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觉得他比李主任更了解陈杨的需求，聪明的陈杨不会草率决定。
并非麦收时节，他们选了一片荒草茂盛之地当作试验场。
杨厂长和李主任乘车抵达陈杨的试验地点，刚一下车便听见欢呼声，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看来陈杨这次成功了。”
杨厂长拉着李主任快速走向试验地：“我们去看看。”
走近后，只见陈杨操控着类似切割机的设备，向前推进，杂草整齐划一地被割倒，经传送带送至地面排列有序。
于继海满脸涨红，激动地挥舞双拳：“成功了！陈主任，我们成功了！单人手扶式拖拉机诞生啦！”
突然发现周围多了几位领导，他急忙收敛情绪，不好意思地说：“抱歉领导，刚才太兴奋了。陈主任带领我们完成了单人手扶式收割机，确实省力。”
“很好！非常好！”
杨厂长同样喜形于色，成果就是轧钢厂的荣耀。
陈杨真是个福将！
李主任表面微笑，内心却如吃了黄连般苦涩。
确实……不容易啊！
要是当初没离开轧钢厂，我现在还是陈杨的直接领导。一年研发两个新产品，几年下来，我也能坐上更高的位置。
可惜，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陈杨绝不会成为我的下属。
\"杨厂长，恭喜啊！轧钢厂又推出一款新产品，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尽管李主任心眼小，总爱抢占下属的功劳，但他眼光不错。从单人手扶式收割机诞生之初，他就看出它适合平原地区及大规模建设兵团使用。若以此为基础，开发稻麦、玉米、高粱等专用收割机，岂不是能释放更多劳动力投入国家建设？
一台手扶式收割机能顶五十名工人一天的工作量，耗油又算什么？五十人的产出难道养不起一台机器？
不对，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陈杨试了两圈后停下机器，过去找于继海反映问题时，才发现来的不仅是杨厂长，还有从前轧钢厂的李主任——如今在冶金部任职。
冶金部虽大，级别虽高，也只能称他一声李主任。
\"李主任，您怎么来了？\"
陈杨笑着迎上去，与李主任握手：\"李主任，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陈杨。\"
李主任紧紧攥着陈杨的手，不舍得松开：\"我才离开多久，你就给我这么大惊喜。陈杨啊，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话里并未提轧钢厂，而是直接谈及整个冶金行业，显然是要从杨厂长手中挖人。
“我只是画了张图纸，产品还得靠厂里的工人生产。”
陈杨显得十分谦逊，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也就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杨厂长给我机会去尝试，不然这台收割机就一直停留在我的想象里了。”
杨厂长点头认可，对陈杨的回答感到满意，接着说道：“当初冶金部的张副部长听说你的才能，说什么也要把你调走，但我拒绝了。我觉得你最适合待在轧钢厂，无论是我还是别人，都没法带走你。你在这儿能展现更大的价值，让第三轧钢厂成为行业的领头羊。我对你的未来充满期待，相信你会让轧钢厂越来越好。”
杨厂长说到这里，态度已非常明确。
李主任，不只是你，就是副部级领导也没能挖走陈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但杨厂长也清楚表明，陈杨绝不会离开轧钢厂，没人能把他带走。
这是陈杨向杨厂长表达自己留在轧钢厂的决心，因此杨厂长也强调，陈杨只会属于轧钢厂。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主任即便再想把陈杨带走，此刻也无话可说。
到了这种地步，他还真能带走谁？
李主任在轧钢厂有两件事未果：一是想挖走陈杨，二是想帮刘海中获得匠人称号，结果这两件事一件也没成，实在尴尬。
不过，李主任修养颇高，情绪虽低落，面上却笑意盈盈：“这次来轧钢厂，主要是为了工作之余见见老同事，顺道探望一下老部下。陈杨干得不错，果然没让人失望。陈杨，继续保持。晚上咱们去傻柱家小聚，我知道你喜欢喝好酒，特意带来了两箱，你到时候收下就行。”
