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晷·终光堕天者被无光终轮与无定义灭剑硬生生绞碎于叙事最深处的那一刻,整个古空间像是被人抽走了一页剧本,只剩下一瞬的空白。终光灰尘尚未彻底散尽,地面裂纹还保留着被光焚过的痕迹,却在下一息,全数被一层薄薄的黑暗给吞没。
那黑暗不是光线消失,而是——连“看见这片空间”的资格都被夺走。
秦宇下意识握紧了寂源无垢剑,剑锋上那一线无定义白芒在黑暗中显得极其孤独,却又倔强地撑开三尺之地。
泯光站在他身侧半步,黑辉长发在此刻难得沉静垂落,终光星屑几乎完全收敛,她的双瞳外环银线缓慢转动,好像在用某种远超“视线”的方式,勾勒一个正在逼近的轮廓。
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从黑暗深处传来。
那是王冠在地面拖行的声音,却又夹杂着规则崩解时的裂音。
秦宇开口,声音极低却稳定:“来了。”
泯光轻轻点头,语调冷静:“嗯。最后一个,审判者。”
黑暗像被什么看不见的手指撕开了一道弧形裂缝。
裂缝之中,一枚巨大的日蚀圆环缓缓浮出——中央太阳被彻底吞没,只剩黑暗光轮,轮缘流动着暗红色的秩序裂痕,仿佛整个世界的法则被剥皮后、血迹尚未干涸。
在轮心的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踏出。
他看上去像人,却又完全没有“人”的概念。躯体被黑暗掏空,仅有轮廓;
每一步落下,大地就出现一圈扩散的黑色波纹,那波纹所过之处,山石崩解、裂缝扭曲,却不是被摧毁,而是——不再被世界“承认”为存在。
黯冕·日蚀审判者,降临。
秦宇皱眉,低声道:“这家伙身上……连‘存在的定义’都在被消磨。”
泯光看着他,声音很平静:“他走过的地方,会被从‘世界底稿’上擦掉。这不是攻击,是在预演‘世界被判刑后的样子’。”
黯冕抬起头,没有脸,却有一种冷漠到极致的目光直接落在两人身上。
他没有张口,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整片古空间里响起,仿佛是某种“判决书”的朗读。
“变量:秦宇。
判定:叙事越界。
处理:抹除。”
秦宇眉峰轻挑:“连理由都懒得多写一句。”
泯光淡淡:“他不需要理由,他本身就是‘执行’。”
秦宇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没有玩笑,只是把剑稍微抬高了几分:“那他今天会知道,执行也会失败。”
第一击来得极快——却慢得像一整段末日被提前播放。
黯冕抬手,背后的日蚀光轮轻轻一震,一片薄如纸的黑色“页片”从轮缘上剥落,缓缓下坠。那一页看上去像纸,却每一寸都是由崩坏的秩序、折断的时空、删掉的名字构成。
泯光立刻开口:“秦宇,小心——那是【日蚀条文】,不是单纯能量。被贴上,就算你没死,也会被写成‘已经死过的人’。”
那片“条文”并不追踪,而是像自然下落,可无论秦宇立于何处,那页纸落下的方向永远正对他的头顶。
秦宇轻吐一口气,寂源无垢剑猛然一横,剑锋无声划过空间。
一剑——【无史空绝剑】。
他直接斩向“条文落下这一件事曾经发生过”的历史根源。
剑光拖出长长的黑白斩痕,先斩到条文之前的空气,再斩到条文的影子,最后才触及那一页黑暗。
条文抖了一下,似乎有一瞬不知该往哪里落,历史线被硬生生砍掉了一截。
然而黯冕头颅微倾,日蚀光轮轻轻一转。
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
更多的【日蚀条文】自轮缘剥落,如漫天黑雪般缓缓飘落,每一片都锁死一个“可能的秦宇”。
泯光眉头轻皱,黑辉终光自她足下缓缓涌起:“他不是在杀你,是在把你的全部‘可能活着’都一页页删掉。你斩一页,他再下十页。”
秦宇看了她一眼:“那你能做到什么?”
泯光眼中的银线突地加速转动,气息冷冽下来:“我抢他的笔,从世界手里夺回修改权。”
她抬起手,一缕湮辉缓缓划过空中,仿佛在虚无中书写什么。
“湮光裁主 · 界因断立。”黑域轰然落下!
