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阴阳借法,破!”老七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箓上,同时将三张符箓猛地掷向空中!
兽皮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三团拳头大小的、不同颜色的火焰——一红、一金、一青。三团火焰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个三色火环,火环中央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波动!
那东西似乎对这火环极为忌惮,幽绿的眼窝里光芒剧烈闪烁,发出尖锐的嘶鸣!周围的藤蔓疯狂涌向火环,试图将其扑灭。
但火环的旋转越来越快,三色火焰交织,最终化作一道刺目的白光,轰然炸开!
“嗡——!”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低沉到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的嗡鸣。
白光所过之处,那些狂舞的藤蔓瞬间僵直,然后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黑色灰烬。空地中央那东西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它身上的破烂长袍崩解,露出下面的“本体”——根本不是什么人形,而是一大团纠缠在一起的、中心处嵌着一颗幽绿色晶石的藤蔓核心!
白光扫过,幽绿晶石“咔嚓”一声,表面裂开无数细纹。
藤蔓核心剧烈抽搐,然后轰然垮塌,散落成一地枯败的藤条和碎渣。那颗碎裂的晶石滚落在地,幽绿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彻底熄灭。
危机……解除了。
空地上一片狼藉。发光的苔藓被刚才的爆发波及,大半熄灭,剩余的部分光芒也黯淡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藤蔓燃烧后的焦糊味和那种甜腻花香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王胖子撑着短镐站起来,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低头看向胸口,玉佩印记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白色轮廓。
“玉佩……废了?”他声音干涩。
“阳气耗尽了。”老七走过来,脸色苍白——使用破障符显然消耗极大,“需要重新温养补充。但这里的环境……”他环顾四周混乱的能量场,“很难。”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王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一地藤蔓残骸。
“应该是‘木傀’。”老七走到那颗碎裂的幽绿晶石旁,用剑尖拨了拨,“阴阳紊乱之地,某些植物吸收过多的阴煞或阳气,产生变异,形成类似精怪的东西。这颗晶石是它的‘核心’,里面封存着一缕残魂——可能是误入此地死去的生灵,也可能是被它吞噬的。”
他踢开晶石碎片:“我们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已经成型、甚至有‘灵智’的木傀。它刚才的呼唤,是捕猎的本能。”
王胖子打了个寒颤。这片“鬼打墙”,比他们想象的更凶险。
“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老七将青铜剑归鞘,“木傀死亡可能会引来其他东西,而且这里能量场太乱,我们待得越久,越容易迷失。”
两人稍作休整——其实就是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吞了点干粮和水。王胖子尝试调息温养玉佩,但周围的能量如同泥潭,根本聚不起有效的阳气。玉佩印记依旧黯淡,胸口碎片没有了压制,又开始隐隐搏动,释放出丝丝阴寒。
“走一步看一步吧。”老七叹口气,“先找路。”
他们离开了那片狼藉的空地,继续向密林深处前进。
接下来的路途,环境愈发诡异。
树木的形态更加扭曲,有的树干上浮现出类似人脸的木瘤,有的树枝末梢长着细小的、类似手指的突起。地面上的发光苔藓时明时暗,有时甚至会突然集体熄灭,让周围陷入绝对的黑暗,几息后又重新亮起。
更奇怪的是声音。
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林间时不时会传来一些无法辨认来源的声响:有时是低语,有时是哭泣,有时是笑声,有时又像是某种乐器的单调重复。这些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让人心神不宁。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水声。
不是之前那种飘忽的流水声,而是清晰的、持续的潺潺声。
两人循声走去,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小溪横亘在前方。溪水宽约两丈,水流平缓,清澈见底,水底铺满了圆润的鹅卵石。溪流两岸,生长着一种淡蓝色的、类似芦苇的植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本该是一幅宁静的画面。
但溪水本身,却透着诡异。
溪流的左半部分,水面冒着淡淡的白色寒气,靠近岸边的石块上凝结着一层薄霜;而右半部分,水面却蒸腾着袅袅白雾,水温明显很高,甚至能看到水底有细小的气泡不断冒出。
一溪之水,半寒半热。
“阴阳河。”老七停下脚步,神色凝重,“三槐公的杂记里提到过——‘阴阳界’外围常见异象之一,是地底阴脉与阳脉交错裸露的表现。过了这条河,才算真正踏入‘阴阳界’的核心影响范围。”
王胖子看着那诡异的溪流:“怎么过?游过去?”
