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举着刀疯了似的冲过来，林羽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猛地侧身，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衣角划过，只听“嘶啦”一声，衣角被割出一道口子。与此同时，唐婧果断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擦着林羽的肩膀飞出去，精准击中女人的肩胛骨。女人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林羽哪肯错过这个机会，大跨步冲上去，一脚踢在女人拿短刀的手上，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脸上的面具滑落了一半，露出一张苍白却满是狰狞的脸。
“你……不该来。”女人声音嘶哑，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仪式，已经开始了。”
唐婧立刻举枪，枪口对准女人的额头，急切问道：“谁在主持？还有多少人？”
女人突然咧嘴笑起来，嘴角咧到了耳根，血从牙缝里渗出来，含糊不清地说：“你们阻止不了……神在看着呢。”
林羽皱起眉头，伸手一把扯下女人身上的白袍，只见她胸口刻着一个倒五芒星符号，周围的皮肤焦黑一片，像是被高温狠狠灼烧过。
“是自残仪式。”林羽压低声音，脸色凝重，“他们用痛苦证明对邪教的忠诚。”
话音刚落，女人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珠往上翻，嘴里涌出大量泡沫状的液体。
“毒药！”唐婧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
林羽反应迅速，赶紧去按女人的手腕，可还是晚了一步。女人的身体慢慢僵硬，嘴角还挂着那诡异的笑容。
林羽站起身，眼睛快速扫视四周，沉声道：“她不是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吟诵声，夹杂着金属碰撞和鼓点的节奏。声音越来越近，整座建筑都跟着震动起来。
“他们在靠近。”唐婧双手握紧枪柄，神情紧张。
林羽掏出战术手电，手电光照在地面上，发现几道新鲜的脚印朝着大厅方向延伸。
“跟上。”林羽简短说道。
两人顺着脚印快速往前走，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一进去，浓重的香料味和血腥气扑面而来。大厅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具赤裸的尸体，胸腔被剖开，内脏摆成奇怪的图案。
十几个穿着白袍的教徒围在石台周围，手里拿着匕首和铜铃，嘴里念念有词。他们的动作缓慢又整齐，就像在跳一种古老的舞蹈。
林羽举起手电照向人群，光线晃动间，他注意到最前面那个教徒的脖子，有一圈暗红色的印记，和之前死者身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是首领。”林羽低声说。
唐婧轻轻点头，悄悄拉开枪的保险。
林羽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大声喊道：“所有人停下！警方执法！”
教徒们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围着石台转圈，速度还加快了一些。
林羽抬手朝天开了一枪，震耳的枪声让部分教徒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他们吃了致幻剂。”唐婧皱着眉，无奈地说，“根本听不进去。”
林羽咬咬牙，眼神坚定：“那就只能强行终止仪式。”
说着，林羽快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领头教徒的手腕。教徒猛地转过头，双眼通红，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白牙。
“你不该打断它！”教徒怒吼着，挥起匕首朝林羽胸口刺去。
林羽侧身一闪，顺势把他摔倒在地。教徒挣扎着爬起来，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猛地朝林羽脖子扎去。
唐婧眼疾手快，立刻扣动扳机，子弹穿过教徒的手臂，教徒惨叫一声，手一松倒在地上。
瞬间，混乱爆发了。其他教徒纷纷抽出匕首，朝着林羽和唐婧扑过来。
林羽一个翻滚躲开一刀，反手用枪托砸中袭击者的太阳穴。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唐婧连续开枪，几个教徒中枪倒地，但更多的教徒还在不断逼近。
“不能让他们继续仪式！”林羽大喊。
两人背靠背站着，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往石台方向移动。林羽用枪托砸碎一个教徒手里的铜铃，那教徒先是一愣，接着发出凄厉的尖叫，痛苦得好像灵魂被撕裂一样。
“这些铜铃是控制他们意识的关键！”林羽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喊道，“破坏它们！”
唐婧马上瞄准最近的铜铃开枪，金属碎片四处飞溅，教徒们的动作立刻乱了套，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攻击。
林羽趁机跳到石台上，一脚踢翻装满血水的陶罐。猩红的液体溅出来，打湿了祭坛上的符文。
教徒们的吟唱声戛然而止，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做了什么？”唐婧喘着粗气问。
林羽低头查看石台，发现那些血迹组成的符号正在慢慢褪色，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去一样。
“他们失败了。”林羽说，“仪式中断了。”
就在这时，地板轻微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画像开始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林羽走过去一看，发现刻痕是一串串数字和姓名。
“这是……献祭名单。”林羽瞳孔一缩。
唐婧凑过来，借着电筒光仔细辨认：“这些人……都是失踪人口。”
林羽快速翻看，突然在一行字迹前停住了。那个名字让他心跳陡然加快——“苏婉清”。
是母亲的名字。
林羽手指颤抖着摸过那行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月圆之夜，百人献祭，方可唤醒神灵。”
“他们……”林羽咬紧牙关，眼中满是愤怒，“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唐婧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说……你母亲也是……”
林羽没说话，默默合上笔记本。他的目光落在石台边缘的一个凹槽里，那里嵌着一枚暗红色的宝石，表面的纹路和母亲遗物上的一模一样。
林羽伸手取下宝石，指尖刚碰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你感觉到了吗？”唐婧突然开口。
林羽抬头，看见墙上的刻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们得离开这里。”林羽说道。
两人迅速离开大厅，穿过布满机关的走廊，终于回到据点门口。外面天色已经亮了，雾气散去，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
特警组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迎上来。
“里面情况如何？”组长问道。
林羽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中的宝石递过去，郑重地说：“把这封存好。”
唐婧补充道：“还要调查所有失踪人员的信息，尤其是二十年前的案件。”
特警组长点头：“明白。”
林羽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据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这场战斗远远没有结束。邪教组织的核心还没找到，母亲死亡的真相，比想象中更复杂。
“走吧。”林羽对唐婧说。
两人转身踏上归途。这时，据点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被惊醒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山风刮起来，卷起落叶，把来时的痕迹都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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