所有正在坠落的【日蚀条文】在半空中凝固,被定格在离秦宇头顶仅有数丈之处,全都被迫停在“尚未真正生效”的过渡态。
黯冕微微侧头,像是第一次对泯光产生兴趣。
“变量:泯光。
判定:干预裁决。
处理:纳入审判范围。”
他伸出第二只手,日蚀轮另一侧的黑暗涌动,开始酝酿新的条文。
秦宇见状,立刻向前一步,剑锋直指审判者:“他要把你也写进条文?”
泯光淡声:“写不写无所谓,我本来就不在这套体系里。”
她抬眸,眼中的黑洞仿佛微微一缩:“不过,他试图审判你,这一点——不被允许。”
黯冕终于第一次出手进攻。
没有光束,没有斩击,他只是缓缓一握手。
天地所有影子在同一瞬间猛地竖立起来,像被掀翻的墨海,全部朝秦宇和泯光扑来——那不是阴影,而是所有事物在【世界根稿】上留下的“签名”,被活生生扯下来、揉碎、重塑成遮天蔽日的“罪证之海”。
泯光低声道:“这是【日蚀条文·罪影再证】,专门用来证明:‘你不该存在’。”
阴影海洋扑下那一刻,秦宇没有选择后退。
他直接踏入那一片黑潮,剑锋斜斩而上。
这一剑不是斩潮,而是斩“被记录为罪证”的逻辑。
【断命观轮】在寂源无垢剑上绽放,命轨轮影在半空破碎,秦宇一剑将大片罪影砍出一道豁口。
但更多的影子随即补上。
潮水没有被截断,只是被迫绕过、压得更沉。
泯光随之抬手,一缕终辉光线从指间绽放,她的声音极冷、却异常清晰:
“无照因诞 · 湮链灭证。”
瞬息间,大片“罪影”的【发动资格】被直接抹除,明明还在扑下,却在离两人不过数尺之处悄然消散。
第一次正面交锋,两人是挡下了,但明显只是抵住了外层攻势。
黯冕的气息,却并未衰减半分。
他低头,无脸的轮廓对准秦宇与泯光,声音再度响起:
“初裁失败,改用——根源日蚀。”
他抬起双臂,背后日蚀光轮缓缓上升,直到完全占据天穹中心的位置。
下一刻,光轮开始慢慢转动,轮缘上的每一道红色裂痕都化作一条向外延伸的秩序锁链,这些锁链钻入空无之中,不是锁住大地,也不是锁住空气,而是——
锁住了“这片空间为何存在”的答案。
秦宇的剑忽然一沉,像是连“能抬起剑”这一事实都需要被申请许可。
泯光周围的终辉亦微微晃动,仿佛连“她站在这里”都开始被质疑。
“秦宇。”她第一次直接喊他的名字,声音凝重起来,“他现在不杀我们,只是要把这片空间一起拖去执行【日蚀之判】。再拖下去,连你我全力出手的意义都会被写成‘无效行为’。”
秦宇目光一沉:“也就是说——再打一会,这场战斗在叙事上会被改写成‘我们连反抗都没有’?”
泯光:“对。”
秦宇长吸一口气,湮曦境的气息陡然释放到极致,寂源无垢剑在他手中震颤,剑锋上亮起一道几乎刺穿黑暗的细线。
“那就在他改写之前,先把整本裁决书撕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冷而坚定:“你负责拆条文,我负责拆掉他。”泯光点头:“明白。”
日蚀光轮缓缓升空的同时,整片古空间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向下沉。
不是重力,是存在层级的下降。秦宇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裂缝在悄无声息地扩大;
泯光身周的黑辉像被什么从外面轻轻按压,光线显得比以往更“沉”。
黯冕抬起双臂,空洞的身形散发着一种超越逻辑的冷漠。
下一息——
他开口:“裁决指向:此域。”世界骤然静止。不是时间停了。
而是“世界是否还要继续运行下去?”这一问题,被强行推上了审判台。
秦宇握紧剑柄,感到自己的呼吸在消散,他的胸腔依旧起伏,可“呼吸”这个动作却似乎没被世界记录下来。
泯光立刻察觉到问题,语气透着极少见的冷意:
“……秦宇,他正在删除这片空间‘有必要继续存在’的理由。”
秦宇沉声:“也就是说——我们正在站着的地方,被判了缓死?”
