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紫宸殿的铜炉燃着沉香,烟线绕着殿中悬挂的《大吴舆图》盘旋。正一品大将军蒙傲身着银甲,指节叩在西北烽火台的标记上:“陛下,鞑靼趁魏党乱政窥边三月,臣已令西北参将赵烈重修烽火台,但军饷缺口三成,需户部统筹。”从一品吏部尚书沈敬之随即出列,将“选贤名录”摊在御案:“臣举荐寒门士子李董任苏州知府,其在江南赈灾时亲率百姓筑堤,实干远超世家子弟;前兵部主事江澈阻魏党挪河工银被贬,可复职任工部郎中,主持江南治水。”
首席阁老周伯衡轻抚胡须,补充道:“蒙帅统筹边防,沈公执掌选贤,需内阁各司其职配合——杨启掌监察,暗访魏党余孽;张伏赴江南协调地方,为李董、江澈铺路;杨璞修订《大吴律》,新增‘阻挠新政’重罪;徐英总管财政,务必凑齐军饷与河工银。”他目光扫过阁臣:“五人同心,方能为新政扫障。”
正二品户部尚书周霖上前奏报:“魏党遗留盐铁旧账混乱,臣已令户部郎中王砚核查,其冒死留存的账册显有百万两赃银被江南豪强周士弘私吞。若能追回,军饷、河工银皆可解决。”左都御史虞谦(正二品)立刻接话:“臣派御史暗访半月,周士弘不仅贪腐,还私藏魏党奸细,臣请旨以‘勾结残孽’罪拿捕。”
刑部尚书郑衡(正二品)躬身道:“臣已令刑部右侍郎宋昭修订刑案流程,确保审案无差;大理寺卿卫诵会全程复核,绝不让奸人脱罪。”工部尚书冯衍(正二品)也道:“江澈复职后,臣将派工部右侍郎卢浚协理,卢浚督查工程质量经验丰富,可保江南河工无偷工减料之弊。”
萧桓望着阶下百官,从一品的沈敬之鬓角染霜仍目光如炬,正一品的蒙傲甲胄未卸带着边尘,各品官员各司其位、神色坚毅。他提起朱笔在选贤名录上批下“准奏”:“官阶承责,朕信你们能守好大吴。蒙傲固边,沈敬之选贤,徐英筹银,虞谦查贪——凡阻新政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
田家乐
鱼肥果熟饫吾肠,稻粱满廪野叟忙。
一抹残阳栖白鹭,半湾溪水绕茅堂。
太和殿议事当日,内阁阁老杨璞(精研律法)捧着厚尺许的《大吴律》增补稿出列,这位头发半白的阁老指尖划过“阻挠选贤”条款:“臣率刑部、大理寺修订三月,新增‘贪墨赈灾银’‘私通残孽’‘阻挠新政’三罪,凡地方豪强阻漕运、军屯者,轻则抄家,重则论斩;官员纵容者,同罪连坐。河南乡绅王老虎造谣新麦有毒,按新律当杖八十、家产充公。”
首席阁老周伯衡接过律法稿,老花镜架在鼻尖:“律法需刚柔并济。江涛(江西按察使)曾言,地方乡绅多受蒙蔽,可派劝农官宣讲新政;但周士弘这类首恶,绝不能姑息。臣请张伏(阁老,专司地方)赴江南,协助顾彦(浙江按察使)查案,同时安抚商户;钟铭(都察院副都御史)巡河南,一边破谣一边推新麦,二人皆是务实之人。”
左都御史虞谦(正二品)捧着弹劾疏跪地:“臣派御史乔装漕工暗访,周士弘(江南豪强)私藏魏党余孽李三,府中账册记‘月赠回龙寺五十两’——此寺是刘谦残部据点,主持是其亲叔。臣已令顾彦(浙江按察使)率捕快待命,只需陛下一道旨意,即刻拿人。”他抬眼时,绯色官袍沾着的江南露水尚未干透。
吏部右侍郎陆文渊(从二品)上前补充:“苏州知府李董是寒门出身,到任半年只知实干,根基未稳;农桑官陈安虽得民心,却只是从七品,周士弘根本不放在眼里。需派顾彦(正三品按察使)带刑部捕快支援——顾卿去年破苏州织造贪腐案,连皇亲都敢查,镇得住场面。”
萧桓提笔批旨,朱墨落在“准奏”二字上力透纸背:“杨璞律法为刃,虞谦监察为眼,周伯衡统筹为纲。传朕旨意:周士弘勾结残孽、阻挠漕运,即刻拿捕;张彪(西北守将)克扣军饷,着邵峰(兵部左侍郎)赴西北接管军需。告诉天下:大吴官阶是承责的凭依,不是谋私的盾牌!”
