要重启神话时代的，是——”
卦象突然炸裂！
所有碎片悬浮成一行古篆：
【姜尚归来】
老君脸色瞬间惨白：“完犊子，那老阴比居然留了后手……”
沐辰撞穿秦氏总部玻璃幕墙时，大厅里正在举行酒会。
香槟塔旁的社会名流们僵在原地，看着这个金甲浴血的怪物。有个穿高定礼服的女人甚至吓晕过去，手里的爱马仕包掉在地上，爬出只巴掌大的麒麟。
“让开。”沐辰声音低沉。
人群自动分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电梯。电梯门感应到他的气息，自动亮起血红色符文——
「欢迎回家，齐天大人」
地底三百米，沐辰踹开最后一道防爆门，看到的却是……
另一个自己。
培养舱里的少年睁开眼，瞳孔与他同样金黄。当两人视线相接时，沐辰脑中突然闪过陌生记忆——
实验室的白灯。
手术刀的冷光。
还有秦无炎俯身时的那句：“乖，再取一管血就好。”
“他们叫我Ω。”少年隔着玻璃微笑，“但你可以叫我……弟弟。”
玉简封神榜突然从天花板降下，悬浮在两人之间。榜文首位的“齐天”名字开始分裂，逐渐变成：
【001号：齐天（恶）】
【002号：齐天（善）】
秦无炎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当年孙悟空斩三尸成圣，恶念化作六耳猕猴，善念归位斗战胜佛……”
老人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枚八卦吊坠：
“而最珍贵的‘本我’，一直锁在月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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