“不能游。”老七摇头,“这种河水接触身体,会直接导致体内阴阳失衡,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爆体而亡。必须找‘渡口’。”
“渡口?”
老七没回答,而是再次取出寻路龟甲。这一次,他没有滴血,而是将龟甲直接浸入溪水左半的寒水中。
龟甲入水的瞬间,表面那些天然纹路突然亮起蓝色的微光。紧接着,蓝色的光芒如同水流般,在龟甲上勾勒出一条蜿蜒的、指向溪流下游的路径。
“跟着光走。”老七收回龟甲,率先沿溪岸向下游走去。
王胖子跟上,忍不住问道:“这龟甲……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什么都知道?”
“家族传承的器物。”老七语气平淡,但王胖子能听出其中的复杂情绪,“据说是初代‘守山人’用一只活了五百年的山龟背甲制成,以秘法祭炼,能感应地脉气机流转。每一代‘守山人’临终前,都会以自身精血温养它一次,所以它对阴阳变化的敏感度极高。”
“五百年的山龟……”王胖子咂舌,“那不成精了?”
“或许吧。”老七顿了顿,“守山人的职责,本就是行走在常理与异常之间的灰色地带。有些东西,说不清。”
两人沿溪走了约半里路,前方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溪流在这里拐了一个急弯,弯道内侧的河岸,赫然出现了一个简陋的“渡口”。
说是渡口,其实就是在岸边用几块大石头垒砌的平台,平台边缘系着一条……木筏。
木筏很旧,由七八根粗大的原木并排捆扎而成,绳索已经发黑,但看起来还算结实。木筏上没有桨,只有一根长长的竹篙斜靠在石台上。
更引人注目的是渡口后方,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
石碑表面布满青苔,但依稀能看出上面刻着字。不是汉字,而是一种扭曲的、如同虫爬般的符号。
“这是……古蜀文字?”王胖子凑近细看,只觉得那些符号看着眼晕。
老七蹲下身,用手指拂去石碑表面的部分青苔,露出更多符号。他仔细辨认着,眉头越皱越紧。
“上面写的什么?”王胖子问。
“警告。”老七的声音低沉,“大意是:此河为界,过河者需献祭,否则永困彼岸。献祭之物,需有阴阳二气。”
“献祭?”王胖子心里一紧,“什么意思?要我们拿东西出来?”
“没那么简单。”老七站起身,环顾四周,“你注意到没有,这渡口周围,没有任何活物。”
王胖子这才发现,确实——溪水两岸那些淡蓝色的芦苇丛里,听不到虫鸣,看不到鸟兽。连水里的鱼都没有。整个渡口区域,死寂得可怕。
“献祭……恐怕不是指物品。”老七缓缓道,“而是……活祭。”
话音刚落,溪流对岸的芦苇丛,突然无风自动。
不是整片摇曳,而是某一处,芦苇被什么东西分开,形成一个通道。通道深处,隐约能看到一双……眼睛。
幽绿色的,和刚才那木傀眼窝里的光点一模一样。
但这对眼睛更大,更冰冷。
紧接着,第二双、第三双……密密麻麻的幽绿眼睛,在对岸的芦苇丛中亮起,至少有数十对!
“被包围了。”老七握紧剑柄,“这些才是真正的‘守卫’。”
王胖子也看到了,那些眼睛正缓缓移动,从芦苇丛中走出。
不是木傀,也不是影狻。
而是一种……人形的东西。
它们佝偻着身体,皮肤是暗青色的,表面布满鳞片般的纹理。四肢细长,指甲尖锐乌黑。头部没有毛发,只有两个深深凹陷的眼窝,里面燃烧着幽绿火焰。它们身上披着破烂的、类似麻布的东西,手中握着粗糙的石矛或骨刀。
这些“东西”缓缓走到对岸河边,幽绿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渡口这边的两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如同看待猎物的目光。
“阴兵。”老七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凝重,“阴阳交界处滋生的‘东西’,据说是误入此地死去的生灵,魂魄被阴阳二气扭曲后形成的怪物。没有理智,只有本能——守护‘边界’,猎杀活物。”
“它们……会过河吗?”王胖子看着那些阴兵,数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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