浙江按察使顾彦(正三品)带着刑部文书抵达苏州时,漕运码头已乱作一团。正四品苏州知府李董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袍,被周士弘的家奴推搡得袖口撕裂,露出打补丁的衬里——他把俸禄全投了农桑学堂。江心三艘漕船抛锚,粮袋受潮渗出麦粉,在水面晕开白圈。“李大人,码头是我家老爷祖产,交千两护船费再靠岸!”家奴头子叉腰叫嚣,腰间玉佩竟是前魏党尚书的旧物。
“大胆!”顾彦怒喝震得码头木柱发颤,五十名捕快抽刀上前,铁镣锁上家奴手腕。“周士弘勾结魏党,陛下有旨拿捕!”李董红着眼眶指向粮船:“这是河南赈灾粮,苏州百姓也等着救命!上个月王阿婆买不起周士弘的高价粮,饿死在破庙里!”话音刚落,周府朱门大开,十余名持弓家丁涌上墙头,箭头直指捕快。
此时,从七品农桑官陈安带着百余名学子赶来,学子们捧着“诉苦状”,上面按满红手印——有孩童的小手印,有老人的枯瘦手印。“周士弘贪占良田千亩,垄断盐粮!”“去年水灾他囤粮不卖,害死我爹娘!”府内传来周士弘的嚣张声:“我是先皇旧友,你们敢动我?”顾彦架起云梯,长剑直指墙头:“按察使司查案,皇亲亦无特权!”
捕快攀梯而入,半炷香便控制局面。在周府密室,顾彦搜出魏党密信与百万两赃银,银锭刻着“魏府”二字。“这就是你阻漕运的底气?”顾彦将账册甩在周士弘脸上,“你每月资助回龙寺,不是信佛,是养残孽!”周士弘瘫坐在地,看着捕快押走他的小妾与账本,脸色从青转白,再也说不出话。
漕船靠岸时,百姓燃放鞭炮,碎屑落满青石板。户部右侍郎方泽(从二品)押着新粮赶到,藏青官袍沾着漕水:“徐英大人令我转告,周士弘赃银先补漕运损耗,再拨五千两给李知府修学堂,陈安升正六品劝农官。”李董望着卸粮的百姓——老妇抱着粮袋哭,孩童围着粮堆笑,他抹了把眼角:“有按察使司撑腰,苏州百姓的粮袋稳了。”
正一品大将军蒙傲的军令传到西北时,西北参将赵烈(正四品)正对着空粮仓发愁。守将张彪以“军屯误战”为由,克扣万两农具银,把锄头换成了自己儿子的宝马。粮仓木架上只剩几袋陈麦,老鼠啃着麦壳乱窜。“赵将军,张大人说咱们是军人,该练弓马不是种地!”新兵王二柱抱怨,他的新锄头刚领就被军需官收走。
兵部左侍郎邵峰(从二品)带着二十名亲兵赶到,在都护府召集将领。张彪穿着绣虎铠甲,双手抱胸:“邵侍郎,军屯是文官瞎折腾!当年我在贺兰山杀退鞑靼十万兵,靠的是刀不是锄头!”邵峰将蒙傲军令拍在桌上,朱印鲜红刺眼:“蒙帅令:军屯是边防根基,粮草自给才能久守。你克扣军饷买宝马,就是通敌!”张彪脸色一变:“我是先皇封的忠勇伯!”
“先皇旧部更该守规矩!”蒙毅(蒙傲侄子,禁军副将)带着军屯老兵闯入,老兵捧来满满一袋新麦:“这是去年军屯种的,一亩收三石,够都护府吃三个月!张将军,你儿子在京营骑的宝马,马掌刻着‘军屯造’三个字!”将领们哗然——张彪儿子挥霍的事早有风声,只是没人敢说。蒙毅接着道:“蒙帅已令裴衍(兵部右侍郎)接管军需,你的粮权没了!”
