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站在有求必应屋中央，魔杖尖端喷出的银丝在空气中编织成复杂的立体符文。十二月的寒风从虚空中渗出，将他黑袍下摆吹得翻飞不止。面前的消失柜发出不祥的嗡鸣，柜门上的雕花蛇纹正逐渐由黑转红——这是连通即将完成的征兆。
\"最后一步。\"他低声自语，从内袋取出那枚从不离身的银色怀表。表盖弹开，露出里面逆时针旋转的指针和微型星象图。阿尔文毫不犹豫地将表链缠绕在柜门把手上，金属接触的瞬间迸发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柜门突然剧烈震动，仿佛里面关着某种狂暴的野兽。阿尔文后退半步，魔杖划出防御姿态——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真的修好了它。\"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门口，金发被走廊火炬映得如同流动的熔金。他怀里抱着《高级守护神咒指南》，却穿着全套魁地奇护具，右手紧握光轮2001扫帚，看起来像个荒谬的矛盾集合体。
阿尔文迅速挥动魔杖，三道锁门咒将入口封死：\"我说过别带扫帚来。\"
\"你说过带上守护神咒课本。\"德拉科反唇相讥，将扫帚靠墙放下，\"没说不能带别的。\"
两人对视一秒，同时移开视线。自从上周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交给哈利后，某种微妙的紧张感就在他们之间蔓延——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既不敢拨动也不敢松开。
阿尔文转身调整消失柜的最后参数，德拉科的声音却从背后追来：\"你给波特的记忆里有什么？他昏迷了整整两天。\"
\"真相。\"阿尔文没有回头，\"关于黑魔王如何分裂灵魂的真相。\"
柜门上的蛇纹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德拉科走近几步，灰蓝色眼睛瞪大：\"这是...阴尸的味道？\"
\"博金-博克那边的柜子放在黑魔法物品区。\"阿尔文轻触柜门，指尖立刻覆上一层白霜，\"我们需要测试连通性。\"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镀金纽扣——这是纳西莎送给德拉科的圣诞礼物之一，内侧刻着马尔福家徽。当纽扣被放入柜中，柜门关闭的瞬间，整个消失柜发出类似哀嚎的尖啸，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
三十七秒后，尖啸停止。阿尔文重新打开柜门——纽扣不见了。
\"成功了？\"德拉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阿尔文没有回答。他取出怀表查看，表盘背面浮现一行新的如尼文：**\"冬至将至\"**。
\"我们需要测试反向传送。\"他突然说，\"你回宿舍拿件不重要的小物件——\"
\"不必。\"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蛙卡片盒，\"用这个。\"
阿尔文挑眉：\"你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个？\"
\"三年级。\"德拉科耸耸肩，\"潘西送的生日礼物，说凑齐全部名人卡能换她的一个吻。\"他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我告诉她我宁愿亲吻巨怪。\"
阿尔文接过盒子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德拉科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魁地奇训练后特有的薄茧。某种电流般的触感顺着指尖窜上脊椎，他迅速转身将盒子放入柜中。
这次柜子发出的声音更加骇人，像一千个指甲同时刮擦玻璃。当声响停止时，阿尔文刚碰到柜门把手，整面柜体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
\"小心！\"
德拉科猛地扑过来将他撞开。下一秒，柜门被某种无形力量轰然炸飞，碎片深深嵌入对面的石墙。浓烟散去后，巧克力蛙盒子静静躺在柜底，旁边多了一张羊皮纸。
阿尔文捡起纸张，上面是格林德沃标志性的华丽字迹：**\"通道稳定。圣诞前夜行动。准备好接收'货物'\"**。
\"货物？\"德拉科凑过来，呼吸拂过阿尔文耳际，\"什么货物？\"
阿尔文将纸条焚毁：\"不是货物，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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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整个霍格沃茨被罕见的暴风雪笼罩。阿尔文站在西塔楼窗前，看着雪花如刀片般击打玻璃。怀表在他掌心震动，父亲的字迹浮现在表盘上：**\"贝拉今夜到访。保持警惕。\"**
\"莱斯特兰奇。\"
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冷的蛇滑过后颈。阿尔文转身，发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正站在楼梯阴影处，蜡黄的脸比平日更加阴沉。
\"教授。\"他微微颔首，怀表无声滑入袖中。
斯内普走近两步，黑袍翻滚：\"我注意到你最近...频繁造访某些特定场所。\"
\"图书馆的禁书区向N.E.w.ts学生开放。\"阿尔文平静地回答。
\"我不是指图书馆。\"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压低，\"有求必应屋的消失柜，莱斯特兰奇。你以为邓布利多不知道？\"
阿尔文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丝毫不显：\"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少装糊涂。\"斯内普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以为你在玩什么高明的把戏？黑魔王和格林德沃的双面间谍？\"他的黑眼睛燃烧着罕见的怒火，\"你父亲都不敢这么狂妄。\"