泯光点头:“是。三息后,这片空间就会被整体抹去,包括我们。”
黯冕的“日蚀光轮”此时终于完全升至天顶,像一个被撕开的黑洞,占据整片天空。
轮缘上的黑红秩序裂痕开始往外延伸,每一道都在撕扯空间的底层逻辑。
下一瞬,世界被迫执行第一道判决。
日蚀条文 · 第三裁:此域无须存在,大地从边缘开始——静静地消失。
不是崩塌、不是破碎,而是被“取消渲染”,像图层被关闭。
秦宇双眼一凝,立刻动身。
剑锋刺破空间,斩向那条“条文落点”。
白芒裂空,生生在地面延伸出的消失带前留下一道巨大的裂缝,将那片“被删除区域”强行斩断延伸。
但黯冕只是稍稍抬头。背后日蚀轮再次震动。
世界又响起新的审判声:“追加条文:
变量秦宇,不得干涉本轮裁决。”霎时——
秦宇的剑锋仿佛失去了重量,斩击落在空气中,像被一片无形柔膜阻隔,无法再触及“条文消失带”。
秦宇低声:“……连我攻击‘条文’的权力也被他删了。”
泯光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身边半步。
她的声音没有情绪波动,却透着极深的冷意:
“你不能碰条文,但我——可以。”
她抬手,黑辉终光化作一笔湮灭墨线,缓缓划过空中。
湮光裁主 · 界因断立。
大片“条文结构”在她笔迹落下的瞬间被冻结。
但黯冕立刻降下第四条审判:第四裁:湮辉不得进入裁决层
泯光周围的黑辉顿时变得极为沉重,像被某种力量强行压住。
秦宇立即稳住她肩侧:“泯光,你受影响了吗?”
泯光摇头,语气平稳:“没有影响我,只是影响了‘终光的运作路径’。
他在试图把我也写进命格。”
秦宇眉头一沉:“那怎么办?”
泯光双瞳银线缓缓停下,然后反方向旋转。
黑辉瞬间溢出。
她轻声:“秦宇,不需要你担心。他写不动我。”
黯冕抬手,双臂如审判之柱,缓缓落下。
这一次不是条文,而是——
世界上所有影子同时动了。
万物黑影离开原本的物体,被拉成巨大的黑流,从四面八方冲向两人。
影子海啸席卷,黑潮吞天灭地,
连空气深处被光照射过的位置,也开始流出黑液体般的“影之血”。
泯光立刻开口:“秦宇,别硬接。影子本身不是攻击——
是‘被世界记录为我们罪证的证据’在重新复活。”
秦宇立刻明白这不是力量对力量。
这是“叙事对叙事”。影子海啸扑来。
秦宇抬剑,剑锋无定义白芒瞬间亮起。
一记【命映幻执】斩向影潮的根源——
试图切断“这些影子为何会被记录成‘我们罪证’”。
白芒闪过,影潮中央出现一条巨型断线,约三百丈长。
但影潮没有被斩灭,只是速度被迫放缓。
黯冕的审判声再度响起:“第五裁:变量秦宇之反击,归零。”
秦宇刚斩出的“断线”,在视野中迅速愈合。
泯光眼睛微冷。
她轻声:“秦宇,他在删掉你那一剑的‘意义’。”
秦宇握剑,声音压低:“那你能削他的意义吗?”
泯光目光集中,终辉从她眼中一点点亮起。
她抬手。下一瞬——
天地只剩下一笔黑与一笔光。终辉空律 · 命象毁写!
天地所有影子在触及她的光线时,被迫“重写成灰烬”,并在半空中纷纷化为粉尘。
黯冕第一次停顿。
日蚀光轮上出现一道极细的裂痕。
秦宇立刻抓住机会,剑锋白芒爆发,踏空而上。
“泯光,压着他!”