邵峰当即下令:赵烈主理军屯,带士兵学“分段育苗法”;蒙毅修水渠,用魏党遗留的建材加固烽火台。羌民木扎尔赶来帮忙,羊皮袄沾着沙砾:“我们要种新麦!去年军屯的面,比旧麦香十倍!”士兵们起初抱怨,看到新麦发芽、水渠通水,渐渐拿起锄头。张彪被押走时,看着田地里的绿苗,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半月后,鞑靼探子看到烽火台旁的麦田,吓得立刻回撤。赵烈站在烽火台上,望着贺兰山笑道:“蒙帅说的对,军屯稳边防才稳。”邵峰递来军报:“蒙帅奏请陛下,升你为西北副总兵。裴衍侍郎送来了新火炮,部署在鹰嘴崖,鞑靼再不敢来犯。”远处,士兵们一边守烽火台,一边浇麦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内阁阁老徐英(总管财政)在户部设“核账堂”,二十盏油灯彻夜亮着。户部尚书周霖(正二品)指着账册:“天启五年盐课少记五十万两,经手人是周士弘的亲信李三,当年他是两淮盐运司知事。”户部郎中王砚(正五品)用针挑开模糊字迹:“这是被刮改的,原本该是‘实收八十万两’。魏党贪腐银,大半在周士弘手里。”
户科给事中钱溥(副七品)顶着黑眼圈赶来,衣袍沾着河南泥土:“徐大人,河南乡绅王老虎虚报灾情,冒领赈灾银二十万两囤粮;江南盐商李某偷漏盐课,用劣质盐冒充官盐,百姓吃了闹肚子。这两笔钱,够军屯和河工开支了。”徐英拍案而起:“秦焕(户部左侍郎)去河南追赈灾银,方泽(户部右侍郎)在江南查盐商,王砚推‘盐票制’,堵住漏洞!”
王砚推出的“盐票制”要求盐商凭官票售盐,偷税即吊销执照。江南盐商李某联合罢售,想逼朝廷让步。顾彦(浙江按察使)立刻查抄其仓库,查出万余斤劣质盐:“你敢罢售,朝廷就扶持良商!”李某吓得补缴十万两:“我再也不敢了!”其他盐商见状,纷纷申领盐票,盐价很快稳定。
为节流,徐英奏请停修皇宫观景台——那是魏党讨好先帝修的,耗资巨万却无用。“省下的十万两,够修二十座粮仓。”徐英带着工部左侍郎陶岳查勘:“魏党遗留的金砖琉璃瓦,用来修漕运驿站和农桑学堂。”陶岳点头:“工匠们愿意加班,不收工钱——他们说,修学堂比修观景台值。”
月底核账,徐英捧着账册入宫:“陛下,追回赃银百万两,盐课增收三成,国库已有结余。”萧桓翻看账册,看到“王砚盐课改革增收五十万两”的记录,提笔批道:“王砚升户部右侍郎,徐英加太子少保衔。”御案上,新铸的铜钱泛着金光,映着君臣相视而笑的脸。
河南布政使柳恒(从二品)站在农桑学堂前,看着被烧毁的种仓直跺脚。乡绅王老虎散布“新麦有毒”,夜里带人烧了新麦种,百姓们抱着旧麦种不敢种。“柳大人,春耕再误,今年就要绝收了!”老农张阿公哭道,他的两亩地全靠新麦活命。柳恒急得满嘴燎泡——这新麦是他试种三年的品种,耐旱高产,怎么会有毒?
都察院副都御史钟铭(正三品)巡抚河南,刚到就直奔学堂。“柳大人莫急,”他打开行囊,里面是方明(太医院院判)编的《农桑医方》,“咱们用事实说话。”钟铭让人在县城广场圈出两亩地,一亩种旧麦,一亩种新麦,还请方明带着医官现场演示:“大家看,这新麦和旧麦一样,磨出的面又白又香,怎么会有毒?”
王老虎带着家丁来闹,指着新麦地喊:“这里有瘴气!种了要死人!”钟铭早有准备,让人挖出地里的毒草:“这是你家管家昨夜埋的!”他拿出地契:“你虚报灾情冒领二十万两,囤粮万石,就是怕新麦让旧粮降价!”百姓们恍然大悟,围上去骂王老虎:“原来是你在害我们!”
柳恒带着农师挨家送新麦种,手把手教“分段育苗法”。陈安的同窗李秀才编了快板:“新麦好,新麦强,一亩能收三石粮,王老虎,瞎造谣,只为自己饱私囊!”歌谣传遍乡村,孩子们跟着唱,百姓们纷纷下地种新麦。钟铭则让人把王老虎押到广场示众,贴着他的脸宣读判词:“杖八十,家产充公助农!”
