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弹，眼前发黑。
“噗嗤…”
不知道哪个角落，憋不住漏出点笑声，在这死寂里跟打雷似的。
司马破军身子一抖，脸从通红唰地变成铁青。
那笑声捅破了他最后的脸皮，他猛地扭头，凶光扫过去想找人，结果所有员工都齐刷刷低头，只剩下键盘声和翻纸声，好像刚才啥也没发生。
“叶！痕！”
司马破军死死瞪着那扇关上的办公室门，眼神怨毒得要滴血。
今天这脸，丢大了！
他硬提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转身走向电梯。
路过那个哼哼的跟班，看都没看，由着另一个还能动的费劲拖起来。
办公室里，空气照旧。
叶痕窝回他那大沙发，比刚才还懒散，好像刚弹掉点灰。
他端起萧筱雅新倒的茶，慢悠悠吹了吹。
他抿了口茶，说道。
“现在送外卖的，都这么有派头了？穿得跟唱大戏似的。”
萧筱雅白他一眼，眉头松了点说。
“还贫？司马破军，司马家，看来王家这块肉太香，引来真饿狼了，他们装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藏得更深的强盗，昆仑墟那点东西，就是他们撕破脸的由头。”
“猜到了。”
叶痕放下茶说道。
“王家倒了，坑总得有人填，有人想舔着填，有人喜欢硬抢，还觉得抢得特有道理。”
他看向旁边站得笔直的藏锋：“那堆破烂里，找出跟司马家沾边的没？”
藏锋立刻上前一步，说道。
“少主，研究所翻王铭浩那些零碎，是有点东西，提过司马氏，说得不清不楚，但字里行间有点怕，说他们守着昆仑的边角料，自封老大，是群看坟的土狗。”
叶痕眉毛一挑，乐了。
“王老疯子人疯了，眼倒没全瞎，守着点破砖烂瓦就充主人的土狗家族，有点意思，行，让研究所继续扒，看看这群土狗窝在哪个山沟里。”
藏锋点头：“是！”
叶痕补了句，带着点坏笑说。
“跟安保部说，下次再见这种穿戏服的，直接给治安队打电话，就说有神经病捣乱，咱千机集团，正经守规矩好公司。”
藏锋嘴角抽了下，绷住脸：“明白！”
萧筱雅转回身，脸上没放松。
“别大意，司马家能藏这么多年，本事肯定比王家大，今天司马破军栽这么狠，他们绝对要报复，明的暗的，防不胜防，尤其他们的手段可能很老。”
叶痕站起来，走到萧筱雅旁边说。
“那就老实待博物馆里发霉，他们想玩明的暗的，生意拳头，尽管来，正好给咱千机集团，再添点进账。”
云海深处，大山环抱，常年雾蒙蒙，与世隔绝。
这儿就是司马家老窝“云墟秘境”。
一间白玉大屋里，冷得像冰窖。
啪嚓！
一个挺贵的青玉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渣，茶水混着碎玉溅了一地，弄湿了旁边站岗弟子的裤脚。
那弟子吓得一哆嗦，头埋得更低。
说话的是个脸长得挺老气的中年人，司马破军的亲叔，司马家管事的之一，司马青锋。
“混账！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穿着件玄青色带暗纹的长袍，这会儿气得胸口直起伏。
下头，司马破军跪在冰凉地上，脸还白着，那身脏袍子也没换，像故意留着这耻辱。
他低着头，拳头攥得死紧，咬着牙复述在千机大厦顶楼的遭遇，每个字都带着恨。
“那叶痕，就是个踩了狗屎的暴发户，仗着点歪门邪道的破机器，敢这么踩我，踩我司马家！”
司马破军嗓子哑了，带着屈辱的颤音说。
“他偷了我司马家该得的昆仑宝贝线索，还把我当垃圾一样扫出来！叔，这仇不报，我司马破军不是人，我司马家脸往哪搁！”
屋里其他几个司马家的老家伙，脸也黑得像锅底。
他们高高在上惯了，哪想过自家少主能在俗世被人踩成这样？
司马青锋气得笑出声，眼冒寒光。
“好！好个叶痕！好个千机集团，一个不知死活的臭虫，捡了点破烂，就敢小看天威，踩我千年世家的脸，真当我司马家不出山，就是病猫了？”
他猛一转身，大袖子带起风，目光扫过屋里人说。
“传我话！”
“第一，马上用隐渊所有劲儿，给我往死里整千机集团！断了他们所有外头来的钱，冻了他们外岛能冻的钱！我要他们三天之内，一分钱都动不了！”
他语速飞快，杀气腾腾。
“第二，联系跟着咱混的俗世家族，告诉他们，现在起，断了跟千机集团所有来往！谁敢耍滑头，后果自负！第三，用咱们在官府里的暗桩！给我封了千机集团最要紧的实验室！随便找个理由，我要让叶痕得意的那堆破铜烂铁，变成垃圾！”
他走到司马破军面前，低头看着跪地的侄子说。
“破军，记住今天这脸，这不光是你丢脸，是整个司马家丢脸！叶痕必须还！他不是靠俗世的钱和机器吗？我就先把他靠的东西，一寸寸碾成粉！让他跪着，把王铭浩留下的东西，还有昆仑钥匙在哪，双手捧上来，我要他像条狗一样，爬到我司马家门口求饶！”
“要让整个俗世都瞧瞧！惹隐世家族的下场，要让叶痕明白，在真本事面前，他那点可笑的暴发户家当，屁都不是！”
屋里人齐声应是，声音在空屋子里嗡嗡响，满是杀气。
一场看不见血，却要千机集团命的围剿，从这云雾山顶的老窝里，猛地发动了！
千机集团总部，指挥中心。
大环形屏幕上不再是平时报表，全是密密麻麻跳动的信号。
“萧总！海星项目的主贷款银行刚通知，说风险太高，直接冻了咱们最后一笔关键钱！一百二十亿！”
“萧总！陈氏、李氏刚宣布，退出跟咱一起搞的天穹新能源项目！理由含糊！”
“萧总！药署的人到楼下了！带头的脸生，拿着文件，要突击检查生物实验室！”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砸过来，一个比一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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