泯光声音冷静而简短:“知道了。”
她抬手,一缕湮辉逆卷天穹,重新封住条文根源。
黯冕低头,第一次出现“更改审判流程”的动作。
“审判被阻。执行——日蚀原典·重写领域。”
他抬起右手。日蚀光轮的中心开始缓缓撕裂。
那裂缝中,隐约有一片光景正在浮现——
不是攻击,也不是条文,而是——
“一片全新的世界正在出现。”
泯光的表情第一次变得真正冷肃。
秦宇当场停住动作,看向她:
“……那是什么?”
泯光压低声音:“他要做一件比条文更危险的事。”
她抬起眼,声音冷到没有温度:
“——创建一个‘我们注定失败的世界’,
然后强行把我们拖进去。”
秦宇:“把战斗从现实拉到……他写出来的世界?”
泯光点头:“是的。
在那里,他说我们必死——
我们就必死。”秦宇沉声:“那就不能让他写成。”
泯光抬手,终光如湮灭花瓣在她身侧绽放。“秦宇,我们必须一起。
你斩世界,我删叙事。”秦宇握剑:“好。”
黑辉与白芒同时升空。
黯冕身后的“新世界裂缝”迅速扩大——
天地扭曲如漩涡。泯光的眼眸极冷:“第三阶段,要开始了。”
黯冕·日蚀审判者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合。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某种“无形墨线”贯穿。
天空裂开一道弧形深痕,深痕中浮现的是一片——正在被书写、却还未完成的世界雏形。
那片世界呈现灰白色,像是一幅未完成的速写稿。
山脉是没有阴影的线条,河流是没有流动的笔迹,
空中甚至能看到支离破碎的“世界规则注释”,像编辑界面残留的修改标注。
泯光眸光微敛:“他真的开始写世界了。”
秦宇握剑:“那我们阻止。”
泯光摇头:“秦宇,写世界不是攻击。他不是构建,而是在——”
她停顿了一瞬,声音极冷:“——重写战斗。”
秦宇目光一沉:“重写成什么?”
泯光轻声吐出两个字:“我们败北。”
黯冕抬起手,指向那片灰白世界雏形。
日蚀光轮骤然震动,所有黑红裂纹向中心收缩,像被拉进某种规则铸炉。
一道“黑红色墨痕”从他掌心射出,落入那片灰白世界。
下一刻——灰白世界开始被“填色”。
天空染上沉灭的灰红;大地被涂抹成荒芜的碎石;
连空气都被涂成“无法生存的颜色”。
秦宇眉峰紧锁:“他用光在画世界?”
泯光注视着那片雏形世界,声音沉稳:
“不是画。是写。”
秦宇:“写什么?”泯光轻声:“写结果。”
那片世界的中心正在出现一个身影。
那是——秦宇。
但那秦宇浑身破碎,胸口被巨洞穿透,剑断三截,倒在灰白大地上,宛如早已死亡。
真正的秦宇剑锋骤然紧握,指骨发白,眼神第一次变得冰冷:
“……他在写一个我死的世界。”
泯光站到了秦宇正侧方,双瞳中的银线急速旋转,黑辉终光如潮水般压向前方。
她的声音比整个战场都冷:
“那一片,是‘秦宇战死’的确定未来稿。”
秦宇沉声:“那是预言?”
泯光摇头:“不是预言。是命令。
只要你踏进去,那就是你必须遵守的现实。”
黯冕终于开口:“审判已成型。执行——拖拽。”
灰白世界的边缘,突然出现无数触须般的黑影。
它们像是由“规则残页”“叙事碎段”“现实删痕”混合组成的触腕,悄无声息地向秦宇与泯光延伸。
秦宇侧身避让,剑锋斩过其中一条触影。
触影被斩断,但没有消失。
它落地后像液体一样再次凝聚,重新朝秦宇扑来。
泯光立刻提醒:“秦宇,不要碰!那不是敌人,是‘你必须进入那个世界的理由’。”
秦宇抬剑,剑气爆裂:“那就砍掉全部理由。”
剑锋拖出长达数十丈的白芒,将触影海撕开一条巨大的裂口。
但裂口深处,灰白世界的重力开始外溢,
像是从“未来”伸出的手,强行拉扯他们过去。
秦宇抵住那股牵引力,脚下的地面被拖拽得寸寸碎裂。
泯光抬手,一笔湮光写入虚空。“无照因诞 · 湮链灭证。”
落到秦宇身上的“牵引资格”瞬间被湮灭。
秦宇呼吸一松:“好险。”
泯光却抬起手指,指向那片灰白世界中央的“死亡秦宇”。
她轻声,却带着审判般的冷意:“秦宇,那不是你。”
秦宇:“我知道。”
泯光:“那是‘他写下的你’。”
秦宇:“那就把写错的内容撕掉。”
泯光的黑辉在她身边凝聚,化成一道锋利到不可思议的黑色光刃。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我负责撕稿。”
秦宇举剑:“我负责砍作者。”
黯冕抬手,灰白世界骤然扩大数倍,吸力暴涨。整片古空间开始倾斜,
大地、空气、碎石、光尘全部朝那个“秦宇必死世界”滑落。
泯光的脚步被迫后移半寸。
秦宇伸手抓住她的手肘:“稳住!”