夏末收割时,新麦地一片金黄,亩产比旧麦多两成。张阿公捧着麦粒哭了:“柳大人,钟大人,你们救了我们啊!”百姓们凑钱立了“兴农碑”,刻着柳恒和钟铭的名字。柳恒摸着石碑对钟铭说:“还是巡抚有办法,谣言破了,百姓才敢信。”钟铭笑道:“是柳大人的新麦好,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广东布政使韩瑾(从二品)看着被砸坏的学堂门窗,眉头紧锁。土司木隆的弟弟木扎被魏党残孽蛊惑,说“朝廷要削土司兵权”,带着部族子弟砸了学堂——这是韩瑾推行“土司汉化劝学”的核心据点,里面有百余名汉夷孩童读书。“韩大人,木扎说再办学堂,就烧了官府!”通译慌张来报。
礼部右侍郎章明远(从二品)奉命赴南疆,带来了刘谦写给木扎的密信。“木隆首领,”韩瑾和章明远带着《农桑医方》和新稻种去见土司,“你看学堂里的孩子,汉人和夷人一起读书写字,多好。”木隆看着窗外的孩童,想起去年疫情,是太医院的赵月救了他的孙子,脸色渐渐缓和。
章明远展开密信:“这是刘谦写的,说‘你闹事,魏党复辟给你更大地盘’。”他指着信上的字迹:“魏党当年杀了多少土司,你忘了?你父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朝廷推劝学,是让夷人孩子有出息,不是削兵权。”木隆气得发抖,一拳砸在案上:“我早觉木扎不对劲,原来是被蒙了!”
赵月带着惠民药局的医官赶来,给部族老人送药,教姑娘们做针线。木扎的母亲握着赵月的手:“姑娘是好人,朝廷是好人,木扎糊涂!”木扎被绑来后,看到母亲的眼神,羞愧地低下头:“我不该砸学堂,求朝廷再给我一次机会。”韩瑾笑道:“你要是愿意,就来学堂教夷语,孩子们都需要你。”
学堂重开那天,木隆带着木扎送来雪莲——这是部族最珍贵的礼物。汉夷孩童一起朗读“民为本”,声音传遍山寨。章明远望着学堂,对韩瑾说:“布政使大人,南疆安定,靠的是真心待夷人。”韩瑾点头:“是啊,汉夷同心,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刑部尚书郑衡(正二品)坐在刑部大堂,堂下跪着周士弘、张彪等十余名首恶。“张彪,你克扣军屯银、私放鞑靼奸细;周士弘,你勾结残孽、垄断漕运——可知罪?”郑衡的声音震得堂柱嗡嗡响,案上摆着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联名卷宗。
张彪还想狡辩:“我是先皇旧部,功过相抵!”刑部左侍郎卫凛(从二品)出列,呈上旧案记录:“天启八年,你私放鞑靼奸细回营,导致西北哨所被袭,三十名士兵战死!这不是功,是罪!”张彪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他以为这旧案早被魏党销毁,没想到大理寺卿卫诵(正二品)早让人翻了出来。
大理寺右丞许彬(正三品)宣读复核意见:“周士弘贪腐百万两,害死百姓数十人;张彪通敌误国,罪加一等。二人皆判斩立决,其余从犯革职抄家,流放边疆。”刑科给事中冯谦(副七品)补充道:“此案已编入《刑案集要》,警示天下:无论官阶高低,犯了法都要受罚!”
行刑那日,百姓围在刑场外围观,有人举着“除暴安良”的牌子。周士弘的家产一半补偿受灾百姓,一半投入农桑学堂。李董带着苏州百姓来谢郑衡:“郑大人,江南的天总算晴了!”郑衡扶起他:“这是三法司的本分,要谢就谢陛下,谢律法清明。”
卫诵在复核案卷时,对郑衡说:“咱们平反了魏党制造的江南十才子案,如今又斩了周士弘,百姓们都说‘三法司是青天’。”郑衡点头:“律法是百姓的靠山,咱们守好这道关,百姓才能安心。”窗外,阳光照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上,亮得晃眼。
工部郎中江澈(正五品)站在江南水渠工地上,看着被挖断的渠段直叹气。劣绅汪某以“破坏祖坟风水”为由,煽动村民挖渠,汛期只剩半月,水渠不通,太湖周边就要遭灾。“江大人,汪某说渠过他家祖坟,就要拼命!”工头急道。江澈皱眉——他查过地契,汪某的祖坟早迁走了。
工部尚书冯衍(正二品)派来工部右侍郎卢浚(从二品),带着工匠赶来。卢浚勘察后,挖出汪某所谓的“祖坟”——里面只有几块破砖。“汪某,你伪造祖坟阻挠治水,按《大吴律》,以‘危害民生’论罪!”卢浚拿出地契和证人:“你的祖坟在十年前就卖了,这里是你强占的良田!”
