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干燥的空气传来，凌常歌缓缓睁开双眼，这里是水池的底部，脚下是柔软舒适的沙子，抬头望去，一个巨大的结界将这里与池水相隔。
就在这时，一个蛇头出现在她眼前。
巨蟒张开大嘴，作势要将她吞入腹中。
凌常歌不闪不避，只是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多久都没有刷牙了？口气有点重啊！”听她这么说，巨蟒瞬间把嘴闭上。
“你不怕我？”
凌常歌笑了笑：“怕？我为什么怕？”
“我会吃了你。”
“哦。”
“我会先吃掉你的手臂，再吃了你的腿，你的身体，最后吃掉你的头。”
“知道了。”凌常歌依旧是毫不在意。
巨蟒见她这般淡定，不由说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我当然怕死了。”
“那你为什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怕死的前提是真的会死，而你……”凌常歌打量了它一会儿，摇摇头道：“还不够资格。”
“你说什么？”巨蟒似是被她激怒，身体猛地缩紧，似是要将凌常歌的骨头捏碎：“你想对我剥皮抽筋，到了这般田地你还这么嘴硬，我没有一口吃了你，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惹恼我的后果。”
话音落下，它身体扭动起来，似是要将凌常歌碾碎。
凌常歌轻笑一声，下一瞬，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眼前人突然消失，巨蟒扭动的身体停下，硕大的眼睛眨了眨，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人呢？”它尾巴动了动，向四周看去：“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它晃动着巨大的身体，在结界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凌常歌在焚龙塔中巨蟒焦急又疑惑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
“用不用我收拾他？”塔塔走上前。
“不急。”凌常歌躺在地上，晃荡着小腿，笑着说道：“先遛遛它。”
巨蟒找了不知多少遍，从一开始的不解已经变成了暴躁。
“赶紧给老子出来！”
凌常歌将肉干收起来，擦了擦手：“这蛇还真是没有礼貌，塔塔，对于没有礼貌的兽该怎么办？”
“教它做兽。”塔塔缓缓闭上眼睛，身体之中的力量缓缓溢出，龙吟响彻整个焚龙塔。
凌常歌心念闪过，她的身体重新出现在结界之中。
巨蟒第一时间便看见了她。
这一次，它并没有急于上前，身体游移在距她十几米的地方。
“你刚刚，去哪里了？”
凌常歌笑了笑：“我不告诉你。”
“虚伪的人类！”巨蟒彻底被激怒：“敢耍本座，我要杀了你！”
说着，它直立起身体，张开大嘴，朝着凌常歌俯冲而下。
就在这时，一抹奇异的能量从凌常歌的丹田处散发而出，这力量出现的瞬间，正在加速的巨蟒陡然停住了身躯，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下一瞬，强大的能量从天而降，直接将巨蟒的身体砸进地底，百丈深坑看得凌常歌眼皮直跳。
“还能活着吗？”她看着深不见底的坑，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么深，它身上的骨头能不能摔断？皮会不会摔破？那我的鞭子可就做不成了。”
就在这时，深坑之中传来一声爆响，一个白色的身躯从碎石块中弹了出来，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结界外面跑去。
“想跑？”塔塔冷哼一声，两个手指一晃，灵力化作一条灵鞭，径直将巨蟒的身体缠住，手指往后一勾，巨蟒再度回到了深坑之中。
“啊！”随着一声惨叫传来，碎石砸落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巨蟒连爬起来的心都没有了。
察觉到巨蟒的气息，凌常歌坐在深坑旁边：“上来，咱们谈谈。”
感受到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巨蟒的身体再度颤抖起来。
“再装死，我就成全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巨蟒缓缓爬了上来。
凌常歌看着它身上的伤痕，啧啧几声：“哎，可惜了，破了皮就不能做鞭子了。”
果然！她还是馋自己的身子！
巨蟒恨不能爬回去，让碎石砸死也好过被剥皮抽筋。
“你、你究竟是谁？”
凌常歌看着它，塔塔的气息再度出现，巨蟒惊声说道：“龙！你是神龙！”
“我不是神龙，但神龙是我的契约兽。”凌常歌看着它，笑着说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跟我契约？”
契约？
它活了一万年，都没有想过要跟人契约。
从它降世开始就知道，人类是虚伪可恶的，自己在这样一方天地被囚困万年，好不容易到了飞升成为神兽的时候，若是同人类契约，自己便是成为神兽，也要被囚困一生。
“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凌常歌看着它：“我刚刚进入水池中时，便察觉到这里面有一层禁制，你应该无法离开这里吧！”
被说中了心事，巨蟒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你若是跟我契约，就可以离开这里，虽说要跟在我身边，但是好歹也能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你想化蛇成蛟，说到底你还是条蛇，但是跟我契约，说不准日后有进化为龙的可能。”
龙？
巨蟒闻言，心中一动，原本已经耷拉下来的眼皮猛地掀起。
“真的？真的吗？”
就在这时，塔塔的声音传入脑海。
“修炼了一万年还不是神兽，这样的天赋留之无用，还不如直接炼化成灵鞭。”话落，丝丝缕缕的银色火焰从她身体之中飘出。
那火焰出现的瞬间，漆黑如墨的乌云聚集在结界之中。
凌常歌眉头一皱，回想起自己在无妄岛上的所见所闻。
难道说神龙一族是收到了什么惩罚和诅咒吗？
无妄……无望。
巨蟒在看见这火焰之时，源自血脉的威压让它瞬间没了反抗的心思。
“契约，还是变成灵器，你自己选。”
巨蟒看着那火焰，赶忙说道：“契约！我要契约！”
“算你识相。”
巨蟒闭上双眼，一滴精血从眉心之中缓缓浮现。
精血没入凌常歌的眉心。
“轰！”
一股精纯的力量注入进她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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