泯光稳住身形,声音镇定:“第三阶段……才刚开始。”
灰白世界的中心,那个“已死的秦宇”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是空白的。
它抬起断裂的手臂,指向真正的秦宇,仿佛在说——
“你属于这里。”秦宇抬剑,杀意冷绝:“你写的我?可笑。”
泯光站在他侧方一步,声音平稳:“秦宇,准备好。
下一步,他要拖我们入局。”
秦宇点头:“我不会让你进去。”
泯光轻声回应:“我也不会让你进去。”两人同时踏前。
灰白世界裂口如张开的死神巨口悬在天空,仿佛整个现实都被裁成两半。那“死亡秦宇”在雏形世界中缓缓站起,空白瞳孔对准真正的秦宇,而黯冕·日蚀审判者站在裂口中央,像握着命运笔锋的无面君王。空间持续倾斜,拖拽力疯狂拉扯两人身体,世界边缘从现实剥落成灰白线条,如未完成的草稿纸被卷入深渊之内。
秦宇脚下的大地不断被“写成灰白”后剥离,他稳住身形,剑锋斜指裂口之心,声音沉如铁刃:“泯光,他想让我们……必须进去。”
泯光抬手,黑辉终光在指尖凝聚,轻轻逼退一缕拖拽力,她的声音冷静透亮:“他正在写一个未来——只有你死的未来。进入那里,你的一切动作都会被转写成失败的理由。”
秦宇冷笑:“那我就把他写错的东西全部撕掉。”
黯冕的无脸头颅微微抬起,如同在宣读判词:“变量秦宇——强制拖拽。”灰白世界边缘突然炸出无数影子触腕,它们不是实体,而是“秦宇所有曾被世界记录的命运影子”,撕裂空间冲向秦宇,将他从现实钩进那片“必死世界”。
秦宇抬剑,白芒闪过,第一式命理映断【断命观轮】轰然爆开,命轮在空间中逆转,硬生生切断其中十数条触腕,但更多触腕却从死亡世界中不断重生。
泯光伸手按在他手腕处:“秦宇,这不是攻击,是‘进场理由’。你砍一条,他写十条。”黑辉终光陡然绽放,泯光轻声:“无照因诞·湮链灭证。”天地所有触腕瞬间凝固,但下一息——黯冕的日蚀光轮一震,冻结被撕开长裂,触腕继续疯狂增长。
秦宇沉声:“他连你的湮链也能震破?”泯光眼中银线缓缓逆转:“那不是破,是改写。他在改写‘你我不能留在现实’。”
灰白世界中的“死亡秦宇”抬起断剑,指向真正的秦宇,空洞的瞳孔里浮现出冰冷的行文印记——【你应当死于此处】。
秦宇握剑的手指绷紧:“泯光,我砍掉它。”泯光轻轻呼出一口气:“你斩‘象’,我改‘文’,一起。”
黯冕终于动了。
日蚀光轮开始旋转,缓慢却足以压垮整个宇宙,黑红裂纹如审判锁链贯穿天地。世界失去重力、失去色彩、失去自身存在理由。黯冕开口时,整片空间像被冰冷的法条压住:“执行——【审判世界降临】。”
灰白未来世界膨胀成真正的副本空间,拖拽力暴涨至无法抵抗。连泯光的脚尖也被逼退半寸。
她第一次开口喊:“秦宇——动用你最强的印。”
秦宇不问理由,剑锋抬起,眉心命魂轰然震动。
天因裁序·六绝印——终序拷问·世界寂裁!!