工科给事中程昱(副七品)带着工程册赶来,爬上渠堤用仪器测量:“乡亲们看,这水渠能排涝能灌溉,今年汛期不用怕淹房子,明年多收三成粮!汪某是为自己的地,害大家受苦!”百姓们怒火中烧,纷纷拿起铁锹修复渠段:“我们要修渠!不要汪某的阴谋!”
江澈调整渠线,绕开真正的百姓祖坟,还派人加固周边房屋。汪某被押走时,看着忙碌的百姓,终于认罪:“我不该贪占良田,阻挠治水。”江澈对百姓说:“水渠是大家的,谁也不能用来谋私。”冯衍从京城传来消息:“陛下令我转告,治水有功,你升工部右侍郎。”
汛期来临时,水渠顺利排洪,太湖周边安然无恙。百姓们在渠边立“润民渠”碑,江澈摸着碑文对卢浚说:“多亏侍郎大人支援,不然真要误事。”卢浚笑道:“是江大人有远见,这水渠,真是百姓的救命渠。”
吏部尚书沈敬之(从一品)在选贤殿主持考核,案上摆着“新政实绩册”——李董(苏州知府)治水赈灾、江澈(工部侍郎)修渠利民、王砚(户部侍郎)盐课增收的记录,都被红笔圈出。吏部左侍郎温庭玉(从二品)核对资历:“这些寒门子弟虽无背景,却比世家子弟能干十倍。”
吏部右侍郎陆文渊(从二品)举荐两名民间人才:“铁匠吴二能改良农具,让新麦收割效率翻倍;船工王老汉懂航运,能优化漕运路线,省耗三成。”他递上二人的实绩:“吴二造的锄头,一亩地能省半个时辰;王老汉的漕运方案,已在江南试行了,效果很好。”沈敬之当即拍板:“吴二任工部铁作主事,王老汉任漕运司帮办。”
吏科给事中赵毅(副七品)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弹劾疏:“沈大人,有世家子弟贿赂考官谋职!”疏上写着,礼部主事收了张家公子的银子,要把他排在选贤名录前列。沈敬之怒拍案:“选贤令是国策,绝不容舞弊!”他立刻上报萧桓,陛下下旨严查,受贿考官和张家公子一并革职。
新官赴任前,翰林院编修沈修(正七品)带着《肃奸录》授课:“谢渊大人为保选贤令,以死谏君;你们如今有朝廷撑腰,更要敢作敢为。”李董代表新官宣誓:“臣等定以民为本,推行新政,绝不辜负陛下信任!”沈敬之看着这些年轻的脸,花白胡须微微颤抖——这就是大吴的未来。
萧桓在御花园召见新官,看着他们胸前的官牌,笑道:“旧势力像秋风落叶,一吹就散。你们是新枝,要撑起大吴的天。”新官们齐声应诺,声音震得银杏叶簌簌落下。沈敬之站在一旁,望着君臣同心的画面,悄悄抹了把眼角。
正一品大将军蒙傲在西北主持军事会议,沙盘上插满了红色旗帜。“军屯粮食自给后,增修五座烽火台,”蒙傲指着沙盘红点,“邵峰(兵部左侍郎)统筹边防布局,赵烈(西北副总兵)守黑风口,蒙毅(禁军副将)带火炮守鹰嘴崖。”兵部右侍郎裴衍补充:“军需已备好,新铸的火炮射程比旧炮远三成。”
兵科给事中孙越(副七品)督查军饷赶来,呈上核查记录:“蒙帅,军需采买没有克扣,军粮都是新米。”他顿了顿,又道:“武试中查获魏党奸细传递考题,已移交刑部。”蒙傲点头:“孙给事中做得好,军务监察就需要你这样的铁面人。”
鞑靼首领带着万余骑兵来犯,刚到黑风口就被烽火台狼烟预警。蒙毅带着火炮队埋伏在鹰嘴崖,“放!”火炮齐发,鞑靼骑兵死伤惨重。赵烈带着军屯士兵从麦田里冲出,刀光闪闪:“你们抢不到粮,快滚!”鞑靼兵看着满地新麦,知道边军粮草充足,吓得转身就逃。
捷报传到京城时,萧桓正在和蒙傲视频(想象中的古代通讯)。“蒙帅,鞑靼遭此重创,三年不敢来犯。”萧桓举起酒杯,“你统筹边防有功,加太傅衔。”蒙傲在西北军营行礼:“这是将士们的功劳,赵烈、蒙毅都该嘉奖。”御案上,西北送来的新麦颗粒饱满,映着捷报上的“大胜”二字。
