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蟠桃园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新开的桃花沾着露水，在朝阳下晶莹剔透。李甲独自坐在亭子里，面前摆着一局未完的棋。他的目光穿过桃林，落在远处天界的轮廓上——重建后的天宫比以往更加壮丽，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想什么呢？\"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带着桃花的香气。
李甲微笑，握住那双手将人拉到身前：\"在想今天的桃子是不是比昨天更甜。\"
凤九霄红发披散，只随意地挽了个髻，身上穿着宽松的红色纱衣，赤足踩在亭子的玉砖上。她撇嘴捏了捏李甲的鼻子：\"天道大人也会说谎了？明明是在想三界平衡的事。\"
李甲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她肩头：\"被你发现了。\"他指向远处一片若隐若现的黑云，\"西海那边有处混沌裂隙不太稳定，待会儿得去看看。\"
凤九霄转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陪你。\"
两人正温存着，桃林里传来一阵欢快的龙吟和少女的笑声。忠忠巨大的金色身躯在树丛间灵活穿梭，时雨骑在他背上，手里抓着一把刚摘的桃花，小脸兴奋得通红。
\"慢点！别撞到新栽的树！\"凤九霄喊道，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忠忠一个急转弯停在亭前，变回人形接住从半空掉落的时雨。少年模样的龙皇金发金眸，比初见时更加英挺，只是笑起来仍带着几分稚气：\"主人！时雨说要做桃花糕！\"
时雨害羞地行礼：\"师父早，凤族长早。我、我跟瑶池的荷花仙子学了新配方...\"
李甲温和地点头：\"去吧，记得留几块给我。\"
两个孩子欢呼着跑向厨房，留下一路花瓣。凤九霄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感慨：\"谁能想到，当初那条傻龙和那个胆小的雨师丫头，现在这么活泼了。\"
李甲轻抚她的长发：\"时间能改变很多事。\"他顿了顿，\"但有些事永远不会变。\"
凤九霄挑眉：\"比如？\"
\"比如我爱你。\"李甲说得无比自然，仿佛这是宇宙间最显而易见的真理。
凤九霄耳尖泛红，轻捶他的胸口：\"肉麻！\"却忍不住回以拥抱。
阳光渐渐强烈，驱散了园中的雾气。李甲忽然抬头望向东方：\"有客人来了。\"
片刻后，一道祥云落在蟠桃园外，桂花仙子手提一个精致的食盒款款而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罗裙，发间的金桂比上次更加繁茂，远远就闻到甜香。
\"光明佛大人，凤族长。\"桂花仙子盈盈行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带了些新酿的桂花酒，特地拿来给你们尝尝。\"
李甲起身相迎：\"仙子太客气了。不过还是叫我李甲吧，'光明佛'听着怪别扭的。\"
桂花仙子掩唇轻笑：\"现在三界谁不知道，您既是光明佛又是混沌之主，真正的天道化身。不过...\"她眨眨眼，\"既然您坚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九霄接过食盒打开，里面除了一壶桂花酒，还有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束新鲜的桂花。花香与酒香交织，让人未饮先醉。
\"牡丹她们托我向您二位问好。\"桂花仙子在石凳上坐下，\"花界现在生机勃勃，连禁地都长出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奇花。\"
李甲给每人斟了一杯酒：\"混沌之力与生命之力本就同源。适当引导，反而能促进生长。\"
桂花仙子好奇地问：\"那您现在能控制三界所有的混沌之气了？\"
李甲摇头：\"不是控制，是...调和。\"他伸出手，一缕黑气在指尖缠绕，转眼又化作绚烂的金色光点，\"混沌就像这酒，适量怡情，过量伤身。我的工作是确保它不会失控，但也不必完全禁绝。\"
凤九霄骄傲地看着他，插嘴道：\"他现在可忙了，昨天帮东海龙王平息了海底暗流，前天又去冥界调整了轮回秩序。\"
桂花仙子眼中满是敬佩：\"三界有您守护，真是福气。\"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如来佛祖已经承认了新的天道秩序？\"
李甲点头：\"经历了一些...讨论。\"他想起那场持续了三天三夜的佛道辩论，不禁莞尔，\"不过最终大家都认同，绝对的秩序与绝对的混沌同样危险。平衡才是正道。\"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桂花仙子起身告辞：\"不打扰二位清静了。对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请帖，\"下月初七是百花节，花界准备了庆典，诚邀二位莅临。\"
凤九霄接过请帖，惊喜地发现封面上画着一只凤凰和一株桃树：\"一定到场。\"
送走桂花仙子，李甲牵着凤九霄在桃林中漫步。阳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落英缤纷。
\"累吗？\"凤九霄突然问，\"平衡三界，调和混沌。\"
李甲摇头，捏了捏她的手：\"有你在身边，怎么会累？\"他指向一株特别茂盛的桃树，\"看，我们的凤凰桃结果了。\"
那株两人共同栽种的桃树果然结出了几个小巧的果实，红艳艳的挂在枝头，与众不同。凤九霄欣喜地摘下一个，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
\"甜吗？\"李甲问。
凤九霄没有回答，而是吻上他的唇，让他自己品尝。桃子的甜蜜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比任何仙酿都更醉人。
远处传来忠忠和时雨的呼喊，该用午膳了。李甲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为凤九霄擦去唇边的果汁：\"走吧，别让两个孩子等急了。\"
午后，李甲履行诺言带凤九霄去了西海。混沌裂隙其实是一处海底火山口，不断喷发着混沌气息，影响周边海域的生物。李甲潜入海底，双手按在火山口边缘，闭目感应。凤九霄在一旁守护，驱赶被混沌吸引来的凶猛海兽。
只见李甲左眼泛起金光，右眼闪过红光，两股力量交织着注入火山。片刻后，喷发的黑气渐渐变得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生机。几条好奇的小鱼游过来，在黑气中穿梭，鳞片竟变得更加鲜艳。
\"好了。\"李甲浮出水面，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现在它只会释放适量的混沌能量，有助于海洋生物进化，但不会造成伤害。\"
凤九霄帮他拧干衣角：\"就想给烈酒兑水？\"
李甲大笑：\"差不多吧！\"
夕阳西下时，两人坐在云端看日落。李甲变出一把凤凰琴，轻轻拨动琴弦，奏起在人间学来的小调。凤九霄靠在他肩上，随着旋律哼唱。忠忠在不远处的云海里翻滚玩耍，时雨则坐在龙背上念诗，画面温馨得如同梦境。
\"有时候真不敢相信...\"凤九霄轻声道，\"我们真的赢了，而且...一切都变得这么好。\"
李甲停下琴声，吻了吻她的发顶：\"这才刚刚开始。三界需要重新适应新的平衡，可能会有波折...\"
\"但我们会一起面对。\"凤九霄接上他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夜幕降临，星光洒满天际。李甲忽然指向北方：\"看，极光。\"
远处的天幕上，绿色与紫色的光带交织舞动，美得惊心动魄。那是混沌与秩序在高层天界交融产生的奇观，自李甲重归完整后才出现的新景象。
凤九霄看得入迷：\"真美啊...\"
李甲望着她被极光映照的侧脸，柔声道：\"不及你美。\"
凤九霄转头瞪他，却撞进一双盛满爱意的眼眸中。极光在变，星辰在转，唯有彼此眼中的倒影永恒不变。蟠桃园的桃花开了又谢，天界的云卷了又舒。三界的故事仍在继续，但在某个角落，永远有一位白衣仙人与他的红凤凰，在满园春色中，笑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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