阿尔文突然笑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我父亲在挪威建立了新的巫师军团，教授。而您...还在给青春期巨怪教铁甲咒。\"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危险。他松开阿尔文的手腕，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抵在对方喉间：\"聪明的孩子通常死得最早。\"
\"确实。\"阿尔文纹丝不动，\"比如我母亲的好友莉莉·波特？\"
这个名字像咒语般击中了斯内普。他的魔杖尖端微微颤抖，眼中闪过阿尔文从未见过的痛苦。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斯内普最终嘶声道，\"今晚八点，我的办公室。别让马尔福家那小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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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的地下教室里，德拉科正往坩埚里扔入一把银刀草，液体顿时翻涌成病态的紫色。
\"斯内普找你干什么？\"他头也不抬地问，假装专注于药剂。
阿尔文调整着火候：\"询问N.E.w.ts的选课意向。\"
\"撒谎。\"德拉科的搅拌棒在坩埚边缘敲出清脆声响，\"他从不关心这个。\"
教室另一端，哈利和罗恩正笨拙地处理着河豚鱼眼睛。阿尔文注意到救世主额头的伤疤比往常更红，显然那段记忆带来的冲击尚未完全消退。
\"今晚别来有求必应屋。\"阿尔文突然说，\"斯内普起了疑心。\"
德拉科的搅拌棒突然折断，半截落入药液中，激起一小股腐蚀性烟雾。\"那消失柜怎么办？你说过圣诞前夜——\"
\"我会处理。\"阿尔文迅速施了个中和咒，挽救了这锅药剂，\"斯拉格霍恩在看你。\"
果然，魔药教授圆滚滚的身影正向这边移动。德拉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指却在桌下攥紧了阿尔文的袍角，力道大得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
\"马尔福先生！\"斯拉格霍恩惊喜地看着那锅被挽救的药剂，\"看来你终于掌握了无声咒的精髓！斯莱特林加十分！\"
下课铃响起时，德拉科借着收拾材料的动作凑近阿尔文耳边：\"我不管斯内普说了什么，今晚我会去有求必应屋。\"
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拂过阿尔文颈侧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阿尔文刚要反对，德拉科已经大步离开，金发在昏暗的地窖中像一盏远去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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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办公室比想象中更加阴森。当阿尔文准时敲门而入时，发现墙上挂满了装着畸形生物标本的玻璃罐，空气中弥漫着苦艾和龙血的刺鼻气味。
\"坐。\"斯内普背对着他整理药材，黑袍像活物般蠕动。
阿尔文没有动。他的目光锁定在办公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熟悉的水晶瓶，里面盛着银蓝色的记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
\"解释。\"斯内普突然转身，黑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为什么波特会突然知道魂器的事？\"
阿尔文保持沉默。办公室角落的沙漏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斯内普逼近一步，\"帮助邓布利多？还是完成格林德沃的任务？\"
\"我在保护该保护的人。\"阿尔文终于开口。
斯内普冷笑：\"德拉科·马尔福？多么感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知不知道黑魔王给他的任务是什么？如果失败——\"
\"我会确保他不失败。\"阿尔文打断他，\"就像我确保消失柜按时完工一样。\"
办公室陷入死寂。斯内普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他缓缓走向那个记忆瓶，枯瘦的手指抚过玻璃表面。
\"你比你父亲更疯狂。\"他最终说道，\"也比他更愚蠢。\"
阿尔文突然意识到什么——斯内普不是在审问他，而是在...警告他。
\"今晚别去有求必应屋。\"斯内普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到了霍格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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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还是去了。
当他冲进有求必应屋时，德拉科已经在那里，正用魔杖指着消失柜念某种复杂的修复咒。柜门上的蛇纹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走！\"阿尔文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现在！\"
德拉科甩开他：\"再五分钟就能完成最后调试——\"
\"贝拉特里克斯在霍格莫德！\"阿尔文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她随时可能——\"
话音未落，消失柜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柜门疯狂震动，仿佛里面有千军万马在冲撞。阿尔文本能地将德拉科护在身后，魔杖划出一道银色屏障。
柜门炸开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慢动作播放——
