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眼神有些发呆。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极了他这些年奔波的轨迹——明明想要安静，却总是被各种事牵着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喝茶了。
“想什么呢？”叶灵萱靠在他肩上，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是不是又在想那些江湖破事儿？”
林深笑了笑，没接话，只是轻轻放下茶杯。
“其实……我有点累了。”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从天医门出来以后，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不是治病救人，就是打架斗殴；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被人求命。现在想想，好像已经忘了‘正常生活’是什么味道。”
叶灵萱挑眉：“你想隐退？”
“嗯。”林深点点头，“我想过点普通人的日子，早上送你上班，晚上一起做饭，周末去逛个超市、看个电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防着谁来暗算我，也不用动不动就卷入什么阴谋诡计。”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这是要当家庭煮夫了？”
林深也笑：“差不多吧。我手艺还不错，至少不会让你饿肚子。”
叶灵萱没再笑，而是认真地看着他：“林深，我不是不支持你休息，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退出江湖，谁来救那些原本你能救的人？谁来对付那些原本你能收拾的坏人？”
林深一愣，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很累。”她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不想再被这些事情绑架。可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林深，是那个用一根银针能封住试验体能量脉络的人，是那个能让外国患者跳广场舞的中医狂少。你说你想过平凡日子，但我怕这平静的日子，撑不了多久。”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担忧：“江湖从来不会真正太平。”
林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经握过手术刀，也握过符咒和银针，甚至还在火墙中与敌人搏命。
他叹了口气：“如果真有需要，我还是会出手的。”
叶灵萱轻轻点头：“我相信你。但你要想清楚，这一退，可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选择，还有无数人等着你去救。”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林深拿起一看，是周远舟的消息。
【老林，出事了。】
他皱起眉头，回了个问号。
【最近江湖上出了几起离奇事件，有人突然暴毙，死状诡异，初步怀疑跟之前神秘组织有关。而且，那个徽章里的加密数据指向的实验室，已经确认有人活动痕迹。】
林深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心里一阵复杂。
“谁啊？”叶灵萱问。
“周远舟。”林深把手机递给她，“他说江湖又不太平了。”
叶灵萱看完消息，抬眼看他：“你还打算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林深苦笑：“我只是想歇一会儿。”
“可江湖不给你这个机会。”
他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霓虹灯海。
夜色如水，城市依旧喧嚣，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但只有他知道，某些东西已经在悄然酝酿。
“林深，”叶灵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要是真想隐退，那就彻底断掉所有联系。否则，只要别人知道你还在，就会一直找上门来。”
他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叶灵萱嘴角微微上扬：“你要是能做到，我就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林深无奈地笑了笑。
他确实做不到。
他想起那些曾被他救治过的病人，想起那些在危难时刻对他投以希望的眼神，想起自己第一次穿上白大褂时的誓言——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他可以假装看不见，但良心不允许。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我放不下。”
叶灵萱走近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就别放下。你不是为了江湖而活，但江湖需要你的时候，你也别辜负它。”
林深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时，眼神已然坚定。
他拿起手机，给周远舟回了个字：在哪？
很快收到回复：特殊事务管理局会议室，今晚八点，紧急会议。
林深收起手机，看向叶灵萱：“看来我的退休计划，得往后推了。”
她笑着摇头：“你啊，就是欠收拾。”
“那你收拾我呗。”林深耸肩。
“等你忙完这波再说。”叶灵萱转身走向厨房，“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要不要吃我做的红烧排骨？”
“行啊，不过你得先教我怎么让排骨变得比你更温柔一点。”
“滚蛋。”
两人说笑着，客厅里充满了烟火气。
但林深心里明白，这份安宁，恐怕又要被打破了。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身影，心中却不再迷茫。
他不是不能选择隐退，只是此刻，责任比愿望更重要。
他决定了——
这一次，他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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