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翊坤宫内,被宜修暗自嫉恨的华妃,也早没了方才在众人面前的气场。
颂芝本想上前劝她消气,可见她这副平静的模样,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华妃瞧着颂芝的窘迫,也有些无奈:“本宫早在开口之前便知道说不过昭妃。但本宫如今也是贵妃,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哪还用顾忌那么多......再说昭妃也不是个坏的,便是被本宫说上几句,也无妨。”
“可娘娘,您与昭妃素来关系不错,今日这般言语交锋,岂不被旁人看了热闹?” 颂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昭妃要什么有什么,却偏在宫里装低调,本宫不过是时常把她拉出来,好让众人别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物在。”
就见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纹样,话里多了层深意:“况且,本宫同她若真是交好,怕是有些人就要寝食难安了。
瑾瑶才刚出生,还没有长成,本宫也不至于像从前那般眼皮子浅,以为一个贵妃位就能在这后宫为所欲为。”
最后,她看向颂芝:“这般做,也好让后宫众人把目光分些到昭妃身上,别一天到晚都盯着我这翊坤宫探来探去。”
“再说了,本宫同她也不过是打打嘴仗,闲来无事逗个闷子罢了。” 华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也是轻松了些,
“她多精明的人,定然会明白本宫的意思。你没瞧见今儿,她不也顺势把那莞嫔给拉出来编排了一通?”
她放下茶盏,眼底带着几分了然:“她可不是什么傻子,这点默契也还是有的。”
与此同时永寿宫内,安陵容也正同芳茹说起方才翊坤宫的插曲:“华妃这是用最直接的法子,同本宫划清了界限。”
她斜倚在榻上,语气平静却句句了然,“虽说她如今是贵妃,可我这个妃位却依然敢公然同她叫板,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各立山头,谁都不服谁的意思。”说到这儿,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桌沿,话锋微转:
“只消平日里斗上一斗,待时日久了,旁人便会潜移默化的觉得我二人是两相对立,直至习以为常。
况且口角也是最简单又最不伤人的手段,那我俩平日里斗上几句又有何妨?”
最后,她看向芳茹,眼神也多了几分笑意:“嘴上的功夫不要紧,关键还得看出事之后彼此的表现。”
“奴婢只是没想到,华贵妃自生产后,脑子倒比从前灵光多了。” 芳茹听完安陵容的分析,也是笑着附和道。
“所幸后宫本就没什么大事,本宫倒乐得陪她演这出戏。就是不知,这场戏演下来,皇上是否能真的放心。
若是他仍就不满意,倒只能怪本宫往日表现得太过仁慈了。”
两人正说着,茗烟和紫烟便结伴进了内殿。见殿中没有外人,两人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道:
“娘娘,近来宫中流传一张神异的方子,奴婢特意派人讨换了来。”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方子,双手呈给安陵容。
安陵容如今在医药上早已颇有造诣,只扫了方子几眼,便心头明了——
这就是上辈子安陵容曾用过的那张方子。也都不用她再多想,便断定这方子定是皇后自己做主散播出去的。
只是,宜修素来不是只盯着郭氏的肚子,想进行精准扶贫,怎么突然大发慈悲的把这东西散出来?
莫不是想要算计自己,或是连同华妃也一起算计上?不然这方子又怎会如此顺利就到了茗烟的手里?
她压下心头思绪,看向两人缓声问道:“这方子是你主动去找的,还是在种种巧合下,它自己凑到你身边的?
别急,仔细想想再回答。”这话让几人都是一愣,紫烟赶忙紧张地追问:“娘娘,难道这方子有问题?”
“看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所以也才要问问你们,这方子到底怎么来的?或者说,是谁先让你们知道,
这宫里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张能够助孕的方子?”
这话一出口,茗烟的小脸当即就是一白,都不用细想,立刻慌声回道:
“是…… 是有人无意间让奴婢听到的,还说宫里已经有小主开始吃这副药了,只是暂时还没见效果。
奴婢也是一时好奇,便派人去搜罗了来,只是奴婢自己却是没有出面的。”
一旁的芳茹可是一个老江湖了,听了这般问询,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对着茗烟说道:
“这紫禁城里,子嗣一向都是那最金贵的,你说?又哪有人会这般好心,把这么珍贵的方子随便泄露出来?
你便是用脚去想,也该知道这里面有诈!还敢把方子送到娘娘跟前,万一娘娘真信了,岂不是要酿成滔天大祸?”
茗烟也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慌忙间就要跪下磕头,却被安陵容起身一把拉到身边。
她轻轻拍了拍茗烟的脑袋,语气温和道:“无妨,本宫知道你们是一片好心。
只是本宫这几年的医书也不是白看的,也有着自己的判断,不会你们拿什么来,本宫就吃什么......”
顿了顿,安陵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张方子上,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不过,放出这张方子的人确实厉害。
若不是本宫曾有过些机缘,看透了其中的一丝门道,今日怕是也要着了她的道。”说罢,重新拿起了这张方子。
“这张方子就像是那最高明的谎话,九真一假,甚至可以说全都是真的。”
“想来若真有人按方服用,助孕效果必定极强。可你们也知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又哪有这般完美的事?
不然这世间的婴啼早该泛滥了 —— 所以有得必有舍,本宫猜这方子定是藏着极大的副作用。”
她话还没说完,芳茹便立刻接话:“既然这方子能如此顺利流到娘娘手中,那副作用也定是冲着娘娘本身而来,
服用后要么极其伤身,要么容易难产,就跟那些个虎狼之药没什么两样,所有效果怕是都需要拿身子骨来换。”
“芳茹说得对,定然就是如此。” 想到宜修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安陵容的语气里也添了几分冷意,
“想来她也是急疯了,连这样该下地狱的法子都敢散出来。”几人闻言,齐齐看向她,茗烟更是忍不住问道:
“娘娘是知道这方子的出处了?”
“这宫里谁最需要孩子?谁最需要,这方子多半就是谁放出来的。况且本宫先前也听齐妃提起过不少王府旧事。”
芳茹也瞬间反应过来,忙私下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对二人说道:“别再多问,记着这等手段出自皇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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