首先涌出的是黑雾，浓稠如实质的、带着墓土气息的黑雾。然后是手，无数苍白浮肿的手，扒着柜门边缘向外爬行。阴尸，但不是普通的阴尸，它们的眼眶中跳动着诡异的绿火，移动速度快得反常。
\"梅林...\"德拉科的声音颤抖着，\"它们进化了...\"
第一只阴尸扑来时，阿尔文的粉碎咒精准地击中了它的头部。但更多的怪物正源源不断地从柜中涌出，很快便将两人逼到墙角。
\"神锋无影！\"德拉科的咒语削掉了两只阴尸的手臂，但它们仍在前进，\"该死！它们不怕普通咒语！\"
阿尔文迅速变换策略，魔杖划出复杂的轨迹：\"厉火！\"
银蓝色的火焰从杖尖喷涌而出，化作一条巨蛇的形状扑向阴尸群。怪物们在火中发出非人的惨叫，但数量实在太多——已经有五六只突破了防线，腐烂的手指离德拉科的袍角只有几英寸。
\"盔甲护身！\"阿尔文挡在德拉科面前，屏障咒将阴尸暂时弹开，\"门在东北角，我掩护，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最庞大的一只阴尸突然从天花板扑下，利爪直取阿尔文咽喉。德拉科的尖叫与某种血肉撕裂的声音混在一起，世界突然变得鲜红——
然后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巨豹从阿尔文杖尖跃出，照亮了整个房间。阴尸们在守护神的光芒下发出最后的哀嚎，纷纷退散回柜中。阿尔文顾不上追击，转身查看德拉科的伤势——
金发少年倒在地上，左肩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正在渗出黑血。阴尸的毒。
\"不...不...\"阿尔文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他撕开德拉科的衬衫，俯身直接用嘴吸出毒血，吐在一旁的地板上。黑色液体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散发着硫磺般的恶臭。
德拉科的脸迅速失去血色，嘴唇泛起不自然的青紫：\"阿尔...文...\"
\"闭嘴，保存体力。\"阿尔文从怀中掏出一个水晶瓶——他母亲调制的万能解毒剂，能暂时抑制阴尸毒素。当液体流入德拉科口中时，少年痛苦地抽搐起来。
有求必应屋的门突然被撞开。阿尔文瞬间举杖相向，却看到斯内普阴沉的脸。
\"我说过别来。\"黑袍教授大步走来，魔杖迅速检查着德拉科的伤势，\"愚蠢！自大！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救他。\"阿尔文的声音不像请求，更像命令，\"否则我保证贝拉特里克斯永远找不到那个挂坠盒。\"
斯内普的黑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料到这个威胁。他迅速挥动魔杖，一连串复杂的治疗咒落在德拉科身上，伤口的黑色渐渐褪去，但仍在渗血。
\"需要曼德拉草再生剂。\"斯内普嘶声道，\"带他去我的办公室。别让任何人看见。\"
阿尔文抱起德拉科——他轻得惊人，像一具包着皮的骨架——却在转身时僵住了。
有求必应屋的门口站着另一个人：阿不思·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不再闪烁慈祥的光芒，而是某种看透一切的锐利。
\"晚上好，先生们。\"老校长的声音异常平静，\"看来我错过了精彩的魔咒练习。\"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僵硬：\"阿不思，这只是——\"
\"学生违反校规的普通事件，我明白。\"邓布利多走向消失柜，轻轻合上柜门，阴尸的哀嚎立刻被隔绝在内，\"西弗勒斯，请带马尔福先生去医疗翼。庞弗雷夫人会准备好再生剂。\"
斯内普犹豫了一瞬，最终接过昏迷的德拉科，黑袍翻滚着离去。房间里只剩下阿尔文和邓布利多，以及满地狼藉。
\"那么，\"邓布利多转向阿尔文，蓝眼睛直视他的灵魂，\"盖勒特向你问好了吗？\"
阿尔文的魔杖仍握在手中，但他知道任何咒语对这个老人都是徒劳。怀表在他内袋剧烈震动，父亲的警告与格林德沃的指示在其中疯狂闪烁。
\"他问您好，校长。\"阿尔文平静地回答，\"还说您办公室的柠檬雪宝该补货了。\"
邓布利多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他总是这么体贴。\"老人突然正色，\"阿尔文，你知道德拉科的任务是什么，对吗？\"
杀死您。这个词悬在两人之间，沉重如铅。
阿尔文没有否认：\"他不会成功的。\"
\"因为你会替他完成？\"邓布利多轻声问，\"就像你替他修消失柜，替他应付斯拉格霍恩，替他挡下阴尸？\"
寒风从破损的窗户灌入，吹散了地上的灰烬。阿尔文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一直以来背负的重量终于超出了极限。
\"我不能失去他。\"这句话脱口而出，轻得如同叹息。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柔和：\"有些道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了，孩子。\"
阿尔文望向窗外——暴风雪仍在肆虐，将整个世界染成苍茫的白色。在遥远的北方，挪威的雪原上，格林德沃的军队正在集结；而在更近的某处，伏地魔的阴影已经笼罩霍格莫德。
\"我不需要回头路。\"他最终说道，绿眼睛在黑暗中燃烧如冷火，\"我只需要他活着。\"
邓布利多长久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看穿所有谎言与伪装。最终，老人只是轻轻叹息，挥动老魔杖修复了破损的消失柜。
\"圣诞前夜，天文塔。\"他转身离去，银白长发在身后飘动，\"记住，阿尔文，有些选择比生死更重要。\"
当脚步声完全消失后，阿尔文才允许自己跪倒在地。他的手指抚过地板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德拉科的血——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中，一滴泪水终于坠落，与血迹融为一体。
怀表在胸口震动，父亲的字迹再次浮现：**\"挪威的雪停了。准备迎接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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