整个古空间的因果链条被他以剑锋挑起,无数命序卷轴在虚空中燃烧。秦宇抬手,一印落下,如审判之印反向落到黯冕身上。
“你裁别人?我先裁你。”——秦宇低声。
黯冕胸口的日蚀纹第一次闪动,审判权柄被迫抖动,灰白世界的扩张被压下三尺。
泯光抬手,第二击随即落下。
黑辉逆光展开,如同无声的湮灭海啸扫过天幕:“寂源·无生寂因。”湮辉如墨,直接抹掉黯冕“存在之因”的半条根脉。
黯冕身形震颤,日蚀光轮首次出现肉眼可见的塌陷弧线。
秦宇怒喝:“泯光——继续压根!”
泯光声音淡定:“你继续斩‘象’,我断‘因’。”
死亡秦宇从灰白世界中踏出,步伐僵硬,却带着某种诡异的必然性——仿佛他的每一步都在宣告“真实秦宇终将如此死亡”。他抬起断裂之剑,一剑斩向秦宇。
泯光低声:“那是‘结果’,你不能让他斩中,否则未来就会锁死。”
秦宇冷声:“那我先断他的命。”
剑锋亮起五重命理光环。
命理映断·五式合流!!
断命观轮——破世界为他安排的结局
归因尽削——消灭“你会死在这里”的因链
命映幻执——撕破灰白秦宇的象征构型
删名为灰——抹除“死亡秦宇”这条命名
——最后一式·命绝问一!
白芒冲天,伴随秦宇低沉的一句:“你的命,由何人书?”
死亡秦宇胸口炸开巨洞,整个人如失败的草稿被彻底撕毁。
灰白世界中心被打穿,黯冕猛地抬头。
日蚀光轮剧烈震动,七道黑日柱从天而降,锁向秦宇与泯光。
空间规则尖叫,大地逆折,整个古空间像被日蚀吞噬过的宇宙。
泯光的声音却依然稳定:“秦宇——他要重写世界稿,把你的反击全部变无效。”
秦宇:“那就让他无效。”
他脚下无声浮现出一个寂环。
泯光看到那一瞬目光微凝:“你要用环主共振?”
秦宇:“他是世界——那我就炸掉世界。”
下一瞬,秦宇与泯光同时踏入寂环中心。
寂环·归渊图——环主共振·渊爆!!!
万环同震,世界卷回渊底。
整个灰白世界被抽到高空,如同画布被强行撕扯,七道黑日柱纷纷折断。
黯冕发出低沉的无声嘶鸣——因果、逻辑、条文、存在理由全部陷入崩解。
泯光抬手,终光如瀑从她掌心汇聚成一轮无声的终光之核。
她轻轻看向秦宇:“最后一步,你斩定义,我斩诞生。”
秦宇点头,不多一句废话。
寂源无垢剑高高举起,剑锋周围不再有光,而是“光的定义被删除”的纯白空域。
——无定义灭剑!!
白芒落下,将黯冕从“审判者”这一概念中彻底切除。
而泯光抬起另一只手,终光轮在她身后悄然成形。
黑辉与白辉交织,形成寂光之轮。
她轻声却冷绝:
“湮命辉引 · 星裁终始。”
寂光轮缓缓降下——
不是斩向黯冕的身体,而是斩向——
黯冕第一次被世界“写下”的那一刻。
那意味着:
不斩他本身,
而是斩他曾经“被创造”的理由。
黯冕的身体开始崩溃成无数黑红碎片,碎片变成无数审判文字,而文字全部被泯光的终始辉光抹成灰尘。
秦宇一剑刺穿审判者最后的核心:“你的世界,到此结束。”
泯光轻声:“你的诞生,也到此终止。”
轰————!!!!!!
黑日破碎。条文焚尽。
审判世界化作灰烬雨落下。
黯冕·日蚀审判者彻底寂灭,不留任何轨迹、定义、叙述、甚至记忆残痕。
古空间重新归于沉寂。秦宇收剑,泯光收辉。两人同步转身,看向深处逐渐亮起的那一点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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