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开门口。
徐蒙懒得跟他贫，一步跨进屋里。
何雨柱家比他那小屋宽敞些，但也杂乱得多。
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大蒜头，墙角堆着蜂窝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烟和剩菜混合的味道。
徐蒙二话不说，扬手就把手里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咚”地一声扔在了屋子中央那张油腻腻的小方桌上。
“喏！说好的！”徐蒙没好气地甩出几个字，自己拉过一张板凳坐下。
“报酬！一点五花肉，别嫌弃！”
“报酬？”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金成婚宴那事，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嘴上却故意嚷嚷。
“哎哟喂！徐主任讲究人！还惦记着这点小事呢？那我可得瞧瞧，您这‘一点’是多大的‘一点’！”
何雨柱乐呵呵地走到桌边，伸手就去拎那油纸包。
手指刚一搭上去，那沉甸甸的分量就让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这绝对不止“一点”！
何雨柱下意识地用力一提，油纸包竟脱手滑落，“啪嗒”一声又砸回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何雨柱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抬头看向徐蒙，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八度，带着点气音。
“我*...徐蒙！你...你他妈这是...打劫肉联厂了？！还是把供销社主任给绑了？”
何雨柱指着桌上那个油纸包，手指头都有点抖。一斤上好的五花肉！在鸽子市能卖出天价！这分量，这成色，太扎眼了！
徐蒙翻了个白眼，身体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的敷衍。
“放屁！我要是有那本事劫道绑票，还能坐这儿跟你废话？乡下的朋友，他们村前两天杀了头猪，分肉。我拿点东西跟人换的。”
徐蒙顿了顿，补充道，“放心，干净，查不到你头上。金成婚宴的肉不也是我弄来的？”
何雨柱盯着徐蒙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又看了看桌上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眼神变幻不定。
何雨柱心里当然一百个不信徐蒙这轻飘飘的“乡下朋友换的”说辞。
何雨柱心里想着：“这年头，哪个乡下杀猪不是偷偷摸摸，肉能流到城里，还这么大块头？金成婚宴那些肉菜来路就够邪乎了，现在又凭空变出这么一大块...徐蒙这小子，水太深了！”
不过，何雨柱也是江湖混老的，深谙“难得糊涂”的道理。
“管他黑猫白猫，能弄来肉的就是好猫！只要不连累自己，有肉吃还管它怎么来的？”
何雨柱脸上那点惊疑迅速褪去，又堆起那副混不吝的笑容，搓着手凑近桌子。
“嘿！管它哪来的！到我傻柱锅里就是好肉！”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解开麻绳，剥开油纸。
当那块肥瘦均匀、色泽鲜亮、足有巴掌厚的上好五花肉完全暴露在昏黄的电灯泡下时，何雨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里的光比灯泡还亮！
“啧啧啧...好肉！真是好肉！”
何雨柱用手指戳了戳那颤巍巍的肥膘，又掂了掂分量，脸上乐开了花。
但下一秒，何雨柱像是想起什么，笑容又垮了下来，一拍大腿，懊恼地冲着徐蒙嚷嚷。
“哎哟我的徐大主任！您...您可真会挑时候！明天！明天雨水就回来了啊！您要是明天送过来多好？咱正好给雨水开开荤，打打牙祭！这...这现在可咋整？”
“吃了吧？就这一斤肉，咱俩一顿造了？太败家！也太扎眼！留着吧？这天气，虽说入秋凉快了，可也放不住一整天啊！万一捂坏了，长毛了，那...那不得心疼死我？！”
何雨柱是真急了，围着桌子直转圈，看着那块肉的眼神又是喜爱又是发愁。
徐蒙嗤笑一声，慢悠悠地端起桌上何雨柱那杯不知道放了多久、早就凉透的酽茶，嫌弃地看了一眼，又放下。
“瞧你那点出息！雨水哪次回来少了她的吃食了？我饿着她了？用得着你在这儿瞎操心？”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把何雨柱给戳泄了气。他想起徐蒙确实隔三差五就能弄点“稀罕”东西，何雨水跟着沾光，小脸都比院里其他孩子圆润些。
何雨柱挠了挠头，脸上有点讪讪：“那...那倒也是...雨水跟着你，是比跟着我这傻哥哥强...”
何雨柱不再纠结时间问题，心思全回到肉上，琢磨着怎么处理这块宝贝，“那...那今晚咱就给它做了？炖了？红烧？啧...红烧得用糖啊...家里那点糖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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