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失控
萧执圭的唇覆上来时，沈栖凰的呼吸骤然凝滞。
他的吻带着压抑已久的炽热，舌尖撬开她颤抖的唇齿，攻城略地般掠夺她的气息。沈栖凰从未被人这样吻过，他的力道太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可唇齿间的缠绵又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
她下意识地推拒，掌心抵在他胸膛上，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床榻上。萧执圭的肌肉绷得极紧，呼吸粗重，喉间溢出低哑的喘息，像是终于撕开温润表象的野兽。
“殿下……”她声音发颤，眼泪终于滑落。
萧执圭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撑起身，看着身下泪眼朦胧的少女，她的唇被他吻得嫣红，眼尾泛着湿意，整个人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雀鸟，瑟瑟发抖。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终于缓缓松开钳制她的手，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现在知道害怕了？”
沈栖凰咬着唇，眼泪无声地滚落。
萧执圭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泪痕，却克制不住地低头，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唇温热而柔软，落在她湿漉的眼睫、泛红的鼻尖，最后停在她微颤的唇上，却没有再吻下去。
“我回避你，不是不在意你。”他声音沙哑，带着隐忍的痛楚，“而是我害怕……我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控制自己。”
沈栖凰怔住。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执圭——向来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此刻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欲念，却又被她的一滴泪生生逼退。
“栖凰，”他低声道，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如果你一直这样招惹我，就要做好我不会放手的准备。”
沈栖凰心跳如擂，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攥紧了他的衣袖，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
萧执圭看着她依赖的姿态，胸口一阵酸软。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拢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发顶，低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沈栖凰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对萧执圭是什么感情，但她知道——只要他在，她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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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风声
翌日，凤仪宫。
皇后谢明懿端坐在紫檀木雕凤椅上，指尖轻轻叩着扶手，目光落在跪在下首的女官身上。
“你说，太子每晚都去栖凰的寝宫探望，直至她入睡才离开？”
女官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对栖凰公主似乎……格外上心。”
皇后眸色微沉。
栖凰虽被她收为义女，却并未上宗谱，没有正式封号。宫人私下称她一声“公主”，不过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若太子与她过于亲近，传出去，栖凰的名声……
“你先退下。”皇后淡淡道，“管好底下人的嘴，本宫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女官连忙叩首退下。
殿内恢复寂静，皇后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眉头微蹙。
太子喜欢栖凰，她早已知晓。可栖凰对太子……究竟是依赖，还是别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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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训诫
辰时，太子如常来凤仪宫请安。
皇后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儿子，他眉目依旧温润，可眼底却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暗色。
“母后。”萧执圭行礼，声音平静。
皇后没有让他起身，而是淡淡道：“太子近日，似乎很关心栖凰？”
萧执圭指尖微顿，抬眸看向母亲：“是。”
“你可知，她虽名义上是本宫的义女，却无宗谱封号？”皇后声音渐冷，“你夜夜出入她的寝宫，可曾想过她的名声？”
萧执圭沉默片刻，低声道：“是儿臣考虑不周。”
皇后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你喜欢她？”
萧执圭没有否认。
“可她对你呢？”皇后直视他的眼睛，“栖凰自幼失忆，无依无靠，她亲近你，究竟是真心，还是为了自保？”
萧执圭眸光微暗，却依旧平静：“儿臣不在乎。”
皇后一怔。
“若她只是利用我，那便利用。”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只要她留在我身边，怎样都好。”
皇后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儿子有些陌生。
那个向来克己复礼的太子，何时有了这样偏执的一面？
“你若真喜欢她，”皇后终是放缓了语气，“便去求你父皇，给她一个名分。否则，你这样只会害了她。”
萧执圭垂眸，轻声道：“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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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召见
午后，沈栖凰被传召至凤仪宫。
她跪在殿中央，指尖不自觉地绞紧衣角。皇后娘娘向来待她温和，可今日的气氛却莫名让她不安。
“栖凰。”皇后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近来在宫中，可还习惯？”
沈栖凰低头：“回娘娘，一切都好。”
“太子……待你如何？”
沈栖凰心跳漏了一拍，轻声道：“殿下待栖凰极好。”
皇后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道：“你可喜欢太子？”
沈栖凰猛地抬头，对上皇后深邃的目光，一时语塞。
喜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萧执圭是这深宫里唯一让她感到安全的人。他温柔、强大，能给她庇护。可这是喜欢吗？
“栖凰，”皇后轻叹，“你若对他无意，便该保持距离。太子身份尊贵，你与他过于亲近，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沈栖凰指尖微颤。
她听懂了皇后的意思——若她不能回应太子的感情，就该及时抽身，否则，一旦惹怒太子，她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栖凰明白。”她低声应道。
皇后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终究心软，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去吧，好好想想。”
沈栖凰退出殿外，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无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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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抉择
夜色沉沉，沈栖凰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海棠出神。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指尖一颤，却没有回头。
萧执圭站在她身后，静静看了她许久，才低声道：“母后找你说了什么？”
沈栖凰抿了抿唇，轻声道：“娘娘说……我该与殿下保持距离。”
萧执圭眸色一暗，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你呢？你怎么想？”
沈栖凰抬眸看他，太子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尖发颤。
她该说什么？
说她只是为了自保才亲近他？说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可当她看着萧执圭压抑的目光，忽然想起昨夜他吻去她泪水时的温柔。
“我……”她声音微颤，“我不知道。”
萧执圭闭了闭眼，忽然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没关系。”他声音沙哑，“我可以等。”
沈栖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此刻，她只想沉溺在这个怀抱里，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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