李主任认真地叮嘱陈杨：\"别跟我客气，必须听我的。\"
\"……谢谢李主任。\"
陈杨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主动送礼，场面让他有些意外。
贵酒确实不错，像茅台，他之前也未曾品尝过。若有机会，他想问问这酒究竟出自何方。
\"李主任远道而来，不该让您破费。今天厂里做东，咱们就在食堂聚一聚吧。\"杨厂长说完，又对继海说：\"于师傅，晚上你也一起来，为我们新研发的单人手扶式收割机庆祝。\"
于继海没想到会有与厂领导共饮的机会，也没推辞，直接道谢：\"谢谢杨厂长。\"
我不允许你单独接近陈杨……私下如何我不管，但我面前不行。
李主任见杨厂长如此维护陈杨，也只能作罢。
谁遇到这样的宝贝都会好好保护。
最难熬的是刘海中。
他在厂里见到李主任，以为是专程为他的匠人评选而来。他焦虑等待结果，直到下班也没得到想要的消息。
下午，随于继海试验的工人回来，欢声笑语，满脸兴奋，刘海中才得知李主任和杨厂长去看陈杨设计的收割机试验了。
刘海中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或许……自己的匠人评选真的没戏了。
何雨柱在做饭上一向让人放心。
桌上摆着色香味俱佳的十二道菜，令众人尽兴而归。
李主任带来的酒是为陈杨准备的，这次品尝的是杨厂长珍藏的美酒，据说是由他的战友从国营茅台酒厂特意送来。陈杨尝了一口，果然味道更胜一筹。
看来，杨厂长才是真正的重量级人物。
茅台已有八百多年历史，尽管后世对其可能有所夸大，但在当前时代，此酒却无假冒之说。
建国前，茅台酒生产低迷，仅存三家酒坊：“成义酒坊”（华茅）、“荣和酒房”（王茅）、“恒兴酒坊”（赖茅）。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通过赎买、没收、接管等方式整合了这三家酒坊，实行“三茅合一”，成立了国营茅台酒厂。
许将军钟爱的正是这款茅台。
而杨厂长手中的酒，是用一大桶20斤装的白酒，满满一桶，六人共饮，陈杨至少喝了两斤半，越品越觉甘醇，越品越感清爽。
杨厂长见陈杨频频举杯，心中满是欢喜。
要是早知道你喜欢茅台，我岂不是天天供你享用？
杨厂长已决定以厂里的名义向茅台酒厂订购，今后厂里的接待酒将选用茅台……当然，只是部分使用茅台，多数仍会采用牛栏山白酒。
不过，借此机会，他打算让战友帮忙从酒厂弄些酒出来，最好能多带一些给陈杨。
杨厂长送的酒与李主任所赠虽差别不大，但杨厂长的酒余味更为绵长柔和，陈杨品尝后唇齿留香，仅此一点便胜过李主任的酒。这并非贬低李主任的好意，只是饮酒之事，一旦尝过高品质，便难再满足于次者。
陈杨亦如常人，更偏爱茅台。
晚宴结束，杨厂长似已微醺，紧紧握着陈杨的手不放。李主任虽也有几分醉意，但仍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想着送陈杨回家。然而，看到杨厂长执意挽留，他明白今晚无机会单独交谈。
无奈之下，李主任嘱咐司机先行，临别前对何雨柱喊道：“傻柱，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好嘞！”
何雨柱不关心这些事务，走路回家远不如乘车舒适，况且杨厂长并未邀请，他自然随李主任离去。
至于陈杨，何雨柱毫不担心，有杨厂长在身边，怎会有所亏待？
待李主任离开后，醉态渐浓的杨厂长起身说道：“陈杨，李主任与我共事已久，他看似无害，实则心胸狭窄，若我们未能满足他的期待，便是冒犯于他，需多加提防，此人随时可能反咬一口。”
“多谢厂长提醒，我会注意的。”
陈杨微笑回应：“杨厂长，贵厂是否有熟人？能否帮忙弄些好酒？”
\"哈哈……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茅台原浆吧？\"
杨厂长满不在乎，对陈杨说道：\"我家还有两桶茅台原浆，回头送你一些。我再跟老战友商量下，尽量多给你弄点，怎么样？\"
\"没问题。\"
陈杨点头，表示再多也无所谓。
要是有机会，他真想搞个大酒桶囤积茅台原浆，没事就倒两杯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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