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局长，我马上放人。”电话那头的科长立刻应道。
“嗯，”金燕西的语气重新变得冰冷而坚硬，仿佛要找回刚才失去的权威，“至于其他人，就多关一段时间，让他们多受点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明白，局长。”
“嗯，就这样。”金燕西挂断了电话，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里却重新燃起了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燕西，”一直沉默的冷清秋轻声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们……都是学生，你这样关着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金燕西转过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正因为是学生才没有严惩呢。如果是其他人，那可就要有人死了。清秋，你也是学生，我知道你关心他们，”他走到她面前，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却像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过你放心，他们只是会受一点皮肉之苦，吃点牢饭，之后就都能出来了。”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燕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冷清秋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不仅毫无用处，反而会惹他不快。在这个家里，她的“学生情怀”一文不值。
“现在没事了，咱们继续。”金燕西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坏笑。他需要一场温存，来彻底冲刷掉刚才在姐姐面前受挫的憋屈。
“啊，别了吧，再有人过来就不好了。”冷清秋本能地抗拒，刚才金润芝的闯入还让她心有余悸。
“没关系的。”金燕西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边，将她重重地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不等冷清秋再说什么，他便覆了上去，用亲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不一会儿，屋内便再次一片春色，窗帘将午后的阳光隔绝在外，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纷扰。在这片昏暗而温暖的春色里，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和短暂的沉沦。
一直到晚上，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取代了午后的阳光。冷清秋才终于得以喘息，她像一只被抽去骨头的猫，浑身酥软地趴在金燕西的胸口，脸上还满是未褪尽的红晕。她用手指轻轻拍着金燕西的胸膛，声音里带着些许嗔怪和后怕：“燕西，你怎么这样呀……我现在可是怀孕六个月了，你还折腾我这么久，万一……万一孩子流产了怎么办？”
“不会的，”金燕西抚摸着她的后背，意满志得地笑道，“我有分寸，一直护着你的肚子呢。咱们的孩子，一定可以安全出生的。”
“就算是这样，你以后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了。”冷清秋坚持道。
“好，我答应你。”金燕西随口应下，心中正回味着白天的征服与夜晚的温存，感觉自己仿佛是这个世界的王。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那部黑色的电话机，再次发出了刺耳的铃声。这铃声，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瞬间打破了房间里旖旎的氛围。
金燕西皱了皱眉，不情愿地拿起电话，语气还带着些许慵懒：“喂？”
“燕西，你现在在做什么呢？”电话那头传来了金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不带些许温度。
“我……我在床上躺着呢。”金燕西的睡意瞬间消失，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你还有心思睡觉？”金铨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欧阳于坚，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是，爸，出什么事了吗？”金燕西的心猛地一沉。
“你怎么能私自放人呢？是觉得你这个警察局长的权力很大，可以一手遮天了吗？”金铨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金燕西的心上。
“没有，我也不想放的，但六姐她过来求情了……”金燕西试图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金铨厉声打断。
“她不懂事，你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吗？！”金铨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金家呢，都在盼望着金家犯错，盼着你爸我下台呢！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能别再给我添麻烦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割得金燕西体无完肤。他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自信和满足，瞬间土崩瓦解。
“对不起，爸……我……那我立刻叫人把欧阳于坚再抓起来！”金燕西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用了！”金铨冷哼一声，“这件事我已经压下来了。我打电话，只是给你提个醒，下次这种事，要提前跟我说，知道吗？”
“好的，爸，我知道了。”金燕西唯唯诺诺地应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嗯，就这样。别老躺床上，多做点正事！”金铨不留情面地教训了一句，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金燕西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刚才那通电话抽走了。
“爸说你了？”冷清秋轻声问道，打破了沉默。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张被揉皱后又勉强铺开的纸。
“嗯，没事。”金燕西回过神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狼狈，“你不用在意，老爷子经常批评我，我都习惯了。”他顿了顿，立刻转移话题，仿佛多待一秒，自己的窘迫就会暴露无遗，“咱们也该起床了，要不然秀珠、小怜她们该说我们了。”
他急于逃离这个房间，逃离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燕西，”冷清秋没有动，只是用柔软的声音，提出了一个不容拒绝的请求，“你得帮我穿衣服，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你折腾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抱怨，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她知道，此刻的金燕西，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证明自己“被需要”的机会。
“好，乐意为我的清秋宝贝效劳。”金燕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应承下来。他需要用这种服侍妻子的方式，来找回些许作为男人的掌控感，来对抗父亲带给他的那种彻底的无力感。
他拿起床上的内衣，笨拙却又极其认真地帮冷清秋穿戴整齐，然后是那件丝质的旗袍。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却再没有了之前的情欲，只剩下一种机械的、近乎仪式化的温柔。
穿好后，他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立刻转身，迅速地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动作快得像是在逃离。
整理好衣服后，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房间。金燕西走在前面，背影显得有些僵硬；冷清秋跟在后面，手轻轻抚着肚子，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平静。他们一同向着楼下走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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