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听到她们这样说，季冬燃还是觉得她们之间的反应有点怪怪的。
直觉告诉他，李心晴的死说不定就跟她们有关。
寻秒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女生之间的微妙气氛，她加入问询工作当中，“那既然一直住的挺好的，她为什么在一个月前突然搬出寝室呢？”
几人对视一眼，大概是她们之中经常占主导位置的一个女生回道：“因为她要准备比赛和论文，我们的生活作息有时候不一样，她就想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准备这些东西。”
她们的回答，倒是跟辅导员的答案没有多少出入。
寻秒来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她最近被开除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你们跟她过去相处接触时间不仅长，也很亲近，你们觉得她是那种会为了荣誉，为了完成学习任务而不择手段的人吗？还有，她和教导主任之间真的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几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眼里在交递着某种讯息，只有她们自己能看懂的讯息。
寻秒看着她们的私下交流，也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等着她们的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不是吗？如果李心晴平日里表现的不是这样，她们完全可以回复不觉得。
但她们这会儿迟疑了，这就表示，她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个回答。
随着季冬燃不耐质问的目光加深，女生终于又出了声，“这个我们也说不好，毕竟我们虽然相处的还行，但其实走的也没有那么特别的近。李心晴平时喜欢学习，没事泡图书馆，不爱社交，私下也很少跟我们出去玩，我们对她的认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她会不会做那些事，谁也不知道。”
寻秒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她们与李心晴平时的关系应该只是一般。
若是很好，她们应该多少会维护她一些，而不是这样表态。
“那你们知道她平时跟谁走的最近吗？”
一直说话的女生回道：“不知道，她向来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没见她和谁走的特别近。”
“那有没有关系不好的？”季冬燃跟着问道。
女生摇头：“据我们所知，应该也没有。”
寻秒试图问道：“自从她搬走后，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她最近有没有找过你们？”
这一次是另一个女生道：“没有，一开始我们关心过她，问她租住的环境怎么样，论文准备的怎么样。后来怕打扰到她，我们就默契的没找过她了。再后来就是得知她抄袭作假被学校退学的事了。”
“那你们没问过她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吗？你们好歹曾经也是一个寝室的，你们一点也都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吗？”
几个女生被寻秒说的脸色又是一阵难看起来，其中被季冬燃特别注意的那个女生，从头到尾也一直没说话。
又是占主导位置的女生率先反应过来的回道：“当然关心过，但老师那边说证据确凿，学校方面也求证过，我们只是室友，我们也没办法。”
她摆出了一副，就算我们想相信她，但是我们也没办法的无奈模样。
寻秒自知从她们嘴里很难再问到什么了，他们没再多留。
从她们这边离开，他们立刻又去找了最清楚整个退学事件的人，那就是李心晴所在班上的班主任。
他负责李心晴平时教学和学习指导工作，在这个事上，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整件事了。
听说他们是为了李心晴而来，班主任刚开始还没太在意，“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她的事理论上已经跟学校没关系了。”
意思就是如果她在外面继续犯了什么错，学校也已经跟她划清界限了。
寻秒说出今天早上发现她自杀的事，“很抱歉的通知你，今天早上她在自己住的出租房里自杀了。”
班主任瞳孔闪过几丝震惊。
寻秒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开始直接问道，“你们最近几天有过联系吗？”
班主任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他似花了一会时间才接受了他听到的这个消息。
原以为他会说没有，但出于意料，得到的却是他的点头，“有，她前几天尝试联系过我。”
“你们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表现的很异常？”
班主任失着神道：“异常倒是没有。也没说什么，就是她一直强调，她没做那些事，她和教导主任也是清白的。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先不要管这些事，好好休息。如果她没问题，学校方面一定会重新给她一个交待。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研究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只能说一切太巧合了。巧合到就算我，也找不到一点破绽。”
看的出来，李心晴的班主任多少是有点站在她这边的。
对于她的出事，也有一些难过。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你的学生李心晴没有做这些事对吗？”
他说他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些事，这说明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赞同李心晴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想努力找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班主任毫不掩饰的点点头，“是，以我对她了解，她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这样做。还有教导主任那件事，我和教导主任相识也有十几年了，他的为人我也很清楚。他深爱家庭，深爱妻孩，他也不可能荒唐的跟快能当她女儿的女学生拥有不正当关系。”
季冬燃觉得他的认为，都是基于他和他们的认识和了解，但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他这个相信李心晴的理由，听起来太薄弱了。
“李心晴平时成绩怎么样？”他问。
既然李心晴自杀一事，很可能就是因为她论文抄袭，比赛作假等这些事，季冬燃觉得他们有必要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些事的真相。
班主任答道：“很好，她是当年高考第一名进入我们学校的。入学以来，她学习一向认真努力，成绩优异。之前参加的很多项比赛，也给学校带来了一定荣誉。所以论文完成对她来说，根本不是特别艰巨，难以完成的任务。包括比赛，如果她真的感觉到压力大，主动提出退出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作假。而且她那么聪明的人，比赛现场监督制度那么严，她公然在大家眼皮底下作假，岂不是在主动断了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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