林锐(禁军副将)在京营巡查,看到百姓夜不闭户,笑着对亲兵说:“蒙帅在西北保边,咱们在京城保民,都不能含糊。”京城盗窃案比去年减七成,百姓们都说“禁军在,睡得安”。月光下,京营的旗帜和西北的烽火台遥相呼应,守护着大吴的山河。
片尾
选贤殿的紫藤花爬满廊架。杨启(内阁阁老)捧着“贤才跟踪簿”,上面的“受阻”记录全被红笔划去,换成“漕运通”“军屯丰”“南疆安”。“陛下,李董在浙江推广稻渔共生,亩产再增两成;江澈修的水渠,让江南旱涝保收。”杨启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徐英(内阁阁老)递上财政奏报:“国库存银五百万两,盐课、漕运收入翻倍,农桑税增三成。”周霖(户部尚书)补充:“王砚的盐课改革,让盐价稳定,百姓再也不用吃劣质盐。”萧桓看着奏报,望向阶下百官——蒙傲的甲胄沾着边尘,沈敬之的官袍洗得发白,徐英的账册磨出毛边,这些都是大吴的脊梁。
江南漕运码头,粮船络绎不绝,李董和陈安指挥着卸粮;西北军屯,赵烈带着士兵晒新麦,烽火台旗帜招展;南疆学堂,汉夷孩童一起读书,韩瑾和章明远规划着新水渠;河南田埂,柳恒教百姓种新麦,钟铭在一旁记录。大吴的土地上,处处是忙碌的身影。
虞谦(左都御史)捧着空白弹劾疏笑道:“以前疏上全是贪腐案,现在没的弹了,该用来表彰贤官了。”郑衡(刑部尚书)也说:“刑部冤案越来越少,百姓来告状,都笑着说‘不用怕,有三法司’。”阶下百官都笑了,笑声传出紫宸殿,飘向街头。
萧桓带着百官登上城楼,望着京城繁华——商旅往来,孩童嬉戏,百姓脸上满是笑意。沈敬之感叹道:“陛下,旧障已破,新局已开,这就是盛世。”萧桓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这是百官承责、百姓同心的功劳。大吴的盛世,才刚刚开始。”
片尾
寒门新官早已成为朝堂中坚:李董升任浙江巡抚,任上修了十条灌溉渠,浙江百姓称他“李水神”;江澈升工部尚书,主持修建的通济河连通南北,漕运效率再提四成;王砚执掌户部,推出“春耕贷”,百姓春耕缺钱可向官府借贷,秋收后免息偿还,农户再也不用借高利贷。蒙毅、赵烈成了边防双璧,蒙毅守黑风口,赵烈镇贺兰山,鞑靼人在边境立了块“不越雷池”的石碑,生怕触怒大吴边军。
沈敬之虽已七十高龄,仍坚持主持选贤殿考核,只是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分。他常带着新科士子去看萧桓下旨修建的“兴邦阁”,阁内青石板上刻满了破障功臣的名字——从正一品的蒙傲、从一品的沈敬之,到正七品的陈安、副七品的钱溥,无一遗漏。阁前“民为本”的石碑被百姓摸得发亮,常有孩童在碑前认字,奶声奶气地念着“李董”“江澈”的名字。
京城里,市集从清晨热闹到深夜,绸缎庄的伙计忙着给西域商人打包丝绸,粮店老板吆喝着“新麦面刚磨好”,说书先生在茶馆里讲着“顾彦除霸”“江澈治水”的故事,台下听众拍着桌子叫好。太医院的惠民药局前,方明带着医官免费给老人诊脉,孩子们围着药圃辨认草药,笑声传遍整条街巷。
中秋佳节,萧桓在兴邦阁设宴,百官举杯同庆。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万家灯火上,远处传来百姓的歌谣:“大吴兴,官为民,粮满仓,边无尘……”萧桓望着楼下祈福的百姓,对沈敬之道:“沈公,你看这景象,便是谢渊大人当年盼的,也是朕毕生求的。”沈敬之举杯饮尽,眼眶微湿:“陛下以民为基,以贤为